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季清就乘坐火车去了凯泽斯劳滕。
到了凯泽斯劳滕,本以为能够顺顺利利的打到车,结果因为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根本就没有车。
季清因为病了,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的,她真的很想会魔法,能一下子把自己变回自己宿舍的床上去。
她很累,她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就想躺下,睡一觉。
睡一觉,她就好了,又是那个生龙活虎的季清了。
等了半个小时,没有等来车,居然等来了雨。
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季清为了早点打到车回家,没有找地方避雨,而是站在路边等车。
雨越下越大,直到她浑身都被湿透了,还是没有打到车。
季清抱怨道,“外国有什么好?都想出国,这要是在殷汌市,凌晨三四点,我也能够打到车回家。”
“……”
“好冷……”
这个时候,季清浑身发冷,感觉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也就顾不上现在是深夜,给富明心打电话,让富明心开车过来接自己。
谁知道,拨错了电话,居然打到了石清岩的手机上。
“明心,我是季清,我现在在凯泽劳斯腾火车站正对面的马路边,我打不到车,你看你能来接我吗?”季清可怜兮兮的说道。
宿舍里,就只有富明心和艾丽莎有车,艾丽莎开车回了老家,她只能向富明心求助。
“明心,拜托!我生病了,感觉要死掉了,请你开车接我回宿舍好不好?”季清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特别的委屈。
季清发起了高烧,烧得特别的严重,迷迷糊糊的,她也不记得富明心是怎么回答的,然后电话就挂了。
富明心喜欢石清岩,公开了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也不如从前了,季清以为富明心拒绝了,心里特别的绝望。
季清忍不住又给陆坤打电话。
电话过了好久才接通。
“喂?卷卷?”陆坤的声音带着困意,她吵醒了他。
季清可怜兮兮的说道,“陆坤,我病了。”
“病了,怎么还不休息?”他声音温柔的说道。
季清便把自己的处境告诉了陆坤,她知道他现在在越南,来不了,可是她想听到他说:他马上会飞来凯泽劳斯腾,让她等着他。
每一个女生都有一个梦想,自己就是公主,当自己陷入麻烦和危险之中的时候,王子会骑着白马,手持利剑,出现在她的面前,救她于水火。
可是,陆坤却理智的说道,“……我现在在越南,没有办法过去,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既然打不到车,你现在凯泽劳斯腾找个地方住一晚。”
“……”
“你记得吃药,明天早上,我给你打电话。”
这不是季清想要的答案,季清现在没有力气和他吵,心里憋着一口气,一下子都挂断了电话。
自己的女朋友生病了,走投无路向他打电话,他居然让她自己照顾自己,她感觉自己马上都要昏倒了,还怎么自己照顾自己?
季清是越想越生气,甚至现在就有了冲动,想要和陆坤分手。
这种男人,在关键时候不能够在她身边,她还留着他做什么?留着过年吗?
季清就站在路边,可怜兮兮的淋着雨,不是她赌气,不想去找个地方住,而是她根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不知道自己昏过去,明天早上,被人发现了,是不是就死掉了。
季清一辈子顺风顺水,从娘胎里出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吃苦。
现在却在凯泽劳斯腾的路边,深刻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孤独、无助、彷徨,心伤。
孤独,是哪怕自己死在路边,也没有人发现;
无助,是你想回家,偏偏打不到车,哪怕把自己这几天赚来的钱都逃出来,也没有车栽她回家。
“呜呜……”季清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不止。
“……”
“爸爸,妈妈……”
哭,她被人陷害,刘美佳那个贱人现在还在逍遥法外,
哭,她被迫流落到德国,为了赚几个钱,把自己累病了;
哭,她自作自受,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这么要强,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该!
哭,她找了个男朋友,一点都不心疼她。
“卷卷?”
一辆车子突然一个急刹停在了她的面前,车门打开,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出现在了石清岩焦灼的面容。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哭了?”
石清岩也不等她回答,把浑身湿漉漉的季清抱进了车里,车里开了暖气,浑身冷的哆嗦的季清总算是感觉到了温暖。
“小石头,呜呜……”季清一下抱住了石清岩的脖子,哇哇大哭。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石清岩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心里比她还要痛,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她何尝见季清这么哭过。
“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
石清岩抱着季清,季清明明浑身滚烫,却在瑟瑟发抖,一看就是发烧了。
季清也说不出因为所以然来,就是抱着石清岩嚎啕大哭,石清岩跟着急出了汗。
“卷卷,你发烧了,我们去看了医生就好了。乖,你别哭了,忍一忍,我现在开车带你去医院。”
石清岩实在是担心季清,也顾不上她哭泣不止,让她躺在后座,他开着车,载着她,搜索了最近的一家医院,开着车送她去。
季清哭了半路,后来哭累了,躺在后座睡了过去。
折腾到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中午,季清才醒过来。
她没有昏死在路边,而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坐着一个浅眠的男人,正是石清岩。
季清盯着石清岩的睡颜,想到自己昨天晚上丢脸的事情,一时面红耳热,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感觉到细微的动静,石清岩睁开了眸子,因为没有休息好,他的眼睛里有血丝。
看到季清红着脸,已然醒了,他伸出手,覆在她的额头上,已经不烫了。
“你昨天晚上烧了一夜,现在烧退了,有没有感觉舒服一些?”石清岩关切道。
季清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的说道,“昨天晚上谢谢你了,要不是你,估计我会死在路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