许郎中的脸色又变的不悦了,他摸了摸自己的伤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要谢就等芹儿姑娘好了,带着上等的补品去看我,就当是诊费了!有句话叫急惊风撞着慢郎中,你是急惊风,我却是冤郎中,莫名其妙被你给……”
他怕当着屋中人的面说自己被朱萸给打了,有失面子,后面的话就没有说出来,但即使他不说,众人从他脸上的伤就可以猜出来。
“对了许郎中,小芹腹中的孩子没事吧?”
刘文翠差点忘记这事了,其他人也差点忘记这事了。
朱萸剑眉微蹙,看来这回,要他替方小芹圆谎了。
“你说什么?她有孕在身?”
许郎中有些惊讶地道,“可是我并没有摸到她的喜脉呀!”
“哎,可怜的孩儿呀,还没见到爹娘的面就……”
朱萸却是脸色颓然地道,“芹儿落入河中许久,她的身子又弱,她腹中的孩子定是因此滑掉了……”
说完,又是无比惋惜地叹了口气。
“看来,她腹中的孩儿定是已经滑掉了,不然,我是不可能摸不到她的喜脉的!”
许郎中也如是说道。
刘文翠虽然相信,但心里还是不免嘀咕着,她给方小芹换掉湿衣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她的衣衫上有滑胎的血渍啊,莫非衣衫被河水给泡干净了?
当着这几个男子的面,她也不好再道出心中的疑虑。
“喏,这是去湿散,用温水和了给芹儿姑娘服下,可除去她身上的阴湿之气!”
许郎中又从诊箱中拿出一个小纸包递给朱萸,“放心好了,一时半刻的,她死不了!但若不悉心调理,可就说不定了!”
朱萸接过纸包,再次感激地对许郎中又是一阵拜谢。
许郎中无所谓地摆摆手。
宋大宏夫妻见此,却是有些奇怪,原来传闻中说的许郎中不好说话并不是真的。
“记住,要按照药方连服七日!”
许郎中临走前叮嘱着,他收拾好了诊箱,顺手拿走了屋中的一件蓑衣,冒雨离开了宋家。
刘文翠见他拿走了蓑衣,心中心疼的紧。可又怕他要诊费,只好闭口不语。
朱萸也不去送许郎中了,赶紧倒了一杯温水,把去湿散给和了,喂给了方小芹。
然后,他又问宋大宏要了一张油纸,把药方小心地叠好,用油纸包好了,揣在了怀中。
“你要去哪里?”
宋家珠见此慌忙问道。
“配药,救芹儿!”
朱萸看也没看她一眼,披了一件蓑衣冒雨而出。
宋家珠紧紧地咬着唇,扭头看着奄奄一息的方小芹,眸中闪过一丝恨意。
“这么大雨,上哪里配药去啊!”
刘文翠嘟囔着,又问宋大宏,“家华他爹,你说,小芹真的还能救活吗?你看了那张药方,到底是哪些药材呀?”
宋大宏似是自言自语地道:“我看哪,能救的活才是个奇迹呢!什么老参,鹿茸,血燕窝……这些个不可多见的药材怕是找遍整个兴隆镇,也找不全哪……还要连服七日,这得烧多少银子哪……”
听他如此说,宋家珠却是松了一口气,她是巴不得方小芹救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