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扇灰沉沉的门,周围的窗户窗帘紧紧的盖住,仿佛外面的人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似的,那个女人给我们打开门的瞬间,一股恶臭迎面从房间里面吹来,那房间里面黑沉沉的,给人的感觉就像鬼片里面经常闹鬼的凶屋子一样,但是空间还是蛮大的。
那个女人点燃了煤油灯,那煤油灯是一盏绿色的瓶子,里面装着的是黑色的煤油,那女人穿着黑色的长长的衣服,黝黑的手捧着煤油灯,电光把她脸上大小不一的斑纹都照了出来,就像是传说中的老巫婆一样,用幽幽地口吻说道:“你们两个都进坐坐,我们慢慢聊吧。”
我见到那个女人这副模样,不由有些怕怕的,我尾随着白竹一起进入了屋子里,那煤油灯只能照耀出有限的范围,我随口抱怨道:“真是的,这个年代了,就算在与世隔绝,在落魄的地方都有电灯吧,你家不会连盏灯都没有吧?”
那个女人则是阴森森地回应道:“最近这些日子,我们家的灯坏了,还没有找师父修,你就凑合的用着这煤油灯吧。
我不在说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个女人家的灯已经坏了很久了,绝对不是最近才坏了,看着那个女人见到我们一进来,就立刻把门锁好,窗户也死死的拉起来,好像是深怕着这个屋子见着光了一样。可是,这个屋子里见不着光的又是什么呢?难道是我想多了吗?
那个女人带我们路过客厅的时候,我听到在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不知名地动物嗷嗷待哺的叫声,我询问白竹的时候,白竹却说又是我幻听了。这个房间里面有好几个小房间,那些小房间的门都上了锁了。
我望着那些小房间,我对那个女人问道:“为什么自己家里面还要上锁呢?”
那个女人给我地回答是:“那里面放着比较贵重的东西,怕家里进了小偷。”
然而,我是一点也不相信那个女人说得话,却找不到理由去反驳她,她说得好像合情合理的。
那个女人把我们带进了一个小房间里,而不是客厅里谈判,还好的是那个房间里面也有沙发和桌子,就是地方比较小,这个房间的布局太怪了,客厅里有大沙发和茶几,小房间里面居然还有大沙发和茶几,沙发和茶几主要是用来接待人的,难道之前那个女人家经常来客人吗?
我更加疑惑了,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太不舒服了,不仅仅是从进来这个屋子就笼罩着一种生物生产的怪味道,还有这个房间里面的十分诡异的空间布局。我现在就想早点处理好那个女人的事情,以免她去警察那里告发我和白竹,我对那个女人催促地说道:“你快点说你让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吧,还有我们要怎么帮你,你才满意?”
那个女人那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我,让我全身发麻,过了一分钟之后,她才慢悠悠地说道:“不着急,我先给你找一套衣服,再帮你处理好你的伤口。”
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我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破洞,胸前都露出一大片的春光,我脸上浮现一种害羞的红晕,可能是有了男朋友以后,我渐渐地穿得越来越保守,很少像以前当女公关的时候穿的那么暴露了,变得更加在乎白竹的感受吧。
我想起我身上的衣服破洞是被那些染了病的人咬我的时候,被他们咬破了,我开始担心起来,毕竟那些是一群有病的人,我担忧地向那个女人说道:“我被那些染病的人咬了,会不会被传染了呢?”
那个女人很平静的说道:“只有被那些从船底下跑出来的黑色的蛇咬了才会有事的。要是被那些染病的咬了不会有事的。”
那个女人说得就像很理解那些病毒一样,可那个女人只是一个岛上的人,也没多少文化,我还是挺担心的。我询问道:“你要拿什么给我消毒呢?”
“至于这些邪恶的东西,西秦岛有个很古老的偏方,是拿童子尿来驱邪,所以自然而然当然是童子尿了。”那个女人回应道。
我的脸一下子绿了起来,白竹捂着嘴在偷笑那个女人即将要拿童子尿给我消毒,我对那个女人说道:“你家有酒精吗?”
那个女人点点头,她继续给我灌输那个“童子尿”能消毒的说法,“这民间的传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看,小孩子比起大人来就很纯洁,这物都是相生相克,这些染病的人更像是中邪,搞不好童子尿这种东西还真的能够驱邪消毒……”
那个女人说得神乎其神的,我有些尴尬地说道:“要是有童子尿的话,你拿来一些吧。”
那个女人很快就走开了,在煤油灯一晃一晃幽绿色的光芒下,我和白竹在房间里等着那个女人归来,顺便观察着这个房间。我感觉那个女人每次说道关于她的事情,她总是能很巧妙的引来掉,她身上有太多的疑点了,比如:我们杀死那个男人之后,那个女人是怎么出现在我们家里面?还要她说她有个女儿让我们救救她,为何来到她的家里面根本就没有看见她的女儿?……
就在这时,我手中的“蛇”手饰链子又再一次地自己从我的手中主动的脱落,掉在了地上,我连忙拿起那盏煤油灯去寻找地上的“蛇”手饰,“蛇”手饰链子掉落在沙发底下,我找到我的“蛇”手饰链子的在要起身,却看到一旁的沙发底下似乎放着什么东西,就露出发黄的一脚。
“白竹……”我着急地对白竹呼喊道,“快把沙发推开。”
白竹会很快过来帮我,我们两个一起用力推开沙发,沙发底下竟然放着一堆白骨,在白骨的旁边,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我和白竹心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是谁的白骨?白竹捡起了那张照片,当我看清楚照片上的人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背后都在发麻,好像那个女人之前的那些疑点有些都解开了,在照片上:是那个跑到我们家,要杀我和白竹的那个黄色眼睛的男人和那个女人一起相拥的照片,不过照片中的那个男人而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眼睛是像正常人一样的黑色,那个女人挺着一个肚子,穿着白色的婚纱,那个男人穿着西装,把手搭在那个女人的肚子上,两个人看起来似乎特别幸福恩爱。这是一张结婚照。
——原来,那个女人在那个男人死后出现在我们家里,这一切绝对不是偶然,而是早就被那个女人给算计好的,我们来到这里,这张照片应该从一开始就不是藏在这个沙发底下,应该在这个房间某个角落里摆着的,估计是那个女人料到我和白竹会来到这里,所以把这张照片藏到这里。会不会那个男人从来到我们家就不是偶然?而是那个女人故意引领到我们家的呢?那个女人关注我和白竹有多久了呢?为什么我和白竹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越想越害怕,我面色都被吓的苍白了,那个女人太恐怖了,我想她的老公变为黄色眼睛的怪物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我颤抖地和白竹说道:“白竹,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白竹此时的状态也不好,他的满头都在冒着冷汗,他斩钉截铁地说道:“走!我们快走!”
我们还没走到门口,就被那个女人堵住了,那个女人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一个装有淡黄色刺激性气味的液体大碗和一瓶透明的消毒水,盘子底下是一件宽松的白色衣服。那个女人没有骗我,她还真是拿东西了。
可是,那个女人现在的存在不亚于一个魔鬼,我们对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在那张照片和那具白骨的出现之后,默然瓦解掉了。我和白竹都退后,离那个女人远远的,深怕那个女人手里会有什么攻击的武器,对我们不利。
那个女人看到那个沙发被搬开,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眼神里面闪过一丝慌乱,但是她很快就平静了,她对我说道:“我身上可没有任何的武器,你们先别那么紧张,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惑,我都会慢慢地告诉你们。来姑娘,把衣服先换了。”
我犹豫了两分钟,那女人继续说道:“姑娘,我也不确定那个被咬了是否会被感染,你要是不消毒的话,可能会像人被疯狗咬了一样,啥时候病发作也是不清楚的。”
那个女人说话一点也不像是这个岛上没有文化人的人说的,我不由不重新考虑那个女人的身份了,会不会那个女人不是这西秦岛的人。我的身边还有白竹保护我,那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对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的威胁。
在我思量之后,我接过了那个女人手里的衣服,白竹也开始放松了对那个女人的警惕。
“现在可以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吗?”我对不停欺骗我的那个女人没好气地说道,要不是因为她,我就不会黄褐色眼睛的人给咬了。
“不着急,我先帮你把身上的毒给消了,这可比那些事情重要多了。”那个女人说道。
我没有拒绝,那个女人很温柔地拿起棉签,帮我把身上的伤口涂了一边,她的动作让我想起了我死去的奶奶。
我立刻摇摇头,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是我的奶奶?见那个女人把我伤口都给涂了一遍。我有些着急地说道:“现在可以和我说了吧?”
“等你把衣服换好,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那个女人说道,那个女人就像是故意拖延时间一样。
我想都等那么久了,也不差换衣服那一会,就立刻把衣服换了。那件衣服和我正好合适,那个女人盯了我换完衣服许久,她悲伤地说道:“我也有个女儿,要是现在还在的话,和你估计你一样大。”
我听了那个女人的话,估计那个女人的女儿已经死了吧,我对那个女人有些同情:“这衣服……不会是你的女儿的吧?”
“不,这件衣服是我的。”那个女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