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喷出一阵烟雾,径直冲出机场。
在警卫连哨兵持枪礼的注目中,几辆军车通过龙都军区大门,驶进了在外界富有神秘色彩的军区大院,士兵般的树列凸显出军营的整齐划一,宽敞的大道,肃穆,凝重,似乎呼吸都能闻到战场的杀伐气息,沾染鲜血久了,难免会有会挽雕弓射满月的豪气,站在这条大道,视野,胸襟,都能得到一种熏陶,而且在这里住着的都是至少肩上有一颗金星的将军
!
高瘦老人隔着车窗看到军区里一片混乱,扛着各种军衔的军官指挥士兵到处奔跑,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身穿军装的人,他脸色有异,叫住司机,汽车停下。
他拉下车窗,对着一个扛着上尉军衔的军官招了招手,那个军官这才看到车牌,不敢怠慢,马上跨步跑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高瘦老人拧起眉头,指着地上的鲜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报告首长,我们遭到了袭击!”
“袭击?”老人一拧眉,龙都军区竟然也能遭到袭击,可是看表面状况至少有一个团的兵力才能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可多年的战斗经历让他并没显出多少惊慌:“有多少人?”
“好像……好像……只有一个人……”
“什么!”老人陷入某种深思,这个军官是上尉军衔,绝对不敢骗自己,可他的话太过离谱,一个人就冲击了整个龙都军区,他当这些神州两百万军队是纸糊的么?
老人思索片刻,马上又问:“他是不是姓叶?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报告首长,是的。”
老人凝眉不语。
汽车一直到了一栋红色楼前,才慢慢停下,一大帮军官正忧心忡忡的等在那里,其中有位肩扛少校军衔的男人跑着过来,打开车门,等着老人下了车才道:“武老,出大事了!”
老人没有言语,径直跨进大楼,沿途到处都是伤员,到处都是倒毙的警卫,白色的担架一个接着一个,络绎不绝。
他眉头深锁,一直来到位于角落的一间紧闭室门前,这里的伤兵尤其众多,一层铺着一层,有的呻吟,但更多的却面如死灰,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
一路上他一句话没,在众位将官的陪同下一直来到军区司令办公室,趁着脸,接过参谋长递来的一杯茶水,半晌无言。
一个人居然能突破龙都军区,而且还能全身而退,这个人的实力有多强!
他对身边的人道:“把他的资料给我拿过来。
”
很快,随从拿来资料,看着寥寥两张纸,老人皱起眉头,“就这些?”
“是的。”
参谋长道:“要不要我们现在派兵全程搜捕,一定把那人抓起来?”
老人思忖了下,摆了摆手:“你们抓不住他,只能增加更大的损失。”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道:“给我把于建涛叫过来,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旁边的一个军官犹犹豫豫的道:“他恐怕来不了了……”
老人的眼睛一下瞪圆了:“为什么!”
“他……他……现在正在军区医院抢救……”
两个时前。
汽车一路向北,渐渐离开市区,在高速上跑了将近一个时,才下了高速来到收费站,收费站里探出个脑袋一看车牌,马上又缩了回去,连问都没问,直接打起路杆,车子如飞似箭的冲了过去。
军车就是牛逼,过收费站开的都这么野,硬朗程度都快赶上自己了。
再往前开了不久,再也看不到一栋建筑物,车子放慢速度,终于来到一大片宽阔的营区前。
叶承欢抬头一看,宽大的大门旁一块牌子清楚地写着四个字:龙都军区!
他心里一动,从两个军官的军衔来看,本以为是团一级的指挥单位,没想到来的竟然神州五大军区之一的龙都军区
!
部队里的作风果然过硬,没向里面深入几十米就有一道岗哨拦路,不仅要出示证件,还要对口令,站岗的哨兵腰马笔直的挺立着,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前方,但叶承欢清楚,这里可不像公安局,只要稍有异常,这些人就会毫不犹豫的开火射击。
有人要想到部队里寻衅,不是作死,就是大脑抽筋。
经过岗哨的层层盘查后,车子在一栋很陈旧、很肃穆的红色办公楼前停下。叶承欢随便拿眼一扫,这里停放的寥寥几辆车,不是军a(司令部),就是军b(政治部)。
门前没有哨兵,但门楣上红色的摄像头以270度回旋的姿态来回摇摆着。
叶承欢跟着那两个少校军官很快来到位于三楼的一间办公室,推开厚重殷实的红木大门,一股沉闷庄严的气息扑面而来。
办公室的面积很大,但陈设非常简单,貌似解放年代遗留的老式的红木桌椅,墙上的**画像更增添了一丝红色格调。
办公室的里面有一个套间,从这个角度,叶承欢可以瞄到一张老式行军床的一角。
“你在这里等一下,要见你的人一会儿就到。”两个军官淡漠的了一声,转身走出办公室,把大门重新关闭,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叶承欢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圈,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撩起窗帘往楼下看,绿树成荫的军区大院里没看到有什么来往车辆,院子里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刚才那些执勤岗哨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气氛不对!
他的眉梢拧了起来,心里有了一丝疑虑。
再待下去不知会发生什么,对危险的本能嗅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圈套!
他来之前就抱着满腹猜测,只不过担心武潇的伤情才硬着头皮跟他们过来,没想到里面果然有诈。只不过他不明白,自己这个市民为什么会受到龙都军区的“特别关照”,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到底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他不是怕,怕就不会来,但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他都不想陪他们玩,那种打打杀杀、枪林弹雨的日子,他早就受够了
!
这一刻,他决定离开!
他快速走出这间屋子,目光警觉的前后扫了下,楼道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这便更验证了他刚才的猜测。
这栋楼表面上虽然并不起眼,规模也不大,但来时看得清楚,这里面九曲八折好似迷宫,从纯粹的军事角度来看,绝对是易守难攻,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妙,可这些东西瞒不过他,跟着两个少校上来时,他已经暗暗记下了来路,所以离开时,他的速度出奇的快!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这里当然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刚转过楼梯口时,迎面正候着七八个荷枪实弹的军人,黑洞洞的枪口好似毒蛇的獠牙般对着他的胸膛!
叶承欢一愣,预想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可到了现在他一点儿都不蛋疼,反而摊了摊手。
这时,背后传来一阵皮鞋声,一回身,正是带自己前来的那两个少校军官,在一伙士兵的簇拥下健步走来。
在相隔十米的距离,他们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道:“叶先生,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叶承欢挑了挑眉:“我又不是文盲,当然认得大门上的字,不过我对这里不感兴趣,另外……”
他掐了掐手表:“现在的时间是下午6点25分,我老婆7点回家,要是晚餐的时候我不在她会吃不下饭的。所以,我先告辞了,有什么事咱们改约时间再聊。”
他完就要走,可楼梯口那些士兵跨前一步,丝毫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叶承欢的眼睛眯了起来,胸膛里一股火焰渐渐蠢动。
“武潇呢?”叶承欢直截了当的出自己的来意。
“对不起,我们不清楚,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两个军官冷冷的道。
“你们奉了谁的命?”男人的瞳孔急剧收缩,直到缩成两点剑芒。
“无可奉告
!”
叶承欢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可心里却一遍遍告诉自己:要隐忍,要隐忍,千万不要功亏一篑。
他压着杀机,笑了下:“咱别整这么夸张好不好,我只是个市民而已,有必要搞这么多自动武器么,想见我的人呢,现在在哪儿?”
“请跟我们走。”两个少校军官了一声,便朝着走廊深处而去。
叶承欢呢,在许多支枪口的压迫下,很柔顺的跟着他们过去。
一行人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然后拐了六次,一直来到露台前的一座大门前停下。
两人停了两秒钟,然后径直推开两扇木门,让叶承欢进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叶承欢毫没犹豫,径直垮了进去,刚一进去就听到几声怒吼和令人听着不寒而栗的崩溃叫喊。
这里的空间比较宽绰,足有两百平米的面积,大厅正中是一个按照国际标准设计建设的6uff0e10米见方的拳击台,除了拳台立柱和粗绳、四角软护垫完全一致外,唯一不同的是台板上那颗硕大的陆军军徽标志!
砰砰砰……
拳台上,正有两个古铜色的肌肉纠缠在一起,吊顶灯光的照射下,灰暗的肌肉色,沉闷的碰撞声,凌厉的拳风脚影,共同组成一幅令人血脉喷张的冷色画面。
身材略高的拳击手把两对坚如钢铁一般的拳头使得虎虎生风,雨点般朝对方的脸上、头上、肩上、胸腹落下,对手偶然的一两下疲弱的反击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猛然间,一记火力十足的右直拳击打在对方面颊上,那人直挺挺的倒在台面上,两眼翻白,嘴角挂着一丝残冷的血迹。
台下几个身着黑色训练服的男人拍掌叫好,胜者嘴角歪了一下,回过头目光扫在叶承欢身上,别有深意的撇过一丝残酷的笑容。
叶承欢被带到拳台对面的一间屋子里,一条长方桌足以坐下十几个人,他在别人的“照顾”下坐在最北端的位置上,身后四个荷枪实弹的军人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