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北宫灵雨送回金鼎后,公孙羽驾车来到市局刑侦:~不在,接待他的是另一名女警张凤。张凤盯着公孙羽左右打量,点点头说:“嗯,非怪红菱不会选择姜峰!”
公孙羽苦笑道:“张警官,我是来录案底的,不是来听您八卦的!”
张凤这才坐下开始录案底。她问得很详尽,但公孙羽早就心中有数,可谓是对答如流,并没有任何疏漏。
录完案底后,公孙羽走出来时,在走廊正好碰到两名警察押解着依然戴着手铐的姜峰。姜峰恶狠狠地盯着公孙羽咆哮不已:“公孙羽,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你等着!”
公孙羽冷冷地盯了这只虫豸一眼,默然离去。
第二天,公孙羽次买了一束菊花前往医院看望叶红菱。然而站在走廊上,他却没有进去,最后将菊花丢到垃圾桶,一言不发地离去。
当时耳聪目明的他听到段令他无法忍受的对话,素来高傲的男人再一次感受到世俗的偏见,和那些高官贵冑骨子里对普通人的蔑视。
“菱菱,你必须即和那个人断了!”
“爸爸,你凭什么让我这么做?就凭生我养我,你是我父亲?”
“菱菱,爸爸是为了你好!……你这孩子怎么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爸爸。我是你执迷不悟才是吧?你为什么会让我嫁给姜峰那个纨绔子弟?难道姜峰很优秀。能比得上他地一根脚趾?”
“你……你!我没看到那个保镖地半点好!姜峰怎么说也是闸北分局地常务副局长。副处级吧?”
“副处?哼。如果不是他老子。他这辈子就连一个副科都混不到手!而你蔑视地那个保镖年前在部队就是中校级别了!他是凭自己地实力流血拼搏得来地军衔。你看中地那个所谓地乘龙快婿呢?”
“不管你怎样将他夸上天不能说明什么!现实是他只不过是一个保镖。一辈子为别人看门守户。你跟他能有幸福吗?”
“一辈子?你就这么武断地认定他一辈子就只能做保镖?爸爸。你也太将人看扁了!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就已经是金鼎北董地助理了?”
“助理又怎么样?还不是给人打工?一辈子累死累活在市内都挣不到一套子!菱菱怎么这么倔!”
“我倔?爸爸,你不会不知道刘嘉芬是什么样的人吧?以前她是怎么对我和妈妈的?不就是姜伯伯当时比你高那么一级吗?哼,C3年您提院长了色马上就变了,经常跑家里来攀三攀四,什么人嘛!”
室内沉默了。良久后中年人长叹一声说:“菱菱,刘嘉芬是有些势利眼过你姜伯伯绝对不是!他家里谁做主?刘嘉芬说话能算数吗?从小到大,谁最疼你?不是爸爸,不是妈妈,是你姜伯伯!你姜伯伯对你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以后有你姜伯伯撑腰,在那个家里谁敢给你眼色看!?”
女警苦笑一声道:“爸爸是绝对不会嫁给姜峰的,你让他死了那条心!而且……我一辈子都不嫁谁也不嫁,不管是姜峰也好还、还是公孙羽也好……反正也没人要我……”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没有要你!菱菱果你实在不喜欢姜峰的话,那还有其他人啊!宋平岩怎么样?他父亲是国务委员,自己也年轻有为,才三十出头就是松江区区委书记,正厅级!1份我去京城,见到宋委员,他还在托我给他儿子解决人生大事呢!”
“不要烦我好不好,爸爸!我……我谁都不要!我一辈子都不嫁,你能不能不说这个事情?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在说到“好痛、好痛”的时候,女警的声音充满了痛楚和无助,刹那间门外的男人心被揪了起来,令人心悸的感觉让他战栗。
快步朝外面走去,公孙羽心潮澎湃。他在感情是一个相对迟钝的人,或许正因如此直到现在才确定叶红菱对自己的感情。其实现在回想起来,这份感情早就在酝酿。一次次故意借着案件的由头来找自己,一次次的凝睇,还有昨夜所发生的一切,无不表征着她在单恋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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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公孙羽很早就入睡了。有人是借酒消愁,而公孙羽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却睡得很早。
然而在转点的时候,男人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胸口大幅起伏。按亮灯光,男人苦笑着起床取出替换内衣朝洗手间走去。最近这样的绮梦越来越频密了,这次竟然加上了女警的妩媚和小蛮腰……
刚刚走近洗手间,忽然耳朵一侧,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
“唰唰、唰唰……”
洗手间传来令人奇怪
洗衣服的声音,虽然断断续续,但却十分清晰。公来,轻轻走了过去。
一楼的洗手间自夏纤纤离去后就再也没有别人用过,今晚怎么会有人在里面?
洗手间的门半掩着。公孙羽``~..一`六..`~`.`~`m``微微迟疑,还是探头进去,一见之下却惊得呆了:只见北宫灵雨穿着一件印着流氓兔的围裙蹲在地上,正用力搓洗一件白色衬衫,而那件衬衫竟然是自己的!
很显然,女皇几乎没有做过家务,动作相当笨拙,而且肌肤幼嫩,搓洗的时候不免刺痛不已,每每洗得几下,只得停下摔摔手。
宽阔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溢出晶莹的汗珠,柔柔的丝发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头上,使得她看起来增添了几分柔媚的风姿。
女皇抖了抖衣;,看看自己的杰作,随即又揉揉手掌:“好痛!手都肿了!不过,还是手洗的干净,梅姐以前一直给他手洗,那个家伙都不知道,以后就由我接过来了!嘻嘻。”
说着她站了起来,清洗过手,拍了拍酸疼的脖子,将几件已经洗好的衣服丢到洗衣机去透水、甩干。
“以后呢,我还学会做蛋糕,在他生日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嗯,还有做菜,刘婶的回锅肉味道很合他的胃口,梅姐的烤肉他每次也吃得很多……”
女人一边做事一边喃喃说着,倾的容颜露出甜蜜笑意。
终于将衣服洗好,女人;醉地嗅吸着衬衫上清香的味道,将衣服放好,走了出来,伸伸酸涩的纤腰,踮起脚尖轻轻朝楼上走去。
待她的背影消失,男人再次从转角处闪出身形。
由来士杰多含恨,最难消受美人恩!孙羽心头不由浮出这么一句诗,一时呆在那里。北宫灵雨的心他早已明了,却一直因为男人的骄傲而没有接受。
默然走进洗手间,隔厨里自己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上面,衬衣白得耀眼夺目,洁净如新。公孙羽如北宫灵雨般将衬衣送到鼻翼,淡淡的洗涤剂香味外,貌似还带着一缕**的幽香——恰若她的体味……
男人再次失眠了,每每闭上眼睛,几个或许妩媚或明艳或纯真或性感的女孩就浮现在心湖,同时丹田之气隐隐翻涌,不管如何调息也无法平复下来!
“三九之初,历劫如新。”
师傅这句偈语到底是什么意思?三九历劫,莫非是三九寒冬之日,我的劫难就要到来?为什么又说历劫如新?莫非是历劫之后迎来新生?
男人辗转反侧,最终穿好衣裳来到湖畔。四下里黑幽幽的一片,远处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微光,勉力抵抗着黑暗的侵蚀。
我该走怎样的路?
仰望着墨黑的天,公孙羽的心充满了痛苦和迷茫。
自从离开了军队后,他的人生便貌似失去了目标,没有了可以为之奋斗、拼搏的目标,一切都是随遇而安,随事而动,甚至被人被事推着走。
其实这绝对不是他的风格!
曾经的他,行事坚决而勇毅,每每认准目标便百折不挠地执行下去,直到达到自己的目标。那时的他,自信而果敢,有着“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和“九万里风鹏正起”的快意。
尔后当自己的人生跌到最低谷的时候,自己因为愧疚和心中的伤痕而封闭了自己的心,过着随波逐流的日子。然而爱情的到来冲破了一切藩篱,让自己无所适从!
这爱就如地底的魔火,突然而炽烈,刹那间便冲破自己的心防,让自己对男女之情这个陌生的概念逐步有了真切的感受!
“我爱的到底是谁?我该如何去爱?如何去生活?”
这些从来没有思考的问题纠结在男人的心中。北宫灵雨那温柔而甜蜜的笑意,魔女那近乎疯狂的爱恋,小琪和程雨柔的脉脉含情,还有女警那绝望而悲伤的痛呼,这一切就毒蛇般纠缠着男人的灵魂!
“你从来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这句话朱若兰说过,她是以崇拜的目光这么说;北宫灵雨说过,她是以信任和爱恋的心态这么说。
是接受北宫灵雨的建议,以金鼎为跳板创立自己的商业帝国,还是离开金鼎,以自己的臂膀一点点打拼,累积完全属于自己的势力和财富?
前者显然是捷径,而且有着爱自己、自己也对她有着独特情感的女人,但自己的心锁却难开!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有骨气、有着自己骄傲和自尊的男人,依靠女人起家,甚至成为女人的附庸,绝对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情。或许这便是项羽失败之因,而是刘邦成功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