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陛下,我们很快就到渡口了。”
在米亚捷尔斯克通往外界的大道上,英格丽靠近克里斯轻声说道。
此际,法蒂玛和英格丽率领着亲卫队正护送着克里斯前往渡口。
只要有船将克里斯送到对岸,回到瑞典王国的领地,她就安全了。
“嗯。”克里斯听有人和自己说话,小声回了一句。
可她马上反应了过来。因为那人喊自己“女王陛下”。
“你认识我?”克里斯惊讶地问道。
她没想到在彻辰的佣兵团里竟然有认识自己的人。
“是的,陛下。”英格丽原本还有一分的怀疑,这时候见克里斯自己都承认了,赶忙点了点头。
她为了跟上克里斯的马速,过肩的短发都飘了起来。
“您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曾经是王国军队的一名军需官。在您来视察驻维堡的军队的时候,就是我准备的午餐。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一睹女王陛下您的芳容。”英格丽说道。
她在码头第一次见到克里斯的时候就觉得克里斯眼熟了,可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那里见过。因为那时候克里斯的男装打扮确实让人分辨不出来。可这一次,当女装的克里斯来到佣兵团的时候,英格丽一眼就认出了克里斯的真实身份。
是的,她就是“北欧雄狮”古斯塔夫的女儿,瑞典王位最正统的继承人,也是在去年刚刚退位的克里斯蒂娜女王。
1626年12月8日,克里斯蒂娜生于斯德哥尔摩。在她出生的当夜曾发生罕见的天体“合”现象,星相奇观让大家纷纷猜测这个女孩子在未来会以怎样的姿态登上世界的舞台。她出生之前,国王古斯塔夫二世·阿道夫曾有过两个女儿却都夭亡了。所以当勃兰登堡的玛丽亚·埃莉奥诺拉王后1626年的第三次怀孕时,瑞典的国民对于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抱以极大的期望。
王后诞下孩子时,宫内一片欢腾——人们认为王后生了一个男孩,因为新生儿毛发浓密,而且哭声响而嘶哑。可马上有人发现了这一错误。新生儿是个女婴。这令在场的女士都感到万分尴尬。但古斯塔夫国王却十分欢喜,说这女孩一定会很聪颖,因为她一出生便作弄了我们所有人!
当古斯塔夫国王于在1632年11月的吕岑战役中阵后,年幼的克里斯蒂娜继承了王位。在她的统治期间,瑞典迎来了难得的和平时期。
但在1654年6月5日,克里斯蒂娜女王却突然宣布退位,并将王位交给了自己的表哥卡尔·古斯塔夫继承,也就是现在的卡尔十世国王。
那以后,克里斯蒂娜便杳无音讯。有人说在瑞典的某个城镇见过她,也有人说在选帝侯的家里见过退位的女王陛下。但这一切都没有得到证实。
“那么你们团长也知道我的身份吗?”克里斯,也就是现在的克里斯蒂娜问道。既然被人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克里斯蒂娜也不准备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不,我们团长不知道。其实之前我也不确定陛下您的身份,只是当今天您换回了女装,我才敢确认的。”英格丽说道。
英格丽的话,让克里斯蒂娜没来由地一阵欣慰。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因为自己的身份才刻意和自己结交的人。这样的人往往让克里斯蒂娜退避三舍,而那么能和自己以一颗平常心交往的朋友却最能得到女王的青睐。
“我可以将您的身份告诉团长吗?”英格丽问道。
“不,请你不要告诉彻辰团长我的真实身份,让他记得自己的朋友叫克里斯,而不是克里斯蒂娜。”克里斯蒂娜说道。
虽然不知道克里斯蒂娜为何仍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过作为曾经的瑞典军人,英格丽还是选择了服从前女王的命令。
“女王陛下,我是否能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您需要这么多人的保护?”英格丽不解地问道。
按照道理来说,虽然克里斯蒂娜已经退位了,可是她在瑞典王国还有着极高的声望和影响力,而且现在在位的又是和她青梅竹马的表哥,应该没有任何人敢伤害克里斯蒂娜的。
“是博古斯拉夫,他试图侵犯我。”克里斯蒂娜直言道。
“怎么可能!”尽管是在马上,英格丽仍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波兰共和国的御马监王公怎么敢做出如此亵渎瑞典王国室的行为?
事实上,如果博古斯拉夫知道克里斯的真正身份,就是给他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对克里斯蒂娜做出不轨的举动来。可是米亚捷尔斯克虽然临近瑞典王国,可是作为领主的博古斯拉夫早年一直住在柯尼斯堡,后来又在法兰西游学,他是真的从未见过克里斯蒂娜女王的芳容的。
“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是把我当成了普通的贵族小姐。当他想侵犯我的时候,我曾经要告诉他,可是那个时候他已经色迷心窍,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克里斯蒂娜对英格丽解释道。
听完克里斯蒂娜的话,英格丽感觉博古斯拉夫这次是要完了。等克里斯蒂娜回到瑞典,博古斯拉夫试图侵犯瑞典前女王的消息一旦传开,拉齐维乌家族的名声将毁于一旦,而且愤怒的瑞典王国一定会要求波兰共和国严惩博古斯拉夫的。
而为了两国的和平,波兰国王是很愿意牺牲他的御马监王公的了。
这个时候,在后面负责警戒的法蒂玛突然加快了马速。她骑马来到克里斯蒂娜和英格丽的身边说道:“后面有十余骑的骑兵马上就要追上我们了。英格丽你带着这位克里斯先走,我来拦住他们。”
“好,法蒂玛你小心。”英格丽知道自己战斗力弱,强留下来帮忙也是累赘。她向法蒂玛道了声小心,然后与克里斯蒂娜一起加快了速度,朝前面赶去。
而法蒂玛他们,却在原地停了下来。
“嘿,法蒂玛。我们这次来比一比,谁杀的人多怎么样?”叶利谢伊挥了挥手中的马刀,对法蒂玛说道。自从那次他被法蒂玛打败,这位俄国青年便憋着一肚子劲要找回场子。
可法蒂玛却看也没看叶利谢伊,她取下头盔上面的护鼻调到合适的位置,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飞扬的尘土越来越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