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僵持,在场三人全瞅着鸣白月等她说话。
“三位哥哥的心意我明白。”
还以为皇家之人薄情,血脉亲情更是不值一提,未料想,竟是如此。
鸣白月顶着面具笑盈盈地朗声说道,“小时候,才子佳人的故事听的多了就以为所有见证过的姻缘里,都可相守白头,至死不移。”
“时过境迁,故事终究只是故事,代代相传变也不变。而我,早就已经长大了。”
“不钦慕浮华,不追求“真爱”,哥哥看不出来吗?如今的生活包括这样的驸马,才是我想要的。”
所谓爱情,所谓风月,鸣白月不论在哪里都从未奢求。
不是不敢,而是不愿。
说到底人心啊,虽仅有百年时光,却也实在是太容易改变了。
“真是看不出来。”鸣轩柳潇洒打扇,风度翩翩的一下凑过来,“无忧你竟然这么精明,都不像你!”
“说的好有道理,我早先怎么就没想到你这样的好主意呢?”
五皇子是因为私奔才远遁圣京皇城,四皇子鸣轩柳半斤八两,也是因为架不住母家催婚才寻了个差事避到别处。
“那可能是因为……你蠢吧。”
鸣白月勾唇,把个蠢字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看鸣轩柳一脸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懵逼的表情才雀跃笑出了声。
“好你个丫头,竟也敢打趣你哥哥我了啊?”
“彼此彼此!”
拉拉扯扯间营帐里又突然笑作一团,往间不悦竟骤然就随风而散。
翌日清晨,鸣白月刚醒没多久趁着用膳的功夫鸣轩柳就逮着味儿寻过来了。前前后后来的还不止一个。
“你们……这是约上了?早膳用过了?梅,加三副碗筷。”
人都进来了鸣白月也不好给赶出去,遂就由着他们去。
“这才对嘛,无忧。哥哥特地来找你等会儿了带你出去玩儿。”鸣轩柳自顾自无比自来熟地就近邻着鸣白月坐下来。至于无忧身边的慕清雨,权当没看见。
“玩儿?那怕是要让四哥失望了,父皇早些有令命我秋狝期间陪着琼妃解闷。 ”
鸣琊一听这话就生气道:“解闷?不过一个嫔妃算个什么玩意儿,父皇真是年龄越大越靠不住了。”
“三哥玩笑话了。”
敢说明辉帝老……,真是不怕死的人类。鸣白月笑眯眯地掠过鸣琊说的话,转移话题。
鸣琊懂妹妹思虑,但依旧对明辉帝心生不满。
他自小进修军营没机会享受过哪怕一天父亲的宠爱,惯是跟一群大老爷儿们呆在一起的。所以除了他母妃良妃外,唯一会心疼的就是鸣无忧这个独苗妹妹。
“没事,无忧不能出去玩,那我也陪着你好了,反正年年都有秋狝,也没什么好玩的。”鸣昶贴心地说着。
“你不行,你要不去参加围猎丽妃那里可不好过。”鸣轩柳是个拆台小能手,不过说的也是大实话。
“不过是给琼妃做伴儿而已,我自己就可以。”
少年一番赤忱真心不可辜负,鸣白月心领便是。
况且,给天道女主作陪,鸣白月还真担心这些个人类扛不住“主角光环”,去了就反水投敌……
“不用你们,我会陪着白白!!”
明音朗朗,涟水叮咚。慕清雨抱着鸣白月的胳膊“宣示主权”,一个个儿自说自话,慕清雨表示看他们这三个不速之客不爽已经很久了!
“哈?就你?”鸣轩柳瞧不上慕清雨。让他陪无忧,怕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可劲儿奔着琼妃去的吧?
“就我怎么了!”
气呼呼的兔子都开始咬人了!
没打起来,鸣白月不晓得该帮哪一面,只能试着先劝劝:“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对对啊,四哥,三哥还坐着,吃完了得去父皇那里报到,今天一天估计都要忙还是趁这时间多吃点儿。”苦心孤诣的鸣昶还没把饭吃到嘴里呢。只能眼巴巴指望着拉三哥压制住四哥,只可惜三哥鸣琊概不配合。
“我不急。”
果不其然,鸣琊可不会给他这个五弟给面子。
“瞧瞧,三哥都说不急了。我们还是先来说说我们这驸马爷。”
“本皇子听说驸马在未与我妹无忧成婚前,便同丞相之女白烟来往甚密。成婚后更是如此,就连无忧的洞房夜,人也不在府上反而跑去跟白家女厮混,是也不是?”
提起这事儿鸣轩柳就来气,昨夜同妹妹无忧夜谈,本来驸马一事就该揭过的。可谁知今早手底下人查探慕清雨时汇报进度,给他递上了这样一个消息!
“好一个慕威侯府的大公子,人人都道你是个傻子,可本皇子瞧着也不像那么回事。否则,我妹妹岂会被你一个傻子蒙骗至今!”
“不是!”
“白白,我没有!”慕清雨眼底飘过旁人不可察觉的慌乱,他是有事瞒着白白但从未想过真正欺瞒她。
有些事,若是她想知道他一定,一定,事无巨细全部说给她听。
“我知道我知道。”
鸣白月拍拍慕清雨的肩膀安慰他,瞧兔子被气得,都红眼了。
其实慕清雨一人两格的事没人知道,另一人格做的事鸣白月也不会故意算到兔子身上去。若是迁怒,这对他来说也并不公平。
“你知道个什么?无忧,事实就摆在面前,你信不信就摆在那儿,他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鸣轩柳暴脾气又上来了,看慕清雨的眼神也愈发不善。“狗雉之辈,见无忧良善,骗起她来毫无顾忌,无耻!”
在鸣轩柳看来,慕清雨就是仗着无忧心软才嘴硬,也亏的鸣白月的那个系统没了,否则叫它瞧见有傻子竟觉得自家宿主良善,怕是要笑死……
“……我没有,骗白白……”
“没有……”
慕清雨不知该如何解释,现下一切都成了他该受的。
还好。
慕清雨静静窝在鸣白月怀里,他后背轻轻怕打的那只手给予他莫大的安心。
“四哥,还是算了吧……,你看你把人欺负的。”
公子如雪,贵不可言,鸣昶初见真实情景下的慕清雨,不同于那晚封妃宴一瞥,故而惊鸿一眼也是意料之中。
如此,他倒是能理解了,难怪无忧对他处处维护。
此等美人,别说无忧了,就连他看了都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