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到了公主寝宫,只见里面一片漆黑,竟连个下人都没有,一路摸黑进去,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人,秦盛以为是萧玉清,便喊了几声:“公主,公主。”躺在床上的是萧玉清的贴身婢女,听到秦盛的声音吓了一声汗,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候,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秦盛担心被人发现,便离开了。宫女起身,立刻找到了另外一个宫女,问:“公主回宫了吗?”
“还没呢?怎么了?”另一个人问,宫女碧痕摇了摇头,这件事不能随便说,这个男子很有可能就是公主的心上人叶晟睿,如果是这样,说出去岂不是坏了公主的名节。
“没事,只是担心晚间太后会过来,公主若是再不回来,我们都会受惩罚。”碧痕说,青瑶点了点头。
“我去看看,你小心一些。”
“去吧!我没事。”碧痕说,想到刚才一幕,还心有余悸。
殷落晚因为躺在石头上实在有些寒凉,心中又有事,在那里呆着全身都不自在,最后实在没有耐心等秦盛,便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虽然进宫的次数不多,但她却记得很清楚。
太极殿内,缇丽莎和萧玄烨相对坐着,两人推杯换盏,两旁是无数作陪的王公贵胄以及钴蓝使臣,自然,免不了声色歌舞。
虽然萧玄烨不喜欢,但这是礼部安排的,而且这也是最高的迎宾礼。缇丽莎看着下面的人跳舞,心中想起了自己的婢女说的话,难道这些人都不是良家女子?
“陛下,听说贵国贵族之女都不会跳舞,可是真的?”缇丽莎好奇的问,萧玄烨本以为她要跟自己谈的是立后之事,当然,还有钴蓝和南宸交好之事,没想到缇丽莎的关注点竟在舞姬上。
“不,不是的。”萧玄烨说,虽然贵族女子都不能学跳舞,可殷落晚会,她跳得很好,其实舞蹈本身就很美,为什么要规定谁能学谁不能学呢?
“是吗?那这些女子都是贵族女子吗?”缇丽莎似乎想要故意刁难,萧玄烨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不,贵族女子只在自己的亲人面前跳舞,绝不可在外人面前摆弄,所以这些女子都是舞姬,是从小就养在宫廷之中,由专门的人教导,精通音律,舞蹈她们现在是在为我们做表演,所以算起来是低贱的人。”萧玄烨回答。
“低贱?为什么?就因为他们没有好的出生就低贱吗?”缇丽莎不解的问,萧玄烨看着她想起了殷落晚曾经一跺脚说了句:“人和人是平等,我殷落晚和你萧玄烨是一样的,你只是出生比我好了那么一点,没什么了不起。”
缇丽莎见萧玄烨不回答,更加生气了,她说:“这世上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都是爹生父母养的,所以希望陛下不要轻视这些人,如果没有他们,你的宫廷就会如同一潭死水,没有半点生机。”
萧玄烨呆呆的看着缇丽莎,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不是容貌,而是个性,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喜欢殷落晚只是殷落晚是京城第一美人,其实自己喜欢殷落晚只是殷落晚的性子是自己所喜欢的。
缇丽莎见萧玄烨这样盯着自己,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还好是蒙着面纱的,这才没让萧玄烨看到她红透了的脸。
萧玄烨接着说:“就像公主也不愿意让人看到你的正脸一样,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所以我说的低贱并不是公主理解的低贱,只是每个民族都有阶级之分,就像公主是公主,百姓只能是百姓一般。”
缇丽莎默然,萧玄烨的说法并非不无道理,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传统,自己又怎么能去干涉呢?
“陛下说得是,不过在我们钴蓝,可是人人都会跳舞的,不知陛下可否愿意赏光一看。”缇丽莎说。
“公主是说?”萧玄烨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缇丽莎,当着这么多人,她竟想献舞一曲?
“是的,我来给大家跳一支舞助助兴。”缇丽莎说,难得开心,她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钴蓝公主不是花瓶,当然,其中也有挑衅殷落晚的意思,毕竟南宸贵族什么都不会,而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
缇丽莎说着跟旁边的婢女说了几句悄悄话,婢女便去准备东西了,一时间,所有人都对缇丽莎的舞蹈充满了期待,南宸大臣们则面面相觑,总觉得有些不对。
秦盛到了假山后面,便到处找殷落晚,可惜,除了那两件衣服外,什么也没有,难道遇到了假的殷落晚了吗?秦盛有些担心的想,不行,自己要去找陛下,让陛下帮忙寻找。
殷落晚走着走着便到了太极殿,按理说,这里应该会有很多人看守,可事实上这里却没有多少人,她不知道好多人为了看缇丽莎跳舞都躲到了可以看的地方。
要躲避这几个人还是比较容易的,毕竟这些人都是无精打采的,恐怕也是因为想去看缇丽莎跳舞却没有资格,心里不愉快吧!殷落晚绕着走到了一扇无人看管的门的后面,便听见里面歌舞升平,从门缝里看进去,只见是一群着外族服装的人。
殷落晚吃惊的睁大眼睛,全都是露脐装,而且都带着面纱,怎么有种印度人的感觉,不过,这钴蓝国可不是印度,她们的皮肤很白,五官深邃,很有可能是某种少数民族,但现在她不敢确定。
这时候,只见缇丽莎从萧玄烨身边站了起来,萧玄烨牵着她的手走了下去,缇丽莎走进人群中央,萧玄烨便退了回去,这时候只听见鼓声,吹笙,箫声,所有乐器响起,声音由缓到急,缇丽莎的舞姿也由慢到快。
看到缇丽莎旋转着跳舞,一个个的圈,全完全停不下来,殷落晚都看呆了,和缇丽莎相比,人家是专业的,自己连个业余的都算不上。
和殷落晚一样,萧玄烨的眼睛也看直了,他似乎好像看到了当初殷落晚的样子,当时她也是这样转圈,殷落晚的视线落在萧玄烨脸上,看萧玄烨那如痴如醉的神情,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还说什么天长地久,哼!
虽然生气,但舞蹈实在精彩,殷落晚没忍住又多看了一会,这时候只见缇丽莎脚下打滑,眼看人就要摔倒,萧玄烨快速上前扶住了缇丽莎,只见萧玄烨搂着缇丽莎的纤腰,四目相对,深情款款。
在外面看着这一幕的殷落晚气得紧握着拳头,一跺脚,随手将放在袖口中的万能解药的药瓶朝萧玄烨丢去,萧玄烨迅速反应过来,将药瓶握在手中,随后将冲缇丽莎点了点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