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吸了八口,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里一阵眩晕,全身的血肉都变得僵硬起来。
她强自隐忍着,抬头看了看男人的脸,脸上的黑气已经有了消散的迹象,无意中看到对面的穿衣镜中的自己的脸,那张雪白美丽的脸颊居然已经蒙上一层黑气。
她不仅没有为自己感到恐惧,反而加快了吸吮毒血的频率。
就这样一连吸了十几口毒血,眼看黑色的伤口隐隐开始泛红,黑色的毒血也渐渐变得越来越浅,她终于露出了一丝快慰的笑意。
冥冥中,叶冲只觉得全身都麻得不像是自己的,只有胸口那约莫10平方厘米的地方怎么就那么疼。
他疼得皱紧眉头,慢慢睁开眼睛,模模糊糊中看到江红颜正在一口接一口的为自己吸出毒血。
猛然看到这个场面,他吓得整个人差点儿又昏过去,还以为这妞暴君病毒再次发作一秒钟变身吸血女鬼。
可是很快他就明白了,下一刻,他整个人都仿佛石化了,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一幕,许久说不出话来。
更不可思议的是,女人那张娇美的容颜竟已变成了乌青色,水润的双眸也变得空洞、涣散、干涸,没有一丝神采。
他的胸膛里犹如岩浆一般滚烫,终于发出一声:“你疯了!”
江红颜看到他醒来,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努力的为他吸吮伤口。
“你特么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死的!”
女人还是不言不语,只是埋头做着自己认为必须要做的事情。
叶冲想要推开她,但身上还是酸软无力,连手都很难抬得起来。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女人冒着中毒的危险为自己吸血。
女人吮吸的那十厘米见方的地方竟然那么疼,疼得他十指将地板生生划出十道深痕!
渐渐的,疼痛从伤口向全身蔓延,疼痛的感觉也越来越小,丹田里开始变得暖烘烘,一股醇厚的真气从那里向四肢百骸
散去。
眼看江红颜固执的还要去吸,叶冲呼的一下坐起身来,一把握住女人的手腕,眼中满满的都是复杂,“够了!”
江红颜固执的挣开他的手:“不,还不够,你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她简直还要继续,叶冲伸手掐住了女人的下巴,在她满是鲜血的檀口上亲吻了一下:“红颜,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江红颜认真审视着他:“你真的没事了吗?”
叶冲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没事就好。”江红颜也终于露出了释然的一笑,说完这四个字再也支撑不住,身子慢慢倒在了男人怀里昏了过去。
叶冲轻轻抚摸着女人的秀发,望着屋外黑沉沉的天空,他的心情也像这漫长的夜晚一样暗无天日。
陆雪痴生死不明,影子为了救自己十有八九死在了乱枪之中,到现在江红颜为救自己身中剧毒,这条命究竟能不能保住还是个未知数。
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三个女人三条命全都系于他一个男人身上!
他经历过那么多生生死死,能活到现在说明他是个幸运的家伙,但并不等于他从来没有被打败过,这一次他就输了,一把就几乎输掉了三个女人三条命!
现在静下来把整件事从头到尾想一遍,谭天酬摆下的这个局未必真的天衣无缝,如果他和陆雪痴可以再谨慎些小心些,兴许就不会输得这么惨,与其说是输给了谭天酬不如说是输在了自己的自负上,他自负的以为以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分分钟秒杀任何对手、逆转任何局势,没想到这一次竟连自己的命都差点儿输掉。
多年前,他因为自己的自负输掉了一生的心血和最心爱的女人,没想到多年之后,他再一次输在了自己的自负上,代价依旧是无比惨痛!
此时此刻,多年前的那一幕再一次浮现出来,他左胸膛底下的部分犹如万箭攒射!
每当他想到那一幕,都会产生难言的疼痛,越想越疼
,越疼越想。
他全身的筋肉都已绷紧,脸上的肌肉已经由于疼痛变得扭曲狰狞,他的牙已经咬出了血,那种疼就像一个癌症末期的病人。
他忍着巨大的痛苦,用颤抖的右手拨开女人脸上的发丝,用无比坚忍的声音喃喃的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入夜,林晚晴依旧站在金龙大厦的观光天阁上,静静的凝望着灯火阑珊的海天,她的目光忽而温情忽而冰冷。
她被神州商界称为“活着的传奇”,关于她的争议和传奇有很多,其中最靠谱的几件足以彰显她独一无二的性格。
上世纪90年代初,林晚晴和高远瞻在港岛的圣玛利亚教堂举行婚礼。
不可思议的是,那一天林晚晴却迟到了,原因居然是因为打网球忘了时间。
牧师程序化的问:“你是否愿意把你的所有和丈夫共同分享?”
林晚晴站在那半天没吭声。
牧师愣了,新郎绿了,所有人开始嘀咕。
私人律师冲过去耳语:“没事,这样的承诺没有法律效率。”
林晚晴点头,婚礼照常进行。
婚后不久,他们在那个夏天去九龙的一座别墅度假,离海边只要2分钟路程。
在美好的蜜月期里,有一天他们的邻居自杀了。
林晚晴后来对CNN的记者说:“他儿子投资失败背了债,他把所有的积蓄都留给儿子还债了,没想到他儿子拿了钱又去投资,结果又失败,债上加债,无路可走了。”
“他死的前一天晚上找我们夫妇谈话,我当时就预感到他要自杀。他说整件事都是自己害了儿子,现在无路可走了。”
那个记者听到这番话后反问:“他临死前找你们意味着信任你们,你们这么有钱,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太残忍了!”
林晚晴回答:“这不是救与不救的问题。一个人做错了事,是应该自己去承担的。是他自己的命,由他自己掌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