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任雨泽心理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出现了变化,先是乐世祥在几天之后给任雨泽来了一个电话:“雨泽,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决定了。(??。纯文字)”
这话来的有点突然,任雨泽一时摸不着头脑,他问:“乐书记,请问是关于什么的决定。”
乐世祥在那面踌躇着说:“关于你工作上的一个调整。”
对这一点任雨泽早就有过准备,不就是退回到市长的位置,把那个代书记让出来嘛,让就让吧,任雨泽心中只是稍微了有点遗憾,说:“奥,这样啊,那我也没有什么选择了,我执行上级的决定。”
这个态是一定要表的,乐世祥是省委的书记,决定当然是出之于他的首肯了,任雨泽也不用多问什么,总之自己已经有了心里的准备,不必有太大的惊慌。
“嗯,你有这个态度就好,只是.......”乐世祥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遣词造句,尽量让自己的话说的婉转一点:“只是.....恐怕对你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考验。”
“没有关系的,我能够经受的住。”任雨泽很笃定的说。
“那就好,那就好,雨泽啊,组织上准备让你到北江省最边远的新屏市去做副市长,级别也降为副厅,这有点委屈你了,但我希望你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暂时的调整算不得什么,是明珠总会.........任雨泽,任雨泽,你在听吗?”
乐世祥不得不停下了,因为在电话的这头,任雨泽整个已经傻了。
这绝对让任雨泽没有想到,他甚至还想到过自己会受到一个什么处分,或者是最严重的结果就是离开临泉市,换到一个清水衙门,做一些现成的工作,不在像现在这样,可以手掌权柄,叱咤风云。
可是,可是现在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决定,降半级,为什么降?他们能拿出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理由和借口吗?
当然了,这样的处理决定从来都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一句工作需要,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由不得你自己,可是,可是他们这样对待自己实在是让自己想不通。
临泉市对自己来说就是一个舞台,一个战场,自己在这个地方抛洒了多少汗水和辛勤,刚刚又了起色,自己刚要扬眉吐气,就传来了这个噩耗,任雨泽根本是想不通的。
更为严重的是,自己到新屏市去做副市长,也亏他们想得出来,那是一个什么市,全年产值连临泉市一半都跟不上,地理位置偏僻,去一趟省城要跑半天的车,民风还异常的刁悍,思想更是落后于北江省所有的地级市,而且还是让自己去做副市长?做一个仰人鼻息,听人吆喝的副市长,这样的调整还不如干脆吧自己扯了。
任雨泽心头的不满和沮丧是显而易见的。
这也是乐世祥所担心的地方,他能体会到任雨泽此刻的心情,但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就在几天前,乐世祥接到了中组部肖副部长的电话,在电话中肖副部长不无遗憾的说:“老乐啊,我尽力了,但部长和总理的意思还是要你们动一动,所以我想在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啊。”
乐世祥明白已经是躲不过去了,他沉稳的问:“上面的意思是准备怎么动?”
“你恐怕要离开北江,到中央部委来挂个副职了,至于任雨泽,肯定也要动一动,但他的动到是可以灵活一点,毕竟上面不好直接管的如此具体,所以可以适当的.....。”
乐世祥心中当时也是一片凄寒,看来自己的政治生命到此完结了,到部里去当个闲置的副手,除非是肖副部长这样的组织部,一般的部里副职,比起一方诸侯的省委书记,简直就不在一个级别。
书记,省长,市长,县长那才是真正的‘官’,他们操控着像是一个独立王国一样的权利,从政治,经济,文化,商贸,人事等等方方面面的事情他们都有权利去管理,那个舞台的宽广的,也是全面的。
而所谓的部,厅,局的首长们,他们只能称之为‘吏’,他们只能单独的管理某一方面的工作,他们更多的时候是接受上面的指示,去和别人协作,配合。
他们和真正的拥有地盘,势力的诸侯们相比,不管从能力上,还是从中央的重视程度上,那都又极大的差别。
但作为一个拥有几十年党龄的老干部来说,乐世祥就算心中凄凉,语气上也绝不会露出半点不满来,他咽下了自己心中的苦果,要好好的思考一下任雨泽的未来了,自己肯定是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去留,升降,这点很清晰,但任雨泽的走向或许自己还可以把握一下。
他在犹豫之后说:“老肖,那你看能不能这样,让任雨泽也降一级,做副厅的副市长?”
肖老头长吁了一口气,说:“你这样想最好,我也是这样考虑的,但感觉提出这样的话不大好,怕你多心,你说出来了,我心里的石头也就落地了。”
“这样说我们还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了。”乐世祥很大气的抛开自己的伤心,开了一句玩笑。
“那是肯定的,你说下,不动他肯定说不过去,动一动,按常规的来个平调,给个闲职让他养老?这真是浪费了一块好钢,还不如直接降半级,对上也好交代,对他个人来说,让他留在那个还有希望干出成绩的地方,再好好磨练一下,干出点什么来,将来他不是不可以再展宏图的。”
乐世祥也不断的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他毕竟还很年轻,来日方长,环境对他很重要,到闲散的机关,只怕要不了一年就能消耗掉他身上的锐气和灵气。”
“对的,他这样的年轻人就是要让他去拼杀,让他去愤争,让他生活在压力和危机中才能不断进步,不断升华。”
“那么好吧,既然你老也赞同这样处理,我就在最近把这事情定下来,免得有的人老打主意。”乐世祥到底还是发泄了一句心中的不满来。
肖副部长装着没有听见一样,并不去接他的话,自顾自的说:“我看还是把他换个地方吧?继续待在临泉市不利于他的工作,他心理上也会又更大的抵触,后面接手的书记和市长也不好开展工作。”
乐世祥说:“这我也明白,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只是还有一件事情......。”
电话那头的肖副部长说:“什么事情,说出来。”
乐世祥就单刀直入的说:“我走之前,希望可以把北江市的副书记云婷之提起来。”
“老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会让别人说闲话的,说你.........。”
乐世祥很固执的说:“谁想说就说吧,大不了说我临走还安插亲信,但我问心无愧,为了北江省的工作和发展,我不在乎。”
“奥,那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
“因为我要走了。”
“哈哈,老乐啊,这可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当然,但我走是因,平衡是果。”
“平衡?”
“对,平衡。”
电话那头的肖副部长犹豫了,他听出了乐世祥的意思,假如乐世祥一离开北江省,接下来的北江会出现一种权利的更迭,如果没有平衡的力量来维系北江省的高层建筑,后果也是严重的,而云婷之的提升,作为一个北江省省会城市,云婷之就势必会成为省委常委,这对于维持过去乐世祥的势力平衡很有好处,也给后面接任的省委书记留下了可以灵活掌控的空间,不然让另一派一方独大,就算后来接任的省委书记,也难以发挥自己的能力了。
在犹豫了很长时间之后,肖副部长才很谨慎的说:“乐书记,这件事情我需要和部长沟通一下,等有情况再给你通报。”
“嗯,好,我等你的电话。”
在这两件事情都做出了适当的安排之后,乐世祥才对自己的事情伤感了起来........。
今天他还是不得不给任雨泽传达这个决定,他知道任雨泽会一时想不通,不过乐世祥已经想好了语言来说服任雨泽了:“雨泽,是不是感觉降了半级,想不通啊?”
任雨泽已经好长时间没说话了,拿着电话在发呆,在伤心,在气愤,现在听乐世祥这样问,就带着情绪,说:“谁能想得通?”
“嗯,那么不给你降也成,调你到政协去?”
任雨泽愣了,政协去做什么,那是鼓掌队,那是点头团,除了拍巴掌就没什么事情做,自己宁愿当个县长也不去那地方,每天喝茶,看报子,闲都能把人闲出病来。
乐世祥见他不说话了,就淡淡的一笑说:“比起我来,你小子已经算好的了,至少还能踏踏实实,大刀阔斧的工作,所以你就不要在想不通了,准备一下,过几天调令就下发。”
任雨泽震惊了,他听出了乐世祥话中的另外的一层意思,难道这场地震连乐世祥也震下马了吗?难道他也要离开北江、从他的话中还可以听出,他去得地方恐怕以后都要远离权利中心了。
一想到这里,任雨泽的心就揪了起来,他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得失了,他感到内疚,感到惭愧,都是自己啊,都是自己发起的对许秋祥的那一战,打倒了别人,也砸伤了自己。
这就是官场,这就是深不可测的权利之场,牵一发而动全局,胜不为胜,败未必败,很多事情犹如镜花水月一般,看不清楚,看不明白,只有当你踏上了一步之后,才知道原来如此。
今天的消息真的是一个坏消息,一向豁达的任雨泽自己也感到自己的人生遭遇上了一次苦难的考验,虽然在许许多多的格言中不断的在说:苦难是一种磨砺,可以让其锋利,也让其圆润;在锋利与圆润之间,都是无形的财富。
但那样的结果和过程太让人难忍,任雨泽也是一样的,他沮丧,他愤怒,他还有很多的内疚,这种种的情感汇集在了一起,就让任雨泽变得消沉下来,他再也没有了一点工作的热情和动力,他近乎粗暴的推掉了今天所有的会议和安排,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独自哀叹。
消息当然也传到了江可蕊的耳朵里了,她在下午吃饭的时候听到了这个让她难以置信的消息,她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呆呆的看着老爹,后来慢慢的清楚了,不错,老爹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他说的是真的,切切实实,绝无虚言。
江可蕊就心疼起来了,她对自己最近不断和任雨泽闹别拧感到了悔恨,自己就想着自己那一点点的情感,却没有去想任雨泽在最近饱受的压力和困惑,自己是不是太过自私了一点,太肤浅了一点,自己当初和任雨泽相恋时的那种真诚和温柔也随着时光的流逝消失了吗?
江可蕊低下了头,她对母亲江处长爱怜,痛惜的抚摸一点都没有感觉。
乐世祥和江处长心里也不好受,这样的结果谁都没有想到过,相对于任雨泽来说,乐世祥其实心中还有更多的伤感,他低沉的说:“可蕊,你也不要难过,相信任雨泽不会就此倒下,他是男子汉的话,就一定会闯过这一关的。”
江处长也不无惋惜的说:“可蕊啊,我们你爸爸都知道你心里难受,但宦海之中,哪有永远的一帆风顺呢,风平浪静都只能是一个短暂的阶段,想当年你爸爸也遭受过比任雨泽今天遭受的磨难更大,但现在不是都好好的了吗?”
说是这样说,但江处长心里也有点怅然的,老乐是什么性格,她不别人都熟悉,他心中应该也在难受,只是他多年来已经善于掩饰情感的表露,别人看不出来而已。
他伤心,难道自己就不伤心了吗,自己从北江省第一夫人的位置上滑落下来,那种落失,那种心不甘,情不愿谁有能够明白呢?
这一次真是全军覆没了。
江处长对江可蕊说:“还有啊,可蕊,你也要有个准备,下一步我们你爸爸要到京城去了,你考虑好,是和我们一起进京,还是继续留在北江,也或者是随任雨泽一起到新屏市
去?过去我们舍不得你离开我们,但现在情势的变化也由不得我们来挑选了,就按你的心意决定吧。”
江可蕊慢慢的也明白了目前的处境,本来她还指望撒个娇,求求情,看能不能把任雨泽调到省城来,现在她也明白了,连老爹这次都没有过关,自己说什么也是枉然,她低头想着任雨泽,半天才说:“等我见了雨泽,我们商量一下,我现在方寸大乱,头是晕的,我上楼休息去了。”
说着话,江可蕊饭也不吃了,站起来就匆匆忙忙的回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里,一下子扑到了床上,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不是为自己在伤心,她是为任雨泽,为老爹在伤心,一想到任雨泽,她就想到最近一个时期自己对任雨泽冷言冷语的那种情景,江可蕊的心中就更不好受了。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进来,金灿灿地穿过在风中摇曳的树枝洒在她的床上,强烈的阳光照亮了昏暗的小屋。
昏昏沉沉之中,刺目的阳光立刻射入江可蕊的眼睑,她用手遮挡住那刺目的阳光,她闭上眼,继续感受着心中的幻想和回忆,回忆到当初在洋河县第一次见到了任雨泽的情景,回忆到任雨泽第一次紧搂住她的双臂的时刻,江可蕊一下就觉得自己的面颊还留存着任雨泽亲吻的余温;她的身体好像还在承受他紧紧的拥抱。
江可蕊不由得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像是在感受任雨泽的抚摸,在阳光照射下,江可蕊的身体更加美妙绝伦,她的双~乳坚挺有力极为丰~满,男人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的落在哪里。
江可蕊站起来,默默的走到了阳台上,静静地看着太阳缓缓从西方坠落,那落日的余辉映照在她身上,那轻柔的微风吹着她;一如任雨泽那纤纤细指般,抚弄着她的发梢。
是那样柔和;那么亲切;让乱叫人感觉这一如昔日似地温暖。
可到如今,这感觉只能在江可蕊的回忆中追寻,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亲密了,生活的琐事和工作的压力让她们两人不再想以前那样浪漫和缠绵,而嫉妒的烈火更是让江可蕊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对任雨泽冷冷淡淡的。
似乎任雨泽早已离开了她的身边,她再也没能在黄昏中尽情地享受任雨泽给予她的温柔。这一切的一切都如风般逝去无痕!
不行,自己要到临泉市看看任雨泽,去安慰一下他,去让他领略到自己的温柔和爱意,给他鼓励,给他希望。
江可蕊就匆匆忙忙的换起来衣服,她要赶过去,陪着任雨泽,度过任雨泽人生中最为艰难的这个时刻。
很快的,江可蕊就收拾好了,拿上汽车的钥匙,想了想,江可蕊还是给决定给任雨泽先去一个电话,至少要知道他是不是在市里,听说最近他经常到下面的检查工作呢。
实际上江可蕊完全不用打这个电话的,今天的任雨泽哪都没去,就在办公室呆着,什么人都不见,一直坐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
后来任雨泽感到了孤独和寂寞,他不能对别人诉说心中的伤心,谁都不能,老爹,老妈是绝不能说的,他们早就习惯了自己的顺畅,他们也从过去对政府体制和政局政策的不关心,变成了极大的热衷,他们什么都要思考,什么都要搞清楚,因为在他们的感觉中,这临泉市所有的政策都是专家儿子发出的,那就一定要关心。
假如当他们知道了自己要离开临泉市,要降级遭贬,他们会做何感想呢?
任雨泽真有点害怕看到了老爹和老妈那一定会出现的伤心的眼睛。
那么是不是给江可蕊说说呢?
好像也不妥当,本来最近两人的感情就出现了一点问题,这次自己还牵连了乐书记一起受罚,而且事情追根寻源起来又和夏若晴多少有点关系,这会让江可蕊更为生气的,自己何必要捎带她一起不快乐呢?自己是男人,有苦要自己咽,打断了牙齿也要自己吞进肚里。
任雨泽就想到了云婷之,自己一个和她谈谈吧?
也只有她能够让自己倒倒苦水,也只有她可以安慰自己了。
任雨泽动了动坐的太久,已经有点麻木的双脚,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办公桌旁,拿起了电话,电话打通了,但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接,这也不奇怪,云婷之是谁啊,她每天的工作都会排的满满的,她的应酬也很多,怎么可能天天的空闲着等自己的电话呢?
其实任雨泽想的也一点不错,这个时候,云婷之没有在北江的省城,她已经接到通知,到京城去了,通知是中组部的,约见她谈话的依然是那个精瘦的肖老头。
肖老头要和云婷之谈谈,关于准备任命她作为北江市市委书记的问题。
本来一个市委书记的任命是用不着惊动中组部的,但关键的问题是,作为北江省省会城市的北江市委书记,在级别上是副部级,并且要在上任的时候,直接就进入省委常委,这就不是北江省能够自己决定的事情了。
说实在话,一个省会城市的一把手,他们的称呼没有副省长们高,但级别是一样的。而在很多时候,他们的权利要远远超过一个副省长,因为他们往往都是省常委,但大部分的副省长是进不了省常委的。
所以云婷之在和肖副部长谈话前早就把手机调到了震动,她无法接听任雨泽的电话。
任雨泽有点困惑的连续拨了几次,最后只好放弃了希望,但不做点什么,不和别人说说,任雨泽这心里就憋屈的难受,他不想一直是这样一个状态,他想改变自己的情绪,他还想在明天就恢复到以前的工作状态中去。
于是他又想到?了庞秘书长,但很快的,任雨泽就否决了这个想法,自己将要降级调离的消息仅仅是乐世祥告诉了自己,在这个时候还不能宣扬,万一传到了临泉市的官场,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来,不是自己不相信庞秘书长,但小心谨慎一点总是没错。
任雨泽拿着电话,有点疲惫的发了一会呆,只好扣下了电话。
但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却奇迹般的响了起来,天已经有点暗了,任雨泽也没有开灯,也没有去看电话号码就拿起了电话,整个一天他都很烦,都没有接过电话,现在却渴望谁给自己来一个电话,哪怕是下面机关哪个无足轻重的局长给自己说些废话也成啊。
不过电话不是下面那个局长的,电话里传来了任雨泽很熟悉的声音:“任雨泽,你搞什么名堂啊,我今天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里,你都没有接。”
任雨泽就苦笑了一下,说:“夏若晴啊,你今天吃石头了吗,怎么这么冲啊,我今天心里有点不舒服,所有电话都没接。”
一下子,夏若晴在那面就没接话了,夏若晴已经从任雨泽的语气里听出了他的沮丧,对一个异常关心的男人,夏若晴比别人都更为敏感,特别是任雨泽说谁的电话都没接,这很反常,自己认识任雨泽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任雨泽会如此。
夏若晴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迟疑了一下说:“你在哪?”
任雨泽无精打采的说:“办公室呢。”
“你等着,我过去。”
任雨泽暗自摇下头,说:“你不要过来了,我不想见人,我准备休息了。”
“这才几点啊,你在办公室等我。”
“真的不要过来了,我马上就回家.......。”
电话哪面已经没有了声音,夏若晴收线了,但说真的,任雨泽现在真有点困了,一个身心疲惫的人,总想闷头大睡一场。
但就在刚才任雨泽和夏若晴通话的时候,他却错过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电话,那就是江可蕊的电话,江可蕊连续打了几次,任雨泽这面都是占线。
江可蕊也不管了,就进卫生间洗了洗脸,把自己装扮的更漂亮一点,准备一会出来在给任雨泽打电话。
任雨泽准备回家了,今天到家里住,好好的睡上一觉,这样一想,任雨泽就也到了卫生间,准备冲洗一下,家里冬季洗澡没有办公室方便。
任雨泽到里面的卫生间去放上了一缸的热水,美美的泡了进去。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夏若晴出现在了任雨泽的办公室里,对别人现在这个时候是很难跨进任雨泽的办公室的,但夏若晴不是别人,一直守候在旁边办公室的秘书今天也不敢走,一直等着,但心中还是很担忧的,任雨泽这样的情况他还真没见过,生怕出点什么事情,好在夏若晴来了,秘书是认识夏若晴的,知道她是任雨泽的同学,两人关系不错。
所以这刚好就是个借口了,秘书也就大着胆子把夏若晴带了过来,主要是他也想看看任雨泽,看看他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秘书起初敲门几下,里面没有反应,秘书心中咚咚的跳着,后来打开了门,一查看,才知道任雨泽在卫生间洗澡,秘书长出了一口气,隔着卫生间的门说:“书记,你的同学夏女士来了。”
任雨泽一听,夏若晴这还真的跑来了啊,他就在里面说:“嗯,我知道了,你先给她泡杯茶,然后你就先回去吧,这里没什么事情了。”
秘书在门外说:“那晚上你要出去用车吗?”
“不用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找办公室值班人员。”
“那好,我就先走了。”秘书出来帮夏若晴泡好茶水,因为和任雨泽说过话了,现在还有夏若晴相陪,秘书就很放心的离开了。
任雨泽刚泡一会,还没洗好呢,但听说外面夏若晴在,他匆匆忙忙的准备起来,冲洗一下淋浴出去陪陪夏若晴,这里刚在准备,外面任雨泽的手机就响了。
夏若晴起初没怎么理睬手机,但那铃声一直想,夏若晴担心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拿着手机来到了卫生间的门口对任雨泽说:“雨泽,你手机来电话了,你把门开开,我给你递进去。”
在夏若晴来说也就是让任雨泽把门开个小缝,自己给他手机就成了,但任雨泽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接一下,就说我在卫生间,一会回过去。”
“这......”夏若晴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上了手机:“喂,你哪位啊,任书记在卫生间,一会给你回过去。”显然的,夏若晴并没有看清那个标注着小蕊的电话号码。
电话正是江可蕊来的,对夏若晴的声音,江可蕊很熟悉,他们过去一直是最好的朋友,要不是后来江可蕊老是担心夏若晴会不会和任雨泽死灰复燃,藕断丝连的话,她们两人也一定会在最近几年继续成为好姐妹的。
但不得不说,江可蕊和夏若晴两人的心中都多多少少的有点障碍的,所以最近几年两人也就慢慢的走的淡了,夏若晴回到省城也不在约江可蕊一起吃饭,聊天了,她怕看到江可蕊那幸福的模样,更怕听到江可蕊对自己讲诉任雨泽和她的恩爱故事。
但时光的流逝却没有让两人放弃彼此的关注和记忆,所以在第一时间里,江可蕊就听出了夏若晴的声音,她的心也突然的坠入了谷底,任雨泽!你在最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候,你还是找到了夏若晴,你怎么就不给我来电话,不对我诉说你的伤心和痛苦呢?
我在你任雨泽的心里算什么?难道我们的感情比不上夏若晴吗?难道只有她理解你,只有她是你的红颜知己?难道...........?
江可蕊再一次被激怒了,她狠狠地压断了电话,这还不算,她在少许的静止后,突然爆发了,她一下把手中的电话摔在了地板上。
夏若晴有点迷茫的看看手中的电话,摇下头,对还在卫生间里的任雨泽说:“挂断了。”
“谁的电话啊。”
“不知道,对方就没说话。”
“奥,行,你先在外面喝点茶,我马上几就好。”任雨泽在卫生间里闷声的说。
“嘿嘿,不急,你慢慢的洗,我不催你。”
说完话,夏若晴就回到了外面的接待室,坐在沙发上喝起来茶,慢慢等着任雨泽。
轻轻的呡了一口,夏若晴就深思起来,刚才从秘书的表情上,夏若晴也看出有点不正常来,难道任雨泽真的遇上了什么麻烦了,会是什么样的一种麻烦呢,一会见了他,自己倒要好好的问问。
任雨泽没等多久就出来了,现在他的表情比起今天整天的情况要好一点,慢慢的,任雨泽也开始接受这个现实的结果了,不管他是不是愿意接受,但至少比起刚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要镇定一点。
他带着苦涩的笑容招呼了一句:“说了不用过来的,你怎么还是跑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从电话里我认为你情绪不太好。”夏若晴一面审视着任雨泽的表情,一面试探着说。
任雨泽说:“也许你的感觉是对的,今天我是有点情绪化了。”
“是为什么呢?可以说说吗?”
“算了,我暂时还不想说。”
夏若晴有点疑惑的说:“怎么搞的这么神秘的,给我说说。”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要不了几天。”
任雨泽想对人述说这件事情,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应该对夏若晴说,当然了,这不存在他对夏若晴的信任问题,假如天下人都背叛了自己,夏若晴也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因为她是自己的初恋,她还一直都那样的关心自己。
但越是这样越不能说,自己的遭遇一但说出来,会让夏若晴感到内疚的,她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和许秋祥争斗的这件事情归咎到她自己的头上,她总是担心自己给任雨泽带来了麻烦,这样的情况下,任雨泽是更不能让她感觉到什么了。
任雨泽就只能强颜欢笑的说:“男人嘛,和你们女人一样,总是会有那么几天不舒服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
夏若晴听他能够开起玩笑,心中也稍微的宽怀了一点,但还是有点不放心的说:“你不要耍贫嘴,有什么不痛快给我说说,这样对你也是一种解脱,我可以做一个很好的听众的。”
“真的没有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事情,压力大,年底忙,心里烦啊。”任雨泽还在掩饰着。
“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一个人啊。”
“我变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变得怪西西的,没有过去的直截了当了,说话总是只说半句,这是不是当官了都这样,喜欢让别人猜测?”
“你这可是无根无据的话了,我是我,和别的领导没关系。和那些领导相比,我差的太远了,人家才是高手呢。”任雨泽不知觉的说出了一句嘲讽的话,因为他想到了这次对方刺出的凌厉一刀,而且,自己还不知道这一刀到底是谁刺出的。
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让这一刀给撂翻了。
夏若晴眯了一下眼,这样的话任雨泽过去可是从来都不说的,今天是有点不同,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夏若晴就很认真的说:“雨泽,我听出了你的心中有很多不快来,或者我不是一个你们宦途中人,无法理解你们的烦恼,但至少我们是同学,你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你在对我隐瞒,没有说真话,你其实很烦恼。”
任雨泽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真怕自己在控制不住会说出自己的痛苦,那样就势必把痛苦的情绪传染给夏若晴,他不希望那样,自己的苦果还是自己来吞吧。
任雨泽就转换了一个话题说:“对了,刚才谁的电话,你等下,我看看。”
说完,任雨泽过去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翻开一看。
任雨泽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脸上,心中暗叫一声:要糟。
对江可蕊那点心病,任雨泽是了解的,刚才夏若晴一接电话,只怕又会无端的生出许多是非,烦恼来。
任雨泽就赶忙回拨过去,想要解释一下,但电话却再也打不通了。
他不知道江可蕊的电话已经摔坏了,他就继续很耐心的反复拨着电话。
最后连夏若晴都跟着紧张起来,问:“刚才是谁的电话,是上面领导的吗?”
任雨泽摇摇头,说:“不是。”
夏若晴追问:“那到底是谁的呢?看你紧张的样子,我也担心死了。”
“不是工作电话,你不要紧张。”
“那......是可蕊的?”
“嗯,是她的,但现在手机打不通了。”
“奥,吓我一跳。”夏若晴是不知道自己在江可蕊的心目中已经成为了头号大敌了,所以在她看来,既然是江可蕊的电话,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但她一点都不知道,正是因为电话是江可蕊打来的,才更让任雨泽忧心忡忡起来,任雨泽似乎已经看到了江可蕊那冷冷的面容。
任雨泽在这个傍晚,真切的感受到了一股寒冷,这股寒冷来之于他的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