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究竟有没有别的目的,请你答应我,明天给我一个美好的婚礼,算是给我人生中留一份美好的记忆,行吗?”
“我不求你感激我,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哪怕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也不应该这样对我。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一句:为什么?”
“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但我有没有伤害过你,你好好问问自己。相反的,你一次次的闯祸,我一次次的帮助你,我甚至放弃了我的家庭和事业陪你到异国他乡,可是你给我的是什么。”
“也许你的名字根本不叫叶冲,但我已经不在乎了,因为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把我当成你的牺牲品。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永远没有朋友,也永远不会有人爱上你。我今天来见你,就是要说出我想说的话,请你放过我,我真的不适合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以后我们各走东西再也不要见面。”
“……”
这时,他仿佛感到那个女人充满悲伤的目光正望着自己,她说过的那些话不断在耳边回荡,每一字都像是一把锥子,狠狠刺着他的胸口最柔软的地方。
他知道他深深的伤害了那个女人,因为他把那个无辜的女人当成了复活自己野心的牺牲品。
其实这一切本不关她的事,如果没有他的出现,那个女人依旧是这个城市里最骄傲的女人,尽情的享受无数男人的膜拜,尽情的在她的商业蓝图上挥洒,但他却生生改变了她美好的一切,甚至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生生将她拉进了另一个世界的阴谋与斗争之中。
作为帝国的元首,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话他依旧还会这么做,但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男
人,此时的他充满了无法摆脱的愧疚和痛苦。
这种痛苦远比肢解他的肉体还要来得惊心动魄。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老鬼为什么会提议他来这里看看,说明老鬼已经得到了消息。
老鬼是一个靠耳朵吃饭的人,同时也是他在这个城市唯一可以信赖的朋友,但他并不知道叶冲的真实身份,而且直到现在也从来没有问过。
每个人都有秘密,真正的朋友不会逼你说出你不想说的秘密。
真正的朋友永远是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他永远不会替你做出选择,也不会鼓动或强迫你做出选择,所以老鬼只是给了一个善意的提醒,至于叶冲会不会听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做了一个朋友该做的事情。
那个卖坟的女人只是自顾自的说话,还没发现那个男人的变化。
“她是怎么死的?”他沉声问道。
“听说是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好像是叫……”
“血友病。”
“对,就是血友病,你怎么知道?”
叶冲并没有回答,而是做出了一个令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事。
砰!
那个男人居然扬起一脚,只一脚,便生生踹塌了那座墓碑!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只见那男人已经到了墓碑后面,双手如飞竟然刨起了墓土。
一把下去就是一个大坑,崭新的黄土四散飞溅,扬到那女人身上都没任何反应。
那女人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男人白皙的双手居然比铁锹还锋利,随便一扬手插下去便插下整条胳膊,随便一翻便翻出一个大坑,随后便是大片墓土扬了过来,打在女人身上。
可那卖坟女人依旧站在那里,因为她早已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短短几分钟而已,叶冲已经刨开了整片墓地,露出巨大的银色的棺椁。
他这才停了下来,坐在边上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随手摸出一支烟点上,一边抽着一边静静的望着棺椁。
那女人直到这时才终于回过神来,撑开软软的两腿刚想离开,就听那男人望着黄褐色的墓土淡淡的说了一声:“麻烦你……帮我叫一辆车!”
他说罢这话,把身上的背包远远的扔了过去。
他的声音不高,音量也不大,但无形中却带着某种可怕的力量。
女人战战兢兢的拿起背包,打开一看里面绿绿的全都是美金。
“疯子,你是个疯子!”她触电般的扔掉那个背包,不敢有任何停留,摇摇晃晃的起身,然后跌跌撞撞的跑远了。
叶冲皱着眉头,抽着香烟,静静的望着那个银色的棺椁,久久没有动弹。
一支烟抽完,那个女人并没有回来,叶冲也并没有感到意外。
他弹掉烟卷,慢慢的俯下身去,打开了那座银色棺椁!
虽然他刨开墓土的方式简直粗暴至极,但他打开棺椁的时候却是那么轻、那么小心,好像生怕打扰到里面的人。
那不是因为这棺椁有多么沉重,而是因为他的手太沉重了。
他的手白皙、修长、稳定,这样一双手已经不知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但从来没有失去过它们的稳定和力度。
但此时此刻,他的手却有些不稳,哪怕打开那银色棺椁都显得那么艰难。
棺椁打开了,当叶冲看到里面的情形时,他的心骤然收紧。
此时的感觉就仿佛整个世界坍塌了一般,美丽的女人一身素衣,春泉般的青丝披散在两肩,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双颊甚至还挂着两抹红晕,就仿佛婴儿睡熟了一般。
这一刻,他的心沉了下去。
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就在眼前,她的音容依旧那么清晰,没想到再一次相见时,这个女人却躺在一具冰冷的棺椁里。
在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已无心去想,也无力去想。
他俯下身去,轻轻的将棺椁里的女人抱了起来,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许梦琳的身子居然还是那么柔软那么温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