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挣脱开拦着我的警察,跑上前不停的点头,“我是他妹妹,发生什么事情了?王辉死了吗?”
“辉哥没死啊。”那拿着王辉手机的警察显得有些茫然,但脸色也很难看,不知道怎么和我解释似得。
“那死的人,跟王辉有关系?”我看着他手里王辉的手机,好像不可能和他没关系。
“不好意思,有关于案件,暂时不对外公布的。”那警察犹豫过后,很严肃的回应我,“请先回去吧,暂时辉哥不方便与外界接触,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会通知您。”
他还真把我当成他妹妹了。
霍寒煜究竟都做了什么。很清楚很明显事情一定是他做的,昨晚,他是故意让我看的很清楚,现在让我去选择吗?这选择什么?
想到这里,我好像明白了些许什么。下意识的追问,“王辉是凶手吗?”
那警察没有回答我,但那一瞬间的脸色神态似乎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终于明白,霍寒煜让我选择的是什么。
“啊……”我感觉我几乎疯了,不受控制的大叫着,想把所有都喊出来,不然会憋死的感觉,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这么疯过,第一次这么直戳心窝。
这一次。是他站在幕后吗?
我被人劝阻,扶到了一旁,没有阳光直射的角落里,石阶上,只能远远观望案发地点。。
“姑娘啊。那死者和你是朋友吧?”刚刚那两个多事的大妈,好奇的询问着。
我无心理会她们,一直低着头,脑子乱七八糟的浮现着昨夜的画面,王辉的笑容。
“那跳楼死的姑娘也够可惜了,我可亲眼看到的。”两个大妈一左一右的坐在我身边,争先恐后的说着。
“你才不是亲眼看到,你是听我说的,我就住对面的楼,半夜起床亲眼看到那女的披头散发的跳下楼……”
“那这么说,是那女的自己跳楼了?”我连忙追问。
“是啊,我能肯定。”那大妈扁嘴,十分笃定的说。
“警方没问你吗?你快去说一下。”我抓着那大妈便要往人群里走,但那大妈可很尴尬很迟疑,脸色长得绯红。
“她老花镜都带了多少年了,当时没带老花镜,她能看清个粑粑。”另一个大妈很不留情的拆穿了她,“警方都查问过了。”
“啊。”我感到无语,又坐回原处。
“我可是真的看到尸体了。”刚刚拆穿的大妈紧接着道。
“尸体……”我感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看着小区单元门口的那滩血迹。很难想象死者死的状况有多么悲惨,对霍寒煜的恐惧,没由来的更深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心,失望……
“是啊,亲眼看到的,我清早出来遛狗,那女孩,头朝上,瞪着眼珠子可是惨了,又年轻又好看的,个子高高的……”
听到这样的描述,我没有预兆的,猛然站起身来,连忙拿出手机拨通雨桐的电话,“雨桐,雨桐快接电话……”
我不受控制的哭泣着,不会是雨桐吧?不会是的,如果是雨桐,我他吗的杀了霍寒煜的心都有。
电话始终都没有被接听。我吓坏了,拔腿便往外跑,打车回到了孙凯家里,可是雨桐并没有在,赶忙又去了医院。
这是我对霍寒煜这份爱最后的底线!我不相信,很不相信!
乘着出租车往医院走,忽然间我的电话响了,是霍寒煜打来的。
我激恼恼的接起了电话,“喂,你打电话来是跟我炫耀的吗?炫耀你这个幕后黑手。得意,狂妄自大的恐怖的人。”
“是来炫耀的,你咬我啊。”电话里传来霍寒煜很慵懒的声音,好像刚睡醒的样子。“不介意去宾馆开个房间,然后让你咬。”
“我现在就去警局,把我看到的,我知道的都说出来,揭发你!”我失控的大喊着,任由出租车司机惊讶的害怕的眼神。
“你真的决定了吗?”
霍寒煜忽然的问题让我察觉到,这好像才是他让我最终做抉择的地方。
他故意的。完全故意的告诉我事情是他做的,是揭发他,还是任由王辉被查被处分,甚至是坐牢……
“在想什么?”电话里又传来霍寒煜稍微轻缓的声音,好像完全精神了。“在想到底是揭发我,还是看着王辉坐牢?”
“什么时候,你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我咬着牙根,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来,愤恨极了。“如果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应该很了解我,很体谅我。”
“我他吗的为什么要体谅你,不害你,不是已经够仁慈了。”霍寒煜的声音忽然又变得冰冷无情,带着说不出的恨意。“我已经放过你,请你不要再得寸进尺。”
“你这是放过我吗?如果是放过我,干什么把我牵连你的报复阴谋里。”我感觉到不可思议,他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谁让你他吗的回来的?谁让你他吗的和王辉在一起了!”霍寒煜好像不假思索的回应我,声音有些嘶哑,好像听着电话,电话的听筒都能喷来他的愤恨的气流。
我被他的声音震的险些耳鸣,下意识的将电话稍稍离开自己的耳朵,话音一落,我赶忙又将手机放回自己的耳边。正想说些什么,但却被他打断了。
“你不会影响到我任何计划的,你现在好好选择吧,揭发我,让我彻底对你死心!”
“死者是不是雨桐!”我不想听他说话,我只想听我想知道的。
霍寒煜没有立刻回答我,半响才回应我几个字,“巧合了,死者你也认识。”
我正想在说些什么,电话被挂断了。
脑子好晕,好疼,好像整个世界都是昏暗的,看不清前进的路,好像三百六十度,不管朝那个方向迈一步,都被炸的粉身碎骨。
到了医院门口,我下车后疯了似得往里面跑,跑到孙凯媳妇病房的时候,看到雨桐正喂孙凯媳妇喝水,不禁整个人都瘫了,蹲坐在房间门口,喜极而泣似得,“雨桐,吓死我了。”
“姐,怎么了?”雨桐一脸茫然。
“你怎么不接电话的?”爬起身,走到雨桐面前,用手无力的打着雨桐的肩膀,就是好像打她,“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电话落在家里了,我没听到。”雨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被我的样子吓坏了,“瞧瞧你这脸色,这一身汗的,怎么跟吸了粉儿似得。”
“不要跟我提这个。”我本能呛声,无力的走到小沙发边坐下去。又躺倒在上面,好困。可闭上眼睛的瞬间,脑子里竟浮现出霍寒煜那家伙躺在这沙发上的样子,本能的又坐起身来,“混蛋。混蛋!”
这一刻,我知道我需要冷静,便起身走出病房,去了洗漱点,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拼命的洗着自己的脸,深呼吸……
稍微冷静,我才回到病房,坐在沙发上,用手用力的搓着自己的脸颊。
想到霍寒煜说死者我认识。这让我心里揪的慌。
不会是沙姐,我离开夜总会沙姐也还在,而且沙姐的身高跟我差不多,称不上高高的,又漂亮。
这些年认识的女孩数不胜数,根本就是毫无头绪。
另一个问题也深深的折磨着我,要不要去揭发他,没有证据,但我也算一个证人……
霍寒煜啊,霍寒煜!你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么可怕了,隐隐感觉他有更深的阴谋,但只是我的感觉。
此刻的我,根本就毫无头绪,凌乱不堪,这次的水好像比曾经更深。
我自然清楚,我感觉比曾经更深,那是因为对方,是霍寒煜!
男人和女人多半的区别就在这里,女人虽然说狠起来比男人恐怖,但女人不容易变得那么狠,总是有脆弱柔弱的一面,男人相对来说,就比较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