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他都在发烧,温度越来越高,等待来人的那两个小时里,我看着他辗转反侧的样子,心也跟着煎熬。
他在高热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紧紧地抓着身边的被子,好像要抓住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那样子,好可怜。
我用毛巾蘸着温水不停的擦拭,给他降温,要是在以前,我怎么也不敢想象,像这样显赫家庭出身的人,有钱有势有名有利,怎么会不幸福不快乐,竟然会让人个普通人想到‘可怜’这个字眼。
果然是鞋子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又焉知鱼之苦?
医生和刘秘书来的时候,先给郝铭作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医生说:“胸部受了点撞击,断了一根肋骨。”
我吓坏了:“要不要紧。”难怪发了一个晚上的高烧,让我给耽搁了可怎么办。
眼泪又禁不住往外溢。
医生倒笑了:“没事儿,这么棒的身体,断根肋骨小意思了,正好吸取点教训。”
这是什么医生啊,怪不得人家都说医生铁石心肠呢。
刘秘书也安慰我:“真的没事,我见过断掉十根八根肋骨的哪,养一两个月又活蹦乱跳的了。”
这安慰完全没有安慰到我。
郝铭从迷糊中醒过来,可能觉得我的样子很难看:“眼睛和金鱼一样了——如玉,你回家吧,元宝也不知道有没有找你。”
我嘴里面答应了,还是亦步亦趋的在后面跟着,眼巴巴看着他们上了救护车,站在哪里揪衣角。
已经躺好的郝铭,终于又扭头看了我一眼,开口说:“真的没事,你回去吧……哎,算了,要不你也上来吧,真是的……”
抱怨归抱怨,我屁颠屁颠爬上车坐他身边的时候,他还是很满意的把头偏过来微微闭上了眼睛,任凭我一路上无数次拿手试他额头的温度。
救护车明目张胆的开进了医院,郝铭很快接好肋骨住进了观察病房。
我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拉住刘秘书问:“那两个人没有生命危险了吧?”
刘秘书倒是很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没有危险了,司机伤得不重,那个女的伤重一点,不过也已经醒过来了。”
我当然知道,要不是人没事,怎么会这么大张旗鼓的给郝铭住院?搞不好现在已经开始安排替罪或者是开脱的事情了。(这属于如玉个人的臆测,请各位不用理她。)
这种事情我是不赞成的,然而……
没有酿成大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谢天谢地。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整个人放松下来,去病房守着郝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经过一晚上的惊吓、忧虑和失眠,浑身松软软没有力气,眼皮也止不住的打架,装模作样的坐在郝铭床边上一个劲儿地往下出溜。
郝铭被上了夹板,很滑稽得不能乱动,精神反而比我的要好,在那里幸灾乐祸的看了我一会儿说:“李如玉,撑不住了就睡会儿吧。”
我还逞能说:“我就趴一下下。”谁知道往床上一趴,咣当一下就陷入了深深的无梦的睡眠乡里。
过了不知道多久,恍惚中听到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正睡得不舒服呢,被这不真切地声音吵到,正想扭过头去接着睡,一个声音传来:“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家室有孩子,不要再干那些幼稚的事情——也没有用。”
郝妈!一个机灵整个人就清醒了,正想着是起来还是装睡?感觉一只手在轻轻摆弄我的头发,间或碰到我的耳朵,热热的。
还是装睡好了。
“我知道了。”
“如玉休息好了,让她来找我。”
“别扯上她,她自从认识我,没有沾过什么光享过什么福……”
“她最合适……也会去做的,女人的心思,你们做男人的终究是不懂得。”她叹息了一声。
听了这个话,我决定继续装睡下去。
一阵沉默,两个人都不再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是高跟鞋走路声,到门边开门关门……走了?
那么继续装睡还是装着醒过来了?
我决定先装睡,然后一会儿装着醒过来,可胳膊上传来麻木的感觉好难受哇……
郝铭拉拉我的头发:“不要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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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如果有些慢,请多包涵,因为我自己觉得写的不满意啦。
应该写的大家又同情又那啥的,眼泪汪汪才对嘛!
结果我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