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娅直接入了座,完全无视了坐在了主位上的永熙帝,更别提如同礼部尚书所说的,上前觐见永熙帝。
大周的官员不少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怒意。
阿塔斯族使团的其他人尤其是乌斯曼见了这般情形,自然也不打算在压着自己的脾气了,同样是未曾向永熙帝致礼便入了座,言行嚣张比之米勒娅更胜。
大周的一众文臣将领顿时满眼怒意。
文成当中就属礼部尚书最为紧张,阿塔斯时辰这般行为不仅是在落陛下的脸面,也是将她推到了悬崖边上,因为礼节上边的事情是她负责的,而此刻陛下颜面损了,却不能发作于阿塔斯人,自然是发在了她这个礼部尚书的身上。
她做了礼部尚书这般多年,除了当年因为陛下生父的事情而遭受过陛下的无形重责之后,便从未遭遇过如同现在这般的难题。
身为礼部尚书,她自然是该亲口提出阿塔斯使团的不妥,然而,她却无法判定,这个度如何把握,因为她无法揣测到在陛下的心中阿塔斯这一趟的出使究竟有多重要。
而武将当中最为气氛的当属前任临淮河军营主将谢净纹,原本她便有着文人的傲气,再加之在西南边陲呆了多年,与阿塔斯人也可以说是苦大仇深了。
礼部尚书最终还是谨守着自己的职责第一个开口指责了阿塔斯族等人的失礼。
而她这一说,便得到了不少的响应,尤其是也赶来了南苑的几个御史。
一时间,宴席的场面乱了起来。
文臣们开口捍卫大周以及皇帝的尊严,而武将们,则是紧握着双拳,像是随时预备着作战似的。
司慕涵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米勒娅,却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米勒娅搂着阿达,也是似笑非笑地任由着场面的失控。
而她身边的护卫也是做好了随时杀出重围的准备。
作为第二阿塔斯族现场第二大人物的乌斯曼此时却有些紧张了,虽然她鲁莽但是却不是傻子,如今和大周闹翻了对她们绝对没有好处。
不过,紧张归紧张,她却也没有一丝惧怕。
她便不信大周皇帝真的敢对她们动手。
不过让乌斯曼纠结的却不止如今的即将失控的场面,而是她猜不透米勒娅究竟想什么。
先前面对大周皇帝那般的怠慢却无动于衷,如今却是这般。
她究竟想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那个贱人!
乌斯曼将视线盯向了官锦。
官锦虽然此时已经敛去了微笑,但是却还是一脸的平静,便是他感觉到了乌斯曼森冷的目光,然而却依然不为所动。
他并不担心场面会失控。
不管是陛下还是米勒娅,她们都不可能让场面失控。
如今这不过是她们各自的见面礼罢了!
也正如他所料,会儿之后,便有一个人出面缓解场面了。
此人便是安王。
安王也在场当中最清楚永熙帝心意的人,她站了起身。
而在安王站起身的第一时间,那些纷纷指责的文臣们便渐渐停下了声音。
安王先是向永熙帝行了行礼,然后,便看向了米勒娅,微笑地开了口:“本殿曾听闻土著族群生性豁达不拘小节,如今看来却是真的。”
这话明是赞颂实则是讽刺。
自然,阿塔斯的人也不是傻子,便是无法完全领会安王的意思,但是也是感觉到讽刺的味道。
阿塔斯使臣几乎都露出了气愤的神情。
安王继续道:“这般罔顾君臣之礼的行为,本殿如今倒是见识到了。”
乌斯曼闻言,一扫方才的紧张,拍案而起,“我王乃阿塔斯帝国之王,更是整个土著联盟之主,何须向大周皇帝行君臣之礼。”
“这位使臣许是误会了本殿的话。”安王微笑道,“本殿此话并非针对于方才米勒娅族长的失礼,不过使臣如今这般言行,却也正巧印证了本殿的话,使臣乃臣,却未经贵族族长之允许便在这般场合拍案而起,岂不正是罔顾君臣之礼吗?不过阿塔斯到底只是一小小族群,自然无法领会到君臣之礼的重要。”
乌斯曼脸色一僵,正欲继续说话,却被安王先一步抢了话头。
“不过使臣方才那话却也是提醒了本殿。”安王继续温和地说着,“本殿曾于大周史书中看到过这样的记载,便在大周立朝初期,西南的各个族群曾经接受过了大周的施恩册封,如今米勒娅族长既然到来,向我朝陛下行一个君臣之礼却也是应该的。”
安王此话一出倒是勾起了不少人的记忆。
大周史书上面的确有过这样一段记载,大周的确是对西南各个土著做出过册封,只是这册封却在短时间之内被战火烧毁。
也是自那时候开始,大周与西南各土著开始了漫长将近百年的对峙。
安王的话虽然与现实有些出入但却也是给了阿塔斯一个耳光子。
阿塔斯帝国?
不管是大周还是土著内部,从未承认过这般一个名称。
乌斯曼火冒三丈,“你——”
“乌斯曼。”米勒娅终于开了尊口。
乌斯曼不想听但是却也不得不听,方才大周安王的那话不仅是羞辱了阿塔斯,更是挑拨离间,说什么她罔顾君臣之礼?这不是在说她又不臣之心吗?她原本便与王不和,尤其是在王子和王闹僵了之后更是如此,若是王寻了这样一个借口,那便是她不死在大周回去也会没命!
当年前任族王战死之时,王登上族王之位所用的手段如今阿塔斯内的重要人物没有一个人忘记。
“乌斯曼在!”乌斯曼出了席位,跪在了米勒娅的面前。
米勒娅搂着阿达,似乎并没有听见方才的争论似的,淡淡地对着乌斯曼说道:“不得无礼。”
乌斯曼牙关一咬,“是!”然后回了席位。
“安王。”司慕涵也开了口,淡然从容地道:“来者是客,我们做主人的,便是客人如何的不是,也该拿出主人该有的风度来。”
主人。
一语双关。
安王听得懂。
米勒娅自然也是明白。
靠在了米勒娅怀中的阿达,明显地感觉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戾气。
只是,一会儿便消失了。
安王低头道:“臣领旨。”随后也入了席。
双方的首要人物开始了正面的接触。
米勒娅一手搂着阿达,一手端起了面前的已经斟满了酒的酒杯,对着司慕涵做了一个敬酒的手势,然而,话却说的并没有敬意,“传闻大周皇帝后宫美人众多,如今一见,倒是也是真的。”
司慕涵的眼眸微微一沉,也举起了酒杯,“朕却闻阿塔斯族长英勇善战乃铮铮铁女子一名,如今一见,却不想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身为女子者哪有不爱美人。”米勒娅笑道,“大周皇帝身边不也坐着一个美人?不过本王的确不得不承认,大周皇帝身边的这个美人远远胜于本王身边的这个,既然大周皇帝后宫这般多美人,不如,便将眼前这位送与本王如何?也算是大周愿意与我阿塔斯交好的礼物吧。”
官锦听了这话便明白米勒娅是在折辱他。
“想必阿塔斯族长还不知道朕有个习惯,只要是属于朕的东西,便是朕便是毁了也绝对不会让他人染指,若是有人胆敢染指朕之物,自然,也包括朕后宫的美人,朕定然倾尽一切诛之!”司慕涵微笑说道。
米勒娅正想继续开口,却被官锦抢先一步。
官锦柔情万分的看着司慕涵,一手握住了她的,决然而坚定地道:“臣侍愿永远追随陛下,生不离死不弃。”
米勒娅这一瞬间几乎将手中的酒杯给捏碎了。
司慕涵看着官锦会儿,随后微笑道:“你乃朕之君侍,自然生不离死不弃。”
官锦面上又是柔情一笑,随后转过视线,看向了米勒娅,无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暴怒,温和说道:“没想到阿塔斯换了新族长却还是这般喜欢窥视别人之物,当年,阿塔斯前族长便是因为这般而命丧于本宫义母之手下,本宫实在是不想族长大人也如同令母一般,毕竟,如今大周与阿塔斯也算是交好多年了,你说是吗?族长大人。”
官锦这话一出却引出了几句附和的话。
而这些附和的人便都是随着韩芷一同前来京城的临淮河军营中的将领,亦是当年顾若青的部下。
她们厉色沉声表示若是阿塔斯再窥视大周必定如同当年顾若青一般取敌寇之首级。
司慕涵开口说了几句勉励的话。
将领们谢了恩,回了坐席。
而此时,在米勒娅怀中的阿达担心主子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控做出了不该做的事情便开了口,同样是对着官锦而说,“这位官贵夫可是怀了孩子了?”
他将贵夫二字说的格外的重。
便是他第一次来大周,却已经是知道了,在大周后宫,贵夫是最低的品级,和他身为王的侍宠并没有什么区别。
官锦自然不会受他所刺激,“这位公子好眼力,本宫的确是怀着皇嗣。”
“这边奇怪了,既然官贵夫怀着孩子,为何大周皇帝还让你出席宫宴?”阿达掩嘴笑道,“在阿塔斯,怀着孩子的男子是最尊贵的,一旦怀上了孩子,便无需出席任何招待他人的场合,倒是没想到这般注重礼仪的大周居然不是这般。”
官锦微微笑道:“说起来本宫的确是不该出席今晚的宫宴的,之前,陛下以及凤后也跟本宫说了,本宫不该自降身份出席这般的场合,只是本宫却一意孤行,陛下与凤后怜本宫有孕,便恩准了。”他的话说完了之后,便看向了司慕涵,笑了笑,然后方才将视线转到了米勒娅身上,继续道:“本宫的义母死在了土著探子的手上,本宫身为男子无法替义母报仇,但是,总该要亲眼见见仇人的样子,这样,方才不枉义母疼爱多年,同时,也是希望,将来有一日能够为义母报仇雪恨!”
阿达一愣,眯起了眼睛,“官贵夫这话便是说要杀我王了!”
“公子误会了。”官锦微笑道,“贵族族长可是大周的贵客,是陛下的贵客,本宫如何会做出这等伤害大周陛下贵客的事情来?再说了,本宫一向相信老天有眼,定然会严惩那些犯下了累累血债之人,更相信这世上有着报应,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罢了。”
米勒娅搁下了手中的酒杯,慵懒地靠在了椅背上,“大周皇帝倒是养了一位伶牙俐齿的美人,不过在阿塔斯,伶牙俐齿的从来都是吃人的野兽,本王还真的担心有朝一日,大周皇帝会成为这只伶牙俐齿野兽的腹中之食物。”
“临淮河北岸丛林密布,想来米勒娅族长是见过了不少的野兽。”司慕涵淡淡地道,“不过野兽终究是野兽,便是她如何的凶狠,却也无法与人相敌对,诚然,野兽狠起来可怕甚至会吃人,然而,终究也不过是人手下的猎物罢了。”
“说起狩猎,本王倒是想向大周皇帝讨教一番。”米勒娅垂了垂眼帘,放入未曾听出司慕涵的言下之意似的,“不过可惜的是大周地方虽然多,但是能够打猎的地方却是不多。”
“大周每年入秋十月便会进行秋猎,若是米勒娅族长感兴趣,不妨多留一阵子。”司慕涵回道,似乎挺热情,“也可以顺带见见我大周女儿的马上英姿。”
“既然要狩猎,为何现在不可?”乌斯曼终究还是忍不住气开了口。
司慕涵未曾回答甚至未曾看向乌斯曼,而是低下了头,缓缓地喝着自己的酒。
安王坐在原处向司慕涵行了一个礼,随后便开口回答,“此乃我大周先祖定下的规矩,一般的猎物都是春季发情随之受孕诞下幼崽,如今方才六月,不少的动物尚在孕育期,自然不能猎杀,虽然猎物不是人,然而,先祖仁慈,无法做出这种残忍之行为,便将每年的秋猎定于秋季,且围场秋猎之时,不得猎杀未曾长成的幼崽。”
乌斯曼冷哼一声,正欲反驳安王的话,然而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而是换了另一个话题,“既然如今不能在马上见真章,那不如便在刀剑上比比如何?”
司慕涵把玩着酒杯的手停了停。
安王看向了司慕涵,没有回答乌斯曼的话题。
“怎么?”乌斯曼不屑地道:“大周便没有人敢与我阿塔斯的勇士动手?”
米勒娅也开口,“这提议倒是不错,毕竟总是这样饮酒作乐的,倒也有些闷了。”
司慕涵抬起了眼帘,“既然米勒娅族长这般有兴致,朕自然奉陪。”
乌斯曼得了准许,便第一个自告奋勇,而她也指明了对手,却是安王。
司慕涵看向安王,询问着她的意思。
安王自然不能退缩,便同意了。
乌斯曼虽然是文臣,但是手脚上面的功夫却是不差,此时她可以说是憋足了一口气,不能向司慕涵发作,更是不能向米勒娅发作,自然便选了方才驳斥她的安王。
司慕涵也是知道安王武学的,虽然比不上侍卫中的高手,但是,却也不差。
只是,为了不让事态恶化,双方还是给出了承诺,点到即止。
而在比试开始之前,官锦却提出了要先行退下,理由便是他累了,还有就是,怀着孩子见不得打斗。
司慕涵抚慰了几句,便准了,让人护送他去偏殿休息。
毕竟,让官锦出席这场宫宴的作用已经达到了。
……
官锦离开了宴席之后,便到了偏殿当中休息,却屏退了护送他的宫侍侍卫,身边只带着格丹一人。
雪暖汐与冷雨一件官锦从正殿中出来便立即跟了上去,躲在了偏殿外边暗中监视着。
正殿内有司慕涵的贴身暗卫护卫着,雪暖汐并不担心,因而便一直藏匿在了正殿外边,等待着情况出现,原本他希望官锦不会出来的,至少这样,他便一直呆在司慕涵的身边,不可能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
可是他还是出来了。
原本雪暖汐是想更一步接近官锦的,但是想着若是被发现了,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便没有这般做,如今的情况之下可容不得出现任何的麻烦。
而官锦进了偏殿之后,便一直未曾出来,像是真的是去休息似的。
雪暖汐见了这般情形,心里也是稍稍的安了下来,想着官锦也许是听进了他的话了吧,而且,如今他毕竟是怀着孩子的人,便是心里再恨,也不能罔顾腹中的孩子。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偏殿当中走出了一个人,却是官锦的贴身宫侍。
雪暖汐让冷雨前去跟着,自己便呆在了远处继续监视着。
半晌过后,格丹回来了,手中端着一些吃食。
冷雨也告诉雪暖汐,格丹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去取了一些吃食给官贵夫。
雪暖汐点了点头,便继续监视着。
又过了一会儿,冷雨开口请求雪暖汐回去,言此处他一个人便已经足以应付。
雪暖汐自然是不愿意。
冷雨无奈,只好继续听从。
这时候前方的正殿内的丝竹声骤然停了下来,雪暖汐有些疑惑,正想让冷雨前去查看,却见偏殿的门被人从里面推了开来,一个身着着宫侍服饰的男子端着空着的托盘走了出来。
他低着头,缓步走着。
雪暖汐看了那衣裳应该是格丹,正想让冷雨继续跟上去看看之时,却猛然间发现了那出来的宫侍身上有一处不对的地方。
那宫侍的腹部似乎有些臃肿,虽然他故意地用衣裳遮掩,然而雪暖汐还是眼尖地发现了。
而一旁的冷雨,也是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宫侍行走的步伐方法与方才的截然不同。
“主子……”冷雨低声叫了一声。
雪暖汐握紧了拳头,“他真的想闹事情!”
方才在偏殿内只有官锦的贴身宫侍,而此时,眼前这人穿着的便是方才那贴身宫侍所穿的服饰,而那臃肿的腹部……
分明就是因为有孕!
眼前这个人不是那个丹儿,而是官锦!
雪暖汐的心有些沉。
难道官锦便是这般的恨,恨到了连涵涵的孩子也不放在心上吗?!
他可知道他这般出去找那阿塔斯族长闹事会伤到孩子!
难道他忘了前两日他方才动过了胎气吗?!
雪暖汐此时是认定了官锦是想做些什么,否则便不会穿成这样偷偷摸摸地出去!
“主子?”冷雨低声叫唤,若是此时不跟上去,便可能会跟丢人的,若是他没有猜错,此时这人是要离开蓬莱殿的。
雪暖汐握紧了拳头,压下了心头的失望恼怒还有担心,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跟上去!”说罢,自己便先一步动身。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阻止他!
等阿塔斯的人走了,等他平安生下了孩子,他再与他算今日这笔账!
他倒是想问问他,他究竟是不是真心对待涵涵的!
冷雨连忙跟上。
便在雪暖汐心里极为的恼怒之时,正殿内的气氛也骤然降到了冰点。
原本说好了的只是点到即止的打斗却最终还是发展成了近乎生死相搏的激斗,乌斯曼的身手是不错,但是安王的也不差,而且在乌斯曼下了狠手之后,安王也不再留情。
最后的结果是乌斯曼伤了手臂,而安王毫发未伤。
亦就是说,安王还是获胜了。
乌斯曼原本不甘心想要继续的,只是,却被韩芷出手阻止了。
乌斯曼却不理,大有与韩芷也动手的仗势。
却在此时,一宫侍匆忙跑了进剑拔弩张的大殿,禀报永熙帝说梧桐院走水了。
司慕涵闻言立即站起了身,脸色沉郁地询问究竟怎么回事。
那宫侍也说不清楚,只是说是走水了。
米勒娅此时很大方地开口说大周皇帝若是有事不必招呼她了。
司慕涵眯了眼看了她一眼,却也没有留下,梧桐院里住在太多重要的人了!她让安王住持宴席便急忙离开了蓬莱殿。……
司慕涵匆忙赶到了梧桐院的时候,负责看守梧桐院的一个侍卫便上前禀报了情况。
走水的原因不明,但是因为发现的及时,所以火势很快得到控制,如今正在全力地扑火当中,而目前为止,未曾有发现伤亡。
“皇贵君他们了!”司慕涵打断了那侍卫的长篇大论直接问出了重点。
那侍卫言各个主子都不在梧桐院中,去了凤后那里。
司慕涵闻言,方才松了口气,随后便又细细地询问了那侍卫一遍走水的情况,待那侍卫终于将目前掌控的情况说完之后,便见水墨笑,水墨笑与蜀羽之等人,看见了蜀羽之,司慕涵便立即问道,“述儿他们如今可好?”
“陛下放心,述儿和琝儿都没事,在凤后那里。”蜀羽之迎上前,神色也是惊慌,好端端的居然走水?
若是之前他没有领着述儿去凤后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无端端的便走水?”水墨笑的脸色也是不太好,若是今晚雪暖汐没有去湖心岛,那如今不管是雪暖汐还是蜀羽之,还有两个孩子都在梧桐院中,那后果如何,他真的不敢去想。
他的本就不算是平静的心在此刻更是乱的很。
他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如今,是旧事重演?
还是不过是意外?
可是,梧桐院好端端的怎么便走睡了?!
司慕涵看了看他,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森寒地看向院中依然冒着的火光,宫侍与侍卫正匆忙地提水救活,浓烟被夜色掩盖,然而烟味却是极浓。
千防万防终究还是出事了,而且还是出在了梧桐院中!
是意外?
还是有人故意而为?
若是意外,为何偏偏发生在梧桐院内?
南苑当中谁都知道这里面住着什么人!
忽然间,司慕涵脸色大变,倏然转过脸来看向蜀羽之,“阿暖呢?!”
发生这般大的事情,阿暖怎么会不过来?
先前她以为他是在瑶光台陪着孩子,可是想想却是不对劲。
“陛下不必担心,皇贵君上了湖心岛,不在这里。”蜀羽之连忙说道以为司慕涵担心雪暖汐在院子当中。
水墨笑也看向了司慕涵,像是想说什么似的,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上了湖心岛?他去湖心岛做什么?”司慕涵的神色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加的难看,声音也严厉起来,“为何没有人禀报于朕?!”
她已经跟他说过了今晚便安心地呆在梧桐院中,不必过于的忧心,可是如今他却跑上了湖心岛去?
此时,司慕涵并没有因为雪暖汐未曾听着她的话留在了梧桐院而松了一口气,梧桐院莫名其妙的走水虽然让她担心,但是她是知道雪暖汐身边有人保护。
可是他跑上了湖心岛。
那里的情况可是比起梧桐院中的走水更为的复杂!
水墨笑一愣,随后蹙起了眉头,“皇贵君没有告诉你吗?”
雪暖汐他究竟在做什么?!
司慕涵没有回答而是厉色反问,“无端端的他上湖心岛做什么?!”
虽然她这般问了,但是她心里已经是猜出了答案了。
他就这般的担心非得亲自去看着?
水墨笑原本便觉得无辜,如今被她这般一喝,心里也是恼火起来了,正想开口说话,便见章善匆匆忙忙地往这边赶来。
他只能想将话给压下了。
司慕涵看向章善,心里忽然间有些不好的预感。
章善快步走到司慕涵的面前,跪下行礼之后便焦急禀报道:“陛下皇贵君和官贵夫出事了!”
司慕涵脸色一变,“出了什么事情!?”
水墨笑蹙眉。
雪暖汐出事了?
还有官氏?
怎么忽然间都出事情了?
“出了什么事了?”
水墨笑同时问了出口。
蜀羽之握紧了拳头,脸色有些发白,当年蜀青被杀的恐惧再一次袭上了他的心头。
如今不管是司慕涵还是水墨笑蜀羽之都怀疑雪暖汐和官锦遭到了别人的黑手,然而章善口中说出来的事情,却让他们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章善言,雪暖汐将官锦推下了太液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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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晕,休息了两日思路有些接不上了,留言后回,先去顺一顺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