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纵然难过,也得继续过下去,这个女人每天睁着眼睛到天亮,没多久,整个人就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脸上也是病怏怏的,好像风一吹,骨头架子就会散落一地。后来,有跟她好的婆子给她找了个偏方,说用磨刀的水煮大枣,可以治她这个半夜睡不着觉的毛病。”
凤歌却是不知道什么叫“磨刀水”,凤安年解释道:
“那女人依言照做,所谓的磨刀水,就是在磨刀的时候,在刀与磨刀石之间洒上的水,磨过之后,混着刀上的铁与磨刀石的浆,就用这水煮大枣吃。”
凤歌摇摇头:“这就是胡说了,怎么可能好的了。”
“不,还真的好了呢。”凤安年笑道,“那个女人借了王府里大号的磨刀石,厨房里搁不下,就搁在院子里,为了好的效果,她磨的是一把又厚又重的斩骨刀,那把刀我见过,厨子一刀挥下去,连牛的头骨都被斩成两半。女人在磨刀的时候,由于很费力气,于是也是狞眉竖目,咬牙切齿的模样。”
“然后,她用这水煮了几天的枣子,奇迹发生了,男人再赌输钱,再喝醉酒,也没有打过她,没有了恐惧,她自然也睡的很好,再也没有磨牙和做过恶梦,她还包了好大一份谢礼给那个教给她偏方的婆子呢。”
聪明如凤歌,自然领会了故事的真正含义,又笑了起来。
轮到凤歌了,她歪着头,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可是除了小太监爬树落进水里,小宫女的衣服绽线,某妃子吃了凉的东西胃痛,却大呼小叫说有人要毒死她之外,自己的生活竟然没有什么好玩的。
勉强想起苏岩的事情,一个太医院的小学徒,却想要在自己面前装神医,却被人抓回去洗药罐子,可是,这件事比起关林森和凤安年的故事,显得也太无聊了一点。
再努力的想了想,她说了一个在太学里,有位皇子考试考不出来,于是让伴读替他写,最后记得写上他的名字,可是伴读写得太开心,最后写名字的时候,大笔一挥,把自己的名字也给写上了,结果被太傅一顿好打。
关林森和凤安年笑了,不过凤歌总觉得他俩完全是出于礼貌的硬挤出来一个笑脸,下定决心,以后要多多关注一些身边有趣的事情,免得万一将来需要再说个笑话什么的,自己说不出来。
虽然从此以后,身为高高在上的女皇,并不需要讲什么有趣的故事,但是观察仔细和善于归纳总结,还有脑洞大开苦中作乐,却给她带来了许多意外的乐趣,很久以后的凤歌,回忆起在秘道被困住的这段时间,总是忍不住勾起嘴角。
凤歌的故事讲完了,又该轮到关林森说,关林森清了清嗓
子:“我的曾祖父是一个严肃认真的人,很讨厌看起来吊儿郎当,很不靠谱的那些年轻将领,但是偏偏有这么一个年轻人,运气很好,赶上了几次对北燕的大战役,他从低级军官一路升为了元帅,就连先皇也钦赐了封号给他,在他还只是一个小校官的时候,就曾经自己组织起力量,从北燕人的手中夺回了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