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天气越来越明媚,转眼进入2021年的春中期,这个时候是人们踏青最勤的时候,蓝佩云正在筹划着出是不是要去市区的夫子庙或朝天宫摆摊,那里人流量是珍珠泉的五倍以上,但需要摊位费也不知道人家让不让摆呢。
这时候手机震动有两条信息进来:”佩云,最近在忙啥呢?”“出院后也不联系了,今天有时间一起吃个晚饭吗?”是那个刘圣峻,最近自己太忙着作画和赚米,都快忘了他的存在。
她问在哪里吃饭,她说待会儿打车过去,人家说不用,会提前来接,地点先保密。
蓝佩云刚洗完青菜打算晚上炒的,现在先炒好,再蒸碗肉米鸡蛋给晚上小孩放学回来吃。(老爸前两天回老家了,好久没回家里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办)烧完饭,她匆匆洗个手站到卫生间镜子前,头发乱七八糟的一整天都没有时间打理,她洗了个头,喷了点香水。又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来到衣柜前,她想选一件好看得体些的外套,打量了衣柜里半天选择了一件长袖的天蓝色花边棉布旗袍穿上,下身穿上保暖肉色连袜裤,旗袍外面穿一件休闲西装。这是套精致的打扮,换作平时她绝不会这样穿,总是最方便的卫衣加牛仔裤。
五点时,刘总的电话就来了,说车已开进小区还拍了照片给她认,她心下想怎么这快,自己才刚收拾完。连忙给女儿写了张纸条在桌上,换上中跟牛皮鞋出门按电梯。那辆黑得发亮的劳斯莱斯停在楼下车坪上显得特别醒目,她脚步有些迟疑地走上去,刘总亲自替她开了车门,又陪她坐在并排。
佩云是第一次坐这么豪的车,有些局促,而刘圣峻从她下楼的一刻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夸了一句:“我都快认不出了,你好美,这身旗袍很适合你的气质!”
她被夸得有点难为情,双手放在膝上交叉着,问:“您想带我去哪里吃饭呢?”
他故作神秘地说:“你等会儿就知道了,不在这附近。”
什么?这可不行!她还要赶回家,小孩一人在家不放心。他连忙安慰她:“不是,就借你富贵时间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以后肯定把你送回家。”
他都这么讲了佩云不好再说什么。这车子坐得很舒适,大约驶入郊区在山路上开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在一处农家院前面停下来。本以为会带她去吃个什么网红饭店,竟然开到了农家饭店来了,不过这里空气很好,两层楼院子很别致,是她喜欢的换位氛围。连司机一共三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径直入到一个二楼屋顶有天窗包间,这里边红木桌椅装修得典雅大方。蓝佩云的心情也亮起来,
先上来几杯红茶和两盘小点心,她喝了一小口,就听他问:“好久不见,最近都在忙乎些啥呢?”
佩云浅笑嫣然,这是她习惯性不经意的表情,“我呀,也没啥,为了讨生活做些力所能及的生意,比如说帮别人画画像,在网上接单。”
刘圣峻的眼光一动,说:“这很好啊,有市场就说明你有这能力。”
说到这里,包间门推开,两名服务员推着个小车进来,车上是一个庞然大物,为何这么觉得?因为它用一个巨大的不锈钢罩子罩着。佩云的眼睛不禁被吸引,待服务员小心翼翼地将庞然大物抬上餐桌并打开罩子时,她倒吸一口气,眼睛睁圆了。这……难道是一头小动物?像鹿?
没错,刘圣峻说这是一头小鹿,他们今天吃烤全鹿。在她愕然间,服务员已经把它上面撒好香料调料,真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身旁这男人已经切了块上好的腿肉放到她的盘里,“吃吧,这鹿肉不错,对女人皮肤好。”
她眼睛滑过他和司机,显然人家不是第一次吃,有钱人的世界真费解啊,真敢任性啊,想吃啥就听懂啥!她继而低下头去品尝,不多说话,多说容易露怯。
用过饭后,又上来三盘水果,看得出来他们是这里的常客。蓝佩云摸摸吃得圆鼓鼓的肚子,“吃太多了。”
“没事儿,水果消食。”他又叫她吃。
刘圣峻接起前面的话题,让佩云索性把生意做大些,全面开花,资金上他可以入股,和她一起开家画廊。蓝佩云思付:有钱人的朋友圈都附庸风雅喜欢收藏什么的,如果借助他的朋友这个画廊应该有生意做。于是在这个晚饭后两人初步达成合作共识。而对于刘的热情相助,她自以为他分七成是觉得有利可图,没有多想其它。
找门面的事就交给这位金主了,因为蓝佩云觉得自己一没有能力找着好门面,二没有财力租下好门面,反正到时候她只管出作品和推广交易,能力之外的事就交给刘圣峻了,她甚至想就算开不成画廊也无所谓,自己目前的状况平稳安逸也挺好。
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刘先生对这件小事很上心,接下来便隔三岔五地约她,询问她意见,蓝佩云就告诉他她每天要做家务琐事还要画画,关键每天还要跑步五千米,这件事情的时间不能占用。刘总居然说好啊,我陪你跑,咱边跑边商量事儿,跑完再去你家附近喝杯茶。
也是没办法这个董事长了,既然人家百忙之中抽时间陪你跑,那蓝佩云也不好回避他了。鸟语花香的周六上午,他推迟一个约会驱车来到佩云的小区,在她经常的跑步的花园里碰头。她一身休闲装束,及肩秀发在风里自由飘散。他也换上运动鞋中上前与其并肩而跑,“你跑多久了?累吗?”
她摇头:“不累。”看她样子就很轻松。
“门面差不多定了,在新街口。”
佩云这才转头看着他,“真的?这么快?多少租金?”
“我这效率是会放水的吗?租金你就别管了,反正你出力就行。”
“是啊,刘总,要不我们还是签个协议吧,你七我三说好。”
他爽朗地笑:“行啊,你说签就签贝。”
跑完步本来要喝茶的,但他的手机响了又响,有件事情必需回公司亲自处理,就先走了。蓝佩云亦松一口气,回家收拾做午饭。老客户的订单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两幅小油画等着晾干就发出,能赚个一千多块。接下来这个星期她不准备接新活儿,因为刘圣峻说下周起会带她拜访一些当代书画家求得合作关系,会很忙。
这时候,手机屏幕显示发来一条新信息刺痛了她的眼睛,是那个刻在心尖上却久违的韩文名字。“Tony”,她心里响了一声。之前把他单方面删除了,就是逼自己放下忘记,以为他不会主动再加自己,现在他申请好友是想对她说什么?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她犹豫了好久终于点下“通过”,然后将手机扔至一旁不敢再看去做别的事。过了一个小时,她去拿手机看了一下:他的信息来了,用中文写的,意思是说他要去瑞典,有个工作机会比在中国公司好,会给他股票期权,他自己的生意也与新工作有联系。
离开就离开吧,反正他早已离开自己,有什么好说的呢?“为了工作目的每年会有几个月来中国。”又发来一条。
蓝佩云在心里冷笑:这与她有关吗?既然你不愿意娶我,那就滚远一点。她就气鼓鼓地回一条:“我不知道。对你的事情我无法发表意见。”
可是,到了晚上,她就莫名其妙地崩溃了……她开始卸下硬壳,这个人现在在哪里她都不清楚,在中国还是国外?不管他在哪儿都已经离自己好远好远,手指却发了两个字“欧巴”,带一个哭的表情,
他问:“怎么了?”
佩云:“哥哥。”(韩文)
Tony:“?干嘛?”
佩云:”我舍不得你。“
Tony:”你在哪里?“
佩云:”没有你的地方都像是地狱。原谅我40岁了还不够理性,可是这是最真的我,只因为你。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了。“
Tony:”你不应该有坏情绪和坏感觉 .“
沉默……
Tony:睡了吗?
Tony:Good night.
泪就在佩云的眼角流淌,打湿了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