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骥!你,你也跟着攸闹!”
虽说不害怕紧张两人会强来硬上的,可到底脸皮薄一些,这样的风流暧昧阵仗,她哪里招架的住?
慌乱和羞涩像是一头懵懂的小鹿在心房里跳动,释放着属于青春青涩的荷尔蒙。
“朵儿,你放心,若是你……我不会闹的,就是给你吹干头发。”向骥的声音温柔而带着安抚的力量,奇异的让人平静。
“真的?”姜云朵咳了一声,知道骥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是告诉她不用害怕他们会用强的乱来。
向骥笑着“嗯”了一声,许攸则有些不甘,不过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逼得狠了,保不准连现在的福利都剥夺了去,能一起躺在床上也是以前不敢想的奢望啊,如今都能实现,那么睡后的美味大餐还会远么?
于是乎,松开压着人家的手,还顺便把扯开的睡袍很体贴的往中间遮了遮,挡起那一片灼人的风光,“当然是真的喔,小朵朵,相信我们吧,你若是不愿,我们就是做一辈子的柳下惠都甘心。”
许攸信誓旦旦的保证,怎么看怎么像一只拐骗小红帽的大灰狼,那口气里都带着掩饰不住的诱哄的味道,听的姜云朵翻了个白眼,真当她天真无邪呢,信他才有鬼了,还柳下惠?眼眸一转,似笑非笑的道,“真的?若是我不愿,你们真的甘心当一辈子……柳下惠?”
许攸被噎的一怔,嘴角抽了抽,向骥蔚蓝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笑意,平静无辜的道,“我没这么说。”言外之意,就是只有许攸愿意当柳下惠!
姜云朵看了一眼俊朗无辜的向骥,再扫了眼脸色扭曲的许攸,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骥还真是……呵呵呵,许攸也没想到被人家摆了一道,还能若无其事……“骥,你还真是越来越腹黑了!哼,和某只有一拼了!”
向骥面对他气急败坏的指责,无动于衷,只是深深的凝视着那半躺在床上的人,笑靥如花,明媚娇艳,风情楚楚如伊甸园的那个红苹果,许攸郁闷了一刻,可看着人家绽放出这样的灿烂,心头的那点阴郁顿时也烟消云散了,还有什么比她的开心快乐更重要?
经过这一闹,姜云朵那些不自在的羞赧减轻了许多,半躺在那里的姿态也自然放松了,一左一右占据她身侧的两人不是别人啊,是她朝夕相处二十年的青梅竹马,他们对她的情谊和心思浓烈到沉重,她怎么能害怕?即使他俩真的想……她想她也是愿意的。
脑子里的纷乱理开了,连语调都是自在轻柔的,“骥,不是说要给我吹头发么?我等着呢!”
娇俏而温软的一声,向骥心头一热,沙哑的嗯了一声,身子离的更近了一些,拿着手里的吹风机,大手温柔的撩起她湿漉漉的长发,一个个天然的卷入起伏的波浪,在他的掌心欢快的绽放。
头发被温暖的风吹拂着,那种感觉还是很惬意的,尤其是做这件事的人是向骥,那动作小心翼翼、温柔呵护,倍服侍的人有一种被捧在手心的幸福满足,姜云朵半眯起眸子,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躺着,唇角的笑看起来动人之极。
许攸有些吃味,与她躺的近了些,一手撑着自己的头侧身看她,一只手也去撩拨她的卷发,缠在手指上一圈一圈的打转,就想起那个‘百炼钢成绕指柔’来,眼前的她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啊,轻而易举的就能收服迷惑男人的心智,想起之前从轩诗厅离开时,卫伯庸的眼神……虽说装的再面无表情,可是还是躲不过他的眼睛,哼,那人是不舍的吧?还有章云旗,听说住院了,和卫伯庸在搏击室操练的,嗤,骗谁呢,卫伯庸和章云旗的武功段位能是一个级别的?章云旗在武器方面是天才,可是在武功上差卫伯庸一大截呢,也就是说那分明是卫伯庸想要教训他了,为什么教训呢?呵呵,真是耐人寻味啊!
“小朵朵,那只骚狐狸住院了,你知道么?”忍了忍,许攸还是没有忍住。
姜云朵惬意的眸子忽然闪了闪,“知道啊,大哥告诉我了。”
许攸轻哼了一声,“大哥?小朵朵叫的可真亲热啊,哎吆喂,这才几天,就哥哥妹妹的了,小朵朵都没喊过我呢?”
姜云朵好气又好笑,“哪里就亲热了?不就是一声称呼罢了,不叫他大哥叫什么?难道……像叫你一样,称呼名字?伯庸?还是庸?”本来是带着几分开玩笑的奚落,只是没想到那伯庸二字吐出口,心底却有点怪怪的了。
而许攸早已眼眸眯起,“你敢?不许!”
姜云朵嗔了他一眼,哼道,“这个不许,那个不愿的,你可真是……”
许攸懊恼的垂下眼,不甘道,“那还是喊他大哥吧,不过小朵朵喊的时候一定要正经端庄些,别叫的荡气回肠,千娇百媚的,让人把持不住,也让人误会。”
姜云朵哭笑不得,不理会他,还荡气回肠,千娇百媚?她有那么肉麻娇嗲么?
这个称呼的问题告一段落,许攸又重新提起那件事,“卫伯庸是怎么告诉小朵朵那只骚狐狸住院的呢?”
姜云朵轻咳了一声,漫不经心道,“那个,大哥说是找他操练武功,而章云旗武术不济,所以被大哥练的狠了,便住院修养去了。”
闻言,许攸忍不住又哼了一声,手指缠着她的头发越来越紧,“卫伯庸是这么和小朵朵解释的?哼!还真是闷骚一个!”
姜云朵眼眸闪闪,不说话,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是最明智之举,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一直沉默伺候头发的向骥忽然没什么情绪的道,“卫伯庸的武功当初在千绝堂无人可以出其左右,那三人也不行,联手的话或者能勉强打个平手。”言外之意,人家找章云旗操练那纯粹就是个名头,真正的意图就是要收拾他。
姜云朵当然已经知道,不过她可不敢承认啊,一只虎视眈眈的吃味正在兴头上,一只虽说看着波澜不惊,可是她就是觉得人家背后风起云涌,于是呵呵一笑,兴致勃勃的问,“那骥呢?骥和他比起来,你们谁武功更高些?”她记得卫伯庸说是骥更胜一筹的。
向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比过!”
而许攸已经开始急了,“小朵朵,这不是重点好么?重点是……卫伯庸为什么要揍那只骚狐狸?是不是那只骚狐狸欺负你了?还是……”想到某种可能,声音猛的拔高,美颜也一下子苍白。
向骥动作一顿,蔚蓝色的眸子里涌上无尽的暗潮滚滚。
姜云朵见了,不由坐起身子,头发基本已经吹好,向骥也收起吹风机搁在了一边,望着她的眸子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让人无端的瞅着心疼,而许攸的脸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白的让人觉得血都流尽了。
“骥,攸,不要胡思乱想,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一人握住一只手,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两人忽然冷却下来的寒意。
她的眸光沉静而怜惜,两人终于找回呼吸和心跳。
向骥顺着她的方向,情不自禁的也半躺在她的身边,拿过一边的毛毯盖住她的,也盖上自己的,毛毯下,手紧紧相缠,“嗯,没事就好!”
许攸也把毛毯扯到自己身上一些,身子紧紧的贴着她的,抬眸与她对视,声音涩然,“那是怎样?不要告诉我什么都没发生!”他不会信,若是什么都没发生,卫伯庸不会动手,那四人的感情和他和骥一样,兄弟情深的很,若不是触碰了卫伯庸的底线,他是不会动他们的。
姜云朵错开眸子,眸光闪了一下,小脸也有几分热,“就是,章云旗……他不是说要送我手枪么,然后在他那里练习了一会儿枪法,然后……咳咳,被他亲了一下。”
毛毯下,把她夹在中间的身子齐齐僵硬了一下,许攸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她的小脸,缓缓的来到柔软的唇瓣上,“只是亲了一下?”
“咳咳……”姜云朵觉得被他摸到的地方开始火辣辣的,想要躲开,然而他的手是那般的执拗,“嗯,就是亲了,没有别的了。”那天的事情,她一直不愿多想,现在忽然被提起,脑子里的一些记忆片段就清晰起来,是只亲了一下吧?其他的……
看着她的小脸泛起不自在的红晕,许攸的脸色又开始不好看,“怎么亲的呢?蜻蜓点水?还是缠绵悱恻?或者是*的法式深度?狂风暴雨的摧残蹂躏?”
噗!
姜云朵有些受不了他的瞪了一眼,“就是普普通通的亲了一下,哪有你说的……那些花样百出?”原谅她吧,她可不敢说是最后那一种,狂风暴雨的蹂躏,两人听了,还不得找章云旗拼命去?
“真的?”许攸的眼神还是危危险险的,心底早已是一片酸涩,知道终究会是有那么一天,然而听她亲口承认说出来,那感觉……他无声的咽了一下,不敢去想,因为太痛!
向骥忽然道,“我相信朵儿说的,章云旗不会做的过分的,想来他也是……对朵儿情不自禁,他是朵儿将来的王夫,提前培养感情天经地义,还有那三人,谁也少不了。”
向骥说的有一些急切,口气也重,似乎是在强调什么,或是用这样的理由来宽慰他自己。
许攸苦笑一声,不说话了,向骥也沉默着,气氛一下子有些压抑沉重,还弥漫着一股化不开的伤感。
姜云朵的心忽然抽了起来,咬了咬唇,正色道,“骥,攸,我之前说过的话永不回反悔,而且若是你们……我以后离着那几人远一点可好?”
“朵儿!”
“小朵朵!”
两人震惊的喊了一声,脸上都是不敢置信的动容。
“小朵朵,你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许攸犹自有些懵,声音发颤。
看着两人像是被雷劈过一样,姜云朵心酸又心疼,脸上的表情倒是平静下来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呗。”话语一落,坚定的抓起两人的手,温柔的一笑,“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将来要后宫三千,那四人也是父亲一手安排,他们确实能力出众,能把这黄金岛治理的很好,我也很欣赏,甚至私心里希望将来他们也能全心的帮助我,可是……帮助的关系不是只有成为夫妻这一样,除此之外,他们不是还是父亲收养的义子么?但就那一份恩义还有对黄金岛的责任感,我想他们也会全心全力的,当然若是他们实在不愿,想要离开自立门户,我也不会拦着,十大家族里优秀的男子还是很多的,当年父亲可以从千万人里寻他们出来,没道理我就找不到出众的人才,后日便是父亲的生日宴会,到时候这岛上有名望地位的人都会来参加,每个家族里优秀的接班人也会出场,我会仔细看着的。所以……不是非要联姻不可!”
闻言,两人的心底都是惊涛骇浪般的汹涌,有感动有欢喜,还有不敢置信的眩晕。
许攸紧紧的抱着她,声音颤抖,“小朵朵,你真的是这般想?你真的愿意?你舍得他们几个?”
向骥虽然没有迫不及待的追问,可是凝视着她的眸子里一片碎光点点,如蔚蓝大海上洒下了阳光,极是动人。
姜云朵点点头,笑着叹息道,“当然愿意,比起他们……你们的快乐更重要,骥,攸,我们在一起已经近二十年了,这二十年的感情岂是什么人都可以比的?所以……”
许攸快速的接下她的话,“所以,在小朵朵的心底,我们始终最重要是不是?”
姜云朵坚定的点头,看着两人的眸子里都是笑意,而那两人早已经惊喜的不知所措。
许攸呵呵呵的笑着,眸子湿润,现在他才体会到幸福的笑出眼泪原来是这般的感觉,向骥温柔的把与他交缠的手拿到嘴边,深深的一吻,“朵儿,能得你今日这番话,便是一切都值了!”
是的,都值得了,不管是将来要与人要一起分享的痛楚酸涩,还是不得不看着她嫁给别人的哀伤悲凉,都值得了,只因为她说,在她的心底,他们最重!
许攸瞬间明白了骥的意思,这句话不是默认了她所说的,不是真的从此后就只有他们三个幸福的在一起,而是……该来的还是会来,一切都不会改变!她愿意为了他们而放弃那些,他们是感动欢喜,他们也相信她会做到,可是……他们又怎么会忍心让她做到?
那将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他们可以承受,却不忍见她受一点痛苦,明明可以把一切简单,却最后要弄个地动山摇?那不是他们希望的,他们只希望他们的小公主一世安稳、无忧无虑,岂会舍得让她劈荆斩刺的去走那一条最艰难的路?联姻是最行之有效的,那四个人如今……对她怕是也都起了心思,若是当初没有,还好一些,那情分一起,想要再斩断……必是挖骨焚心之痛,如何能只单纯的当义兄那般简单?而再重新培养人才……没有十年二十年,绝无可能!那四人的能力也是家主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而且还需要他们本身就要有那样的天分,所以谈何容易?
感动欢喜可以,若是当真那么便是傻了!他们也恨自己为什么要活的这般理智而清醒!
姜云朵说的都是她的心底话,只是看着两人的表情从感动欢喜变成决绝的痴然,她忽然懂了,懂的那一瞬便是肝肠寸断,他们竟然……拒绝了?他们尽管心里吃醋,却依然选择对她成全,选择把她的一切放在第一位!
这样的两人如何让她不心疼?不动容?
“你们……两个傻瓜!”她真的可以做到的,哪怕艰难,却也只是事在人为!
她的眸底也是泪光闪闪的,这一刻,三人的身子更加的靠近,心也更加的贴近。
“对,是傻瓜!”愿意为了她当一辈子的傻瓜!
“呵呵,那么我们这两个傻瓜今晚能留在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