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大院,就见秦盛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殷落晚迎了过去,秦盛朝远处看了一眼,殷落晚便朝那边走去。
秦盛的院子里,殷落晚背着手在花盆之间来回踱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秦盛将蝴蝶镖从手帕里取出放在了一盆清水中,瞬间清水就开始冒泡,继而变成了青紫色,殷落晚眉头深锁,停在盆边。
“这是你从王身上取下来的?”殷落晚语气凌厉,和平日里的嬉闹完全不同,秦盛微微点头,站了起来,青紫色的水还在冒泡,颜色越来越深。
“当时王喝醉了,卑职正在问那日的事情,他刚好要开口,巷子口却突然闪过一个黑影,我追了过去,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再回来,发现王已经没了动静。”秦盛想起当时的情景。
是那个人先杀了王,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还是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再杀的王,他都有些模糊了,似乎是同时的。殷落晚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盆。
“穆胧月。”殷落晚一字一顿的说着便大步朝外面走去。
“娘娘。”秦盛跟了上去,担心殷落晚会吃亏,毕竟那日自己见识了穆胧月的武功,还有她的毒术。
殷落晚却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秦盛说:“你去守着落雪,要是落雪再出事,我不会放过你的。”殷落晚满脸怒气的朝王府走去,这是一所新建的一处宅院,特别为郡主穆胧月所建。
自从老太后离开后,皇后也每日诵经念佛为皇上祈祷,宫中自然没有人陪着穆胧月玩,而且小公主萧玉清从塞外回来,对穆胧月也常常是视而不见,甚至有时候穆胧月想主动上前搭话,萧玉清也远远的走开了。
为此,皇上特意让人给穆胧月建了一座府宅,一方面是为了安置穆胧月,一面也是不想因为穆胧月和决裂,当日穆胧月来时王还说要让穆胧月嫁入艾这里,并让皇上给穆胧月择婿。
然而,从那一刻起,穆胧月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萧玄烨,以前皇后问她,她也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最多的便是今年自己才十七岁,还小。自然,这样的年纪是该成亲了的。
殷落晚和秦盛到了门口就被人拦住了,殷落晚朝侧面走了一步,秦盛上去手也没动,光是伸出脚踢了几脚,守门的侍卫便倒下了。殷落晚则大模大样的在秦盛的护送下走了进去。
“东院,穆胧月自然是住在东的。”殷落晚说着便转了个身朝东边找,秦盛紧随其后,果然刚走进拱形石门,穿过长约百米的鹅卵石,便见穆胧月在亭子里做些什么,桌子上放着一个香炉,只见穆胧月似乎正在吸着什么。
“练功。”殷落晚和秦盛异口同声,穆胧月似乎也注意到有人进来,赶紧将东西收好,在上面覆盖了一条白色的布,转过头来见到是殷落晚和秦盛,不禁皱了皱眉。青色的脸也慢慢变得红润。
“太子妃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穆胧月说着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站在了殷落晚的面前。
“早就知道娘娘喜欢俊男子,怎么?现在连太子殿下的护卫也被你招来了?”穆胧月不无嘲讽的说,没想到殷落晚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穆胧月重重的一个耳光,几乎是用尽全力,殷落晚的手都痛了。
虽然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她还是用尽所有的力气砸了过去,穆胧月没有做好准备,竟被扇得倒退几步,好一会才站稳。
“你,你敢打我?”穆胧月捂着脸,眼里露出一抹怨毒,狠狠的看着殷落晚。
“难道我不该打你吗?”殷落晚冷冷的看着穆胧月,随后又说:“这一巴掌算是轻的了,落雪跟你无冤无仇,你却三番两次的对付她,这件事要是我告诉殿下,你猜猜看,殿下会怎么对你?”殷落晚冷哼了一声。
穆胧月直直的看着殷落晚说:“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穆胧月,上次在不稷山,你差点害死了落雪,这次又害得她差点被人糟蹋,你还要问我要证据?我只怕我找到证据你不敢承认。”
“呵!你有证据就拿出来啊!”穆胧月将手从脸上放了下来,脸上的红色指印那么明显,她只觉得火辣辣的疼,但现在秦盛就在眼前,自己是不能硬拼的,而且殷落晚无论如何也是太子妃,现在还不是动她的时候。
殷落晚将蝴蝶镖拿出来朝穆胧月扔去,穆胧月快速闪开,殷落晚冷笑:“你知道我不会武功,为什么还要躲闪?”
“人的自然反应。”穆胧月将头歪到一边,似乎不想看殷落晚。
“穆胧月,我警告你,你以后要是再敢对落雪怎么样,别怪我不客气。”殷落晚说着就要走,却听到身后传来穆胧月的哈哈大笑声。
“一个贱人而已,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娘娘,虽然您贵为太子妃,但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罪臣的女儿,别以为嫁给太子,自己就高贵了,贱人就是贱人,早晚都会被打回原形。”穆胧月冷笑着。
殷落晚没有多生气,秦盛的手却已经捏紧了拳头,殷路晚看着穆胧月道:“没错,我只是平民的女儿,不过也请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客,无论如何,我也是太子妃,穆郡主可别主客不分,想要反客为主。”
顿了顿,殷落晚冷笑着继续说活:“到时候传出去可是要沦为笑柄的。”
“你……”穆胧月气得一时无话。
“对了,我忘了提醒你,殿下最恨的便是心肠歹毒之人,你见到他的时候可以装,但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尤其是身上那股骚气让人难以忍受,你要是还想靠近你的玄烨哥哥,那你可要将自己身上的臭味隐藏起来。”
殷落晚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去。穆胧月的拳头紧紧的捏着,看来对殷落晚自己真的不能再客气了,也许巧儿说得对,殷落晚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白痴殷落晚了,穆胧月的眼里闪过一抹怨毒。
门外,秦盛扶着殷落晚上了马车,并对殷落晚说:“娘娘,干得漂亮!”
“你以后千万要注意这个女人,走到哪儿都得守着落雪,我看她对落雪怨恨极深。”殷落晚若有所思的说。
“知道了,只是卑职很好奇,穆胧月和落雪无冤无仇,为什么她会这么恨落雪?”秦盛一脸疑惑的转头看着马车里的殷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