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也没有结论。”克里斯局长说：“但如果我们轻视资料，那么结论永远不会自己到来。”
“明白了。”莱昂纳多满脸肃然，行了个礼。
“你去和法师公会打个招呼。如果银龙再次出现，一定要监视它的一举一动，但切忌一点，不要贸然发生冲突。”
“好的。”莱昂纳多点点头，欲言又止。克里斯局长看了看他，有些不满的问：“莱昂纳多，什么时候也学会在我面前保留想法了？”
“抱歉。”莱昂纳多低下头，“我只是想，法师公会未必会听从咱们的建议。”
“我明白……”克里斯局长悠然看了看窗外，天空白云冉冉，些许阳光透射下来，犹如一根根金色的线。他收回视线，说：“法师公会不隶属于任何国家，拥有非常超然的地位，这是它拥有的力量所决定的。在打破这个平衡之前，我们毫无办法。”
莱昂纳多抿了抿嘴唇，有些不甘心。
“莱昂纳多，你觉得法师公会的魔法信息网络怎么样？”克里斯局长问。
“很便捷。”莱昂纳多说：“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有史以来最便捷，最迅速，最准确的传讯方式。”
“是啊，这就是魔法的力量。”克里斯局长感慨着，“依靠遍布大陆的法师塔，组成密不透风的魔法网络，真是伟大的创举。”
“但问题是，他们的收费也太高了！”莱昂纳多忍不住说：“每年，帝国都要在这上面投入巨大的开支，几乎像抢劫一样！”
“但我们毫无办法，不是么？”克里斯局长微微笑了笑，“这就是垄断的力量，亲爱的莱昂纳多。”
“我承认。”莱昂纳多憋了一口气。
“但是，垄断不会永远存在。”克里斯局长唇边带了一丝冷笑，“这些年来，帝国也在积蓄自己的力量……”
“您是说？”莱昂纳多眼中闪烁着光芒。
“是的，帝国将会建立自己的法师塔，一举打破法师公会的魔法网络垄断。”
“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莱昂纳多惊喜地说。但很快，疑虑占据了他的表情，“将军阁下，兴建法师塔，自然少不了法师的帮助。恕我怀疑，为什么会有法师倒向帝国呢？”
“法师公会也不是铁板一块。”克里斯局长冷笑着，“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任何团体都会出现背叛者。不是么？”
“是！”莱昂纳多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消息，小心不要走漏。”克里斯局长说：“我们谈另一个问题，关于晨曦神教的损失，有报告了么？”
“损失很大，一个教区的神职人员基本战死。但这还只是表面，引起这场战争的，一定是某些埋藏在地下的秘密。”
“我想也是这样。”克里斯局长点点头，“阴影议会大举来犯，精英尽出，晨曦神教在措手不及之下，估计没能保护住自己的宝藏。关于阴影议会的动向，有什么情报了么？”
“还没有。”莱昂纳多摇摇头。
“实在缺乏效率。”克里斯局长不满的摇摇头，说：“换一个负责人，我需要掌握全盘资料！对了，诺维斯基怎么样了？”
“哦，他昨天取消了休假，据说研究数学的工作告一段落了。”提到诺维斯基，莱昂纳多的脸色说不出的古怪。那位前途无量的密探之星前些天提出休假时，“研究数学”这个理由让整个密探总局大跌眼镜。
“很好，就让他去。”克里斯局长说：“让该死的数学见鬼去吧！我真搞不懂，一个前途无量的青年，为什么要把精力挥霍在这种事情上面！”
“也许，是在缓解压力？”莱昂纳多猜测。
“也许。”克里斯局长点点头。作为密探，会承受着比一般人大的多的压力，时间一久，很多人都患上心理疾病。在这个缺乏心理医生的世界，各种怪异的癖好就成了释放压力的药方。
“相比那些扑在女人身上的家伙，‘研究数学’实在是非常健康的方式。”克里斯局长若有所思地揉了揉下巴，说：“你起草一份文件，让总局的密探们，没事儿的时候不要总跑到妓院里鬼混，换个方式！”
“请问，什么方式？”
“研究数学！”
回到甜水镇的时候，正是下午。远远看去，那座小教堂已经变了副模样，外立面被清洗得一尘不染，重新装饰了镂空的石雕花纹，靠近大门的地方，塑着两尊天使雕像。
教堂里，进进出出不少人，有一些很陌生，穿着质地不错的衣服，显然是外来者。在教堂周围，一些民房已经重新翻修，有的挂出了旅馆的招牌，有一间成衣店，还有个专门出售祈祷用品的店铺。
就是那家小酒馆，也已经重新换过招牌，显得生机勃勃。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楚门张口结舌。
“没有错，这就是甜水镇。”赫本肯定地说。
“我当然知道这是甜水镇。其实我要表达的，是对这种变化的惊奇……算了，你慢慢就会明白我的幽默感。”
“幽默感？”赫本好奇的看看他，在十几年的刺客生涯中，这个词显得很陌生。
“这都不懂？看看，阴影议会把个好端端的姑娘摧残成啥样了？不行，”楚门一脸愤慨，“你等着，我这就去把布拉德·皮特剁了！”
“真的？”赫本有点意外，“行会总部有点远，我去准备一下，再给你带路吧？”
“哈哈，”楚门笑起来，“我收回刚才那句话，谁说你没幽默感来的？你肯定不是认真的，对不对？”
“我是认真的。”
“……哦，算我没说，咱们还是先回官邸吧。杀人的事情，要从长计议不是？”楚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自从恢复生命后，这是楚门最频繁的动作。
“嗯。”
两个人偷偷躲过人群，来到了半山腰的官邸。幸好，这地方还比较清静，一进大门，楚门就大声说：“我回来啦！有人在没有？”
“楚门哥哥！”娜塔莉循着话音跑出来，一身的风风火火。见到楚门，小女孩儿笑逐颜开，一下扑到他的怀中。“楚门哥哥，赫本姐姐，你们都回来啦！”
赫本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她伸手摸了摸娜塔莉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