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陶妃离开三日后,萧玄烨便带着秦盛回来了,殷落雪因为体弱,还没有下床,萧玄烨问殷落晚是怎么回事,殷落晚直言不讳的告诉他实情,他便要去找陶妃的麻烦,却被殷落晚数落了一顿。
“殿下,这你可不能怪陶妃,要怪就怪臣妾没本事,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好。”殷落晚没好气的说。
这是在府中,是陶嫣儿胆子小,所以才没有跟自己正面对抗。如果陶嫣儿胆子大些,这太子府里面都是她的人,别说落雪,恐怕就连自己都要遭殃。
自然,她把这一切都归责于萧玄烨离开时没有留下人保护她们,她想自己就算了,但是落雪呢?那可是你萧玄烨心爱的女人,你怎么如此放心?
萧玄烨见殷落晚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心中也有些内疚,随后对殷落晚说:“本宫这就休了陶妃。”
“殿下想休就休,不过这陶家的势力可不容小觑,殿下认为休了陶妃,陶家人会善罢甘休?”殷落晚转头看着萧玄烨,知道萧玄烨是真的生气了,也只有是殷落雪,如果是自己,萧玄烨不会管的吧!
这样想着殷落晚不禁有些失落。
说话间,萧玄烨的视线落在殷落晚的手上,只见殷落晚的手上有一道很大的疤,几乎占据了半个手背,萧玄烨皱着眉问殷落晚:“你的手怎么回事?”殷落晚这才注意到自己一时在气头上竟没有注意,让萧玄烨看到了手上的疤痕。
殷落晚看着自己的手,咬了咬唇:“吃饭的时候砸了碗,手被碗割了。”殷落晚小心翼翼的解释着,脑海里已经想着被碗割伤的样子,想来碗的碎片是有这个能力将自己的手割这么大的伤口的。
“没有请太医看吗?”萧玄烨问,殷落晚点了点头。
“一点小伤,不要紧,就没有麻烦大夫了,没想到会留下这么大的疤痕,殿下若是觉得难看,妾身以后都用块布包着好了。”殷落晚直直的看着萧玄烨,眼眶竟莫名的红了,萧玄烨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不是难看。”萧玄烨冷冷的说着转身走了出去,秦盛站在外面,刚要跟上去就被萧玄烨喊住了:“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保护太子妃。”萧玄烨说完大步离去,秦盛愣在了原地,不一会,殷落晚便走了出来。
自然,秦盛也看到了殷落晚手上的疤,心中不由得惊异起来:“娘娘,您受伤了?”
“都看到了还问。”殷落晚没好气的说着。又对秦盛说:“你养的那些花送几盆给我?”
“啊?”秦盛不由得喊出了声,那些虽然只是植物,可这些年,一直都是那些花伴着自己,跟朋友一样,秦盛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竟然摇了摇头。
“送给落雪,她会好好照顾它们的。”殷落晚转头看着秦盛,秦盛竟笑了,并且点了点头。
“好,送几盆都没问题。”秦盛说,殷落晚有些失落的看着秦盛。
“怎么落雪要你就给,我要你就不给?”殷落晚问了出来,她很想知道自己和殷落雪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虽然她并不想去做比较,但还是好奇为什么大家都更喜欢殷落雪一些。
“因为落雪小姐比您细心,能照顾好这花,交给您,卑职担心活不过一个月。”秦盛说着垂下了头,殷落晚忍不住笑了出来。
萧玄烨到了宫中直接就去了太医院,众人见到萧玄烨自然是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都起来吧!这里有没有能将疤痕去除的药?”萧玄烨径直问,众人朝萧玄烨看了看,并没看到萧玄烨受了伤。
“不知殿下是为谁求药?有是有,但这年纪不同,性别不同,身体情况不同,这所用的药也不同。”一个白发苍苍且姓白的太医说,萧玄烨皱了皱眉,有些嫌弃这个啰嗦的人。
“女的,年纪十九,平日里身体不错。”萧玄烨不情不愿的将殷落晚的情况说了出来,老太医点了点头。
“受伤多久了?”老太医又问,萧玄烨想了想,从老太后寿宴过后,自己回府的第二天便去了外面,殷落晚就是在这期间出事的,将近一个月的样子。
“一个月以内。”萧玄烨说。
“这一天,两天,十天,二十天,都是一个月以内,到底是多久?”老太医一脸正义的说着,萧玄烨有些哭笑不得。
“二十天。”萧玄烨看那伤口绝对不像是一两天的,但自己离开不过二十几天,想必就二十天左右吧!
“二十天,女,十九岁,嗯!”老太医说着蹒跚着朝一个架子上走,随后从上面取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了萧玄烨。
“这是疤痕膏,只要是半年以内受的伤结的疤都可以去除。”老太医说,萧玄烨有些哭笑不得,但毕竟对方年纪已经八十多岁了,所以自己也不忍心责怪他。
回到府中,萧玄烨换了衣服,坐在椅子上,看着那黑色的瓶子,犹豫了,自己该不该去将这东西送给殷落晚,他似乎从来没有送过什么东西给殷落晚,突然要去送东西反而有些不自在。
正想着,突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殿下,陛下要见您。”侍卫说,萧玄烨微微蹙眉,站了起来,桌子一角放着那盒子。
“走吧!”萧玄烨说着便跟那人进了宫,要给殷落晚祛疤膏这件事就这样搁置了。
宫内,老皇帝咳嗽着,庆公公将他扶着坐了起来,萧玄烨走了过去握住了皇上的手:“父皇,您身体怎么样了?”萧玄烨说着又转头看着庆公公问:“怎么还不去喊太医?”
“不,不要惊动别人了,朕的身体朕知道。”皇上说着让萧玄烨将自己扶起来:“扶朕起来走几步,再不走动走动,朕这把老骨头都要散了。”
“父皇,您不会有事的。”萧玄烨的眼眶红了,自从母亲去世后,父皇一直生活在内疚之中,他说他总是梦见母亲,说他该去找她还债了。
“昨夜又梦见你母亲了,还是那么年轻,就像跌入凡尘的仙子,可惜朕却老了。”皇上一步步的朝外面走着,萧玄烨紧紧的扶着他,庆公公跟在身后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要不要给您拿件披风?”庆公公问,皇上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
“拿什么披风?这么好的天气,什么也不用拿,朕还没到那个地步。”皇上似乎有些生气的说,庆公公手上便抱着那披风跟在后面。
“朕说了不要不要,拿回去,朕不想看到这个。”皇上愤怒的看着庆公公,庆公公逃也似的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