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晚走后的一个星期,立逍整个人颓废得不成样子,他默默的数着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
他从未放弃过寻找,像个神经失常的疯子,不管不顾。哪怕是有人说长得像顾婉晚,他都不肯放过去证实的机会。
“立哥,吃饭。”辛博亚将送来的盒饭递到了他跟前。
立逍问了句:“我好像……吃过了?”
辛博亚扶额,那一刻真有一种想一巴掌打醒他的冲动:“那是昨天!昨天你这个时候吃了一顿饭,你已经很久没吃饭了,快吃!”
“是吗?”他木枘的接过辛博亚手中的筷子,机械的扒着盒饭,说:“我昨天做了一个梦,她说她会回来,让我等她。我问她是什么时候,她说她现在很难看,等她变漂亮了再回来。”
立逍笑了笑,说:“那个傻瓜,以为我会不等她吗?就算她一辈子都不回来,我也等她一辈子。”
辛博亚猛的狠吸了口气,将涌出眼眶的泪水生生逼了回去:“立哥,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接受现实,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你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立逍自顾自的说着:“我们那么多年没见,我第一眼再见到她的时候还是被她迷住了。我想这世界上不会有比她更漂亮的女人,你不知道,她要是肯真心对你笑,就算是把全世界捧在她面前也心甘情愿。”
辛博亚发誓,立逍一定是把从前憋在心里的话,要在这些日子里全都一一说出来,因为他现在每天都有着说不完的话,关于顾婉晚的。
“其实我心底清楚的知道,那个孩子一定会是我立逍的。我有自信……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是我和她的孩子。”
对了!孩子!!辛博亚心开始狂跳,现在唯一能让立逍振作起来的,就是那个去向不明的孩子。七个月大的时候,他从母体分离,只要没有什么意外,还有可能活着。
这个大胆的想法辛博亚也是被逼得穷途末路,就算这个孩子真的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但是找一个假的来替代,也是可以的。现在最重要
的就是让立逍重新振作起来。
起初,辛博亚真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么干,但一番查下来却被彻彻底底的惊呆了。给顾婉晚接生的护士长悄悄的卖给了他们一个消息,用十万块换来的确切消息,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因为肺部发育不好而缺氧,在监护室的衡温箱里放了半个月,后来被舒洋悄悄抱走后便没有了下落。
辛博亚激动得手抖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天呐!这简直……我得去告诉立哥。”
走到半路,辛博亚猛然顿住步子:“不行,孩子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如果把希望给了立哥,最后又是失望怎么办?妥妥的,还是先找到孩子,做个DNA确定后再告诉他也不迟。”
辛博亚跟着立逍学会了事情要做得滴水不漏,查这件事情,还得从舒洋那里下手。但是舒洋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件事情,被他知道他们在查孩子的下落,反而会打草惊蛇。
于是,辛博亚聪明的开始悄悄的从他手机通讯与银行帐户交易开始查。顺藤摸瓜的他们找到了孙东强。起先,孙东强抵死不肯承认,直到辛博亚带着的那帮子人亮出家伙,他才肯招了。
“一个月前孩子已经被人贩子带走了,至于被贩卖到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啊!”孙东强这种人欺软怕硬,见到比自己强的,也只有嗑头求饶的份。
辛博亚恨恨的将他给揍了一顿,世界上就是因为就这种人,才会有这么多悲伤的事情发生。
从孙东强的手中拿到了人贩子的一手资料后,辛博亚开始了漫长寻人过程。早出晚归的他也没有时间再照看立逍,于是他请了一个做饭的阿姨给立逍做饭。
两天后,那阿姨打电话给他,说立逍突然失踪了不知去向。
辛博亚担心得只好折回来寻找立逍的下落。才在以前他住过的公寓里找到他。
“立哥,你吓死人了,以后要出门,能否打个电话告知一下?”他现在这种状况出门,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立逍也没理他,径自打扫着公寓里的卫生,整个人变得死气沉沉
,才短短一个多月就瘦了十来斤,他个子本身就高,瘦下来后跟变了个人似的,让辛博亚经常有种穿越的错觉感。
“立哥,你真应该好好吃饭,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以前你多威风,吼一声都能吓死人,虽然你显少吼人。立哥,你听到我在跟你说话吗?”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估计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到。
辛博亚摸了摸口袋,站起身说:“立哥,我下楼去买包烟,你千万别再乱走了。”
立逍开始打扫自己的房间,他将床单都换了下来,准备今天睡在这里,在弯腰的时候,项链不小心勾住了羊毛杉,被他给拉断了,一只戒指滚落到了床底下。他趴下身摸索了好久,摸出一只戒指与一条床单。
他看着床单想了很久,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在床单上他发现了那点早已干涸的血迹,暗色的梅红化成心底的一根刺,毫不留情的往深处扎去。
他真的就像一个傻子,天底下最傻的傻子!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再多看她一眼,再多关心她一点,就不难发现,那是她的第一次,她把所有的纯真与贞洁都给了自己。
这些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他不知道在一生的比重当中占有多少份量,他只知道应该很重要。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抵毁她,强行在她的人格上抹上污点。可她也真是傻,却从来不肯解释。
也许她觉得这些解释都是多余的,因为相信她的人无需多解释什么。可就这样他误解了她那么那么久。
其实,只要她当时肯对自己说,他就一定会相信她。只是她从来都不说,因为她是顾婉晚!
“立哥?”辛博亚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一个人呆滞的坐在地板上,低垂着头,很久没修理的流海将他的表情遮住,让他看不清楚。只是他的泪水会一颗接着一颗无声的掉落在地板上,然后溅开。
这一幕让辛博亚看着心疼,他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能给我一根烟吗?”良久,立逍沙哑着嗓子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