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狩元冷声道:“如果不考虑到里面的人会承受不住太多的动荡的话,本宗的铠甲却不会出任何问题,但你那具铠甲却会因为受到太多次打击而彻底坏掉,算是平手……你已经赚便宜了。”
天罪嘿嘿一笑说道:“那就来接着比试好了,你说我这铠甲坚持不了太久,那就……连射个一百发怎么样?!”
石狩元眼皮狂跳,厉声道:“你这小子绝对是疯了!”
天罪道:“疯与不疯,试过了才知道,就是不知道……呵呵,你敢不敢呐?”
“那有什么不敢?!”
一向低调的石狩元也被天罪给激出了火气,竟然命人又找上皇宫找来了数十架破神弩,势必要跟天罪一较高低的样子。
天罪哈哈一笑随后道:“既然要试,那不如我们赌一场好不好?”
石狩元皱了下眉头道:“赌?”
天罪点头道:“没错,这世间有三样东西是男人绝对不能错过的。”
石狩元冷笑一声道:“哦?你还自称是男人?”
天罪道:“为什么不呐?虽然还用不了,但终究也算是个带把的。这男人呐,首先是酒,可以没有任何东西,但不能没有酒!若是有人自称不能喝酒,嘿嘿,那就不如把下面割了,进了宫去侍候那些女人来得好。这第二个,就是不能没有女人,男人的价值几何?全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这第三嘛……就是赌!男人从出生开始就步入一场赌局,无处不是赌,无处不是拿着自己的性命去押宝,只是……那赌局确是掌握在天地的手中,唯一能被男人自己掌控的……就是自己手上的赌!怎么样?你可有胆量跟我赌上一局?”
石狩元道:“有何不敢?你想要怎么赌?”
天罪笑道:“很简单,我说我这铠甲绝对比你的铠甲在破神弩下坚持的时间长。”
石狩元道:“好,就这么办!”
天罪哈哈笑道:“果然呐,老头你还真是个不经常赌的人,怎么能连赌注都没有问就要开始赌局了呐?”
石狩元眯着眼睛冷声道:“你想赌什么?”
天罪沉声道:“我想赌……你一个态度!”
石狩元又是一愣,疑惑道:“态度?什么意思?”
天罪叹了口气,突然抖动鼻子使劲闻了闻,然后问道;“老头,你有没有闻到?”
石狩元满心疑惑道:“闻到什么?”
天罪沉声道:“危险的味道,血腥味。”
石狩元哑然失笑道:“哪来的血腥味?这里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血光了。”
天罪道:“是很多年没有,但不代表……之后没有!我这个人直觉很准,这里……可能会变成血海,所以我要你一个态度,一个别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站在我这边的态度。”
石狩元心中猛地一惊,但却当做不明所以,笑了笑答应道:“好好好,如果发生什么大事,我便站在你这边,那你也应该说说你的筹码了。”
天罪道:“如若我输了……呵呵,什么都行!你想要什么都行,即便你想要这整个天下,小爷也想办法弄给你!最起码,这套铠甲的锻造方法和其中妙处,我也可以告诉你,你就不算是亏的。”
石狩元再次一愣,虽然对什么锻造之法没什么*,但他真的有些弄不明白天罪是哪里来的自信,所以点头道:“好,就这么定了!”
天罪一抬手大声道:“买定离手,开始!”
呲呲呲一阵连珠声响,数十支破神弩箭尽数击中两个铠甲,身穿三品铠甲之人被轰的差点吐血,无奈之下开始使用能量抵御。
而天罪的重甲上也出现更多的割痕,甚至出现了火星,只不过却无支撑不住之态。
但小舞却有些担心了,看着密布的箭雨,忍不住用力一扣,刺破了自己的双手,血缓缓流出,能量也尽可能的外放。
她原本以为这会是件很难的事,却突然感觉到能量的外放竟然跟它们在身体中流动一样,猛地进入到铠甲之中,无数纹路好似身体中血管一样,畅通无阻。
她只是感觉到惊讶,因为她‘看不到’,而外面所有的人,却都已经长大了嘴巴惊呆了!
一道紫光好似充盈进血管中的血液,快速的从铠甲内部‘流淌’出来,沿着铠甲上所有的纹路,最后遍布全身,而当最后一丝纹路也被‘填满’之后,那些纹路竟然亮起光来!层层叠叠,让铠甲变得有些虚幻。
而更为神奇的是那些弩箭,明明已经靠近,明明应该重重的击打在铠甲之上,却突然细微的转了个弯,然后柔弱无力的被拨开,掉落在地上,哪有一点破神弩的样子?
与此同时,就听喀吧一声脆响,那身穿三品铠甲之人猛地一声惊呼,整个人快速飞到空中去躲避弩箭。
等弩箭停了他才降落下来,众人也才发现,那铠甲……竟然碎了!
中心部位开始龟裂,稍微一碰,便散落在地面之上,看起来极为脆弱。
“这……这怎么可能?!”
石狩元满脸的惊愕,而抱有这样的疑问的,还包括在场的所有的人。
天罪哈哈一笑,走过来跳着脚拍了一下石狩元的肩膀,随后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都亲眼看到了你还不准备相信?这……就这他娘的没救了。”
“你!”石狩元一阵大怒,但却还是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罪笑道:“这都不明白?你所谓的优良铠甲……确实很轻便,也有一定的抵御作用,但……如今这是破神弩,是死物,打在上面尚且会碎裂,若是人力呐?那些高手击打在上面呐?岂不是毁坏的更快?那么……这铠甲一不能在战场上建功,二不能让修为低下者去挑战修为高的人,那它有什么用呐?”
石狩元脸有些挂不住了。
天罪继续道:“你这铠甲有三大缺陷!”
石狩元深吸一口气后问道:“什么缺陷?为何还有三个之多?”
天罪撇嘴道:“三个还多?这都是我只捡最重要的说呐……第一个缺陷,就是太轻!话说……这大陆上的人有哪个是力量小的?为什么要做的这么轻?就算是几百斤几千斤的重量,他们也能背的动,甚至只要有些资质修为,就不影响活动,为什么要这么轻?有必要吗?还是你单纯为了节省原料?第二个缺陷,太硬!你以为硬才是坚固?错!太硬就是过而不及,就是脆弱,做人要宁折不弯,但作为兵刃和铠甲,却要宁弯不则!因为它折了,使用和佩戴他们的人就会死翘翘,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弯曲,或者被破损一点,这原本就是卸力的一个过程,缺少了这个,就是容易碎裂!第三个缺点,为什么非要把铠甲尽量做的好像衣服这样?还鳞甲?有毛病吗?若是敌人不用长剑,用大锤抡上的话,鳞甲能起到什么作用吗?活动方便?为什么要活动方便?你们是不是认为自己是江湖中的人,平日里高来高去的,就以为战场上也是需要灵动的?错!战场上左右前后都是你的队友,若是灵动,就是要打乱阵型甚至直接把他们踩在脚下了!士兵对阵,就是要一往无前,去的仅仅是一个方向,一条直线,要么就是通向胜利的天堂,要么就是迈向死亡的地狱,就是这么简单,你们却非要弄的这么复杂,图好看呐?大将军穿着铠甲显摆啊?实用性呐?被你们吃了?!”
石狩元一个年岁过百的人竟然被一个小娃娃指着鼻子痛骂,他当然生气,但生气的同时,他却忍不住去听天罪说的每一个细节。他是一宗之主,原本城府就需要很深,忍耐度也需要很大,情绪化的东西……他尽可能的会压制,而是会更为理性。就比如听到这通骂,他脑海里面却‘摘取’着里面的‘养料’。
是啊,为什么要那么轻?玄铁又不贵,相对于工序和工艺,人力使然,原料反而只占了很少比重。
是啊,为什么要那么硬?太硬了虽然对于小力攻击有优势,但只要攻击超过了一个度,那么这种坚硬就会变成快速的脆弱,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是啊!为什么要灵动?自己……难道真的脱离战场太久了吗?不,说到底,自己生来便是金级修为,这辈子还真的就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即便是上了,也去干着跟普通士兵截然相反的事情。
所以明白人,就是一点就透,就好像是一层窗户纸,自己只在屋里面使劲张望,却看什么都模糊,但从未想过伸手给捅开过。如今天罪给他‘捅’了,他一下就通了。
石狩元眯着眼睛消化了好久,随后非但不是怒吼,反而是好奇的问道:“那……那个紫光是怎么回事?老夫也没有见到你在玄铁和金子中掺上其他什么原料啊?”
天罪哈哈笑道:“紫色?那是我家小舞身上的能量啊!嘿嘿,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在铠甲上刻画的花纹仅仅是个装饰?错!那才是这具铠甲最根本的地方,说白了,就是一种可以放在装备上的阵法罢了,这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啊,怎么你这样的老鸟都想不明白呐?呃……”
说到这里,天罪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石狩元,发现对方长大了嘴巴呆住了,震惊的好似见到了鬼。
天罪又转头看了看其他人,发现就连烛火圣君都是一脸吃惊愕然的模样,更不用说老乞丐他们了,一个个都好像见了鬼,场面静的都可怕。
天罪猛然醒悟,嘴角抽动的向后退了两步,想寻找一个逃跑路线,并且颤声说道:“那个……这个……他娘地,别……千万别告诉我,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武器装备上能刻画阵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