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过去。
许沐的下场是被送到非洲去,但这一日,却有一个祁慕珺的老熟人从非洲回来了。
莫子蔚也不想这么早回过,但是她在非洲做援医的时候不小心炸断了腿骨,那边医疗环境落后,想要康复,回国是最好的选择。
她和一年前的样子很不一样,原本白皙的皮肤在非洲晒得黝黑,头发也为了方便自己用剪刀剪得凹凸不平,有的只有一寸长,有的却有十几厘米。
反正,原来一个好好的样子,被她糟蹋得人不人鬼不鬼。
她联系的那家医院在b市,下了飞机以后,她便一个人推着轮椅去了那家做复建很好的医院。
联系好的专职医生给她做好康复训练表之后,她就在医院里住了下了。
腿脚不便,再加上非洲那边忙惯了,回到国内闲着,度日十分艰难,她便异常难得地主动联系了她国内唯一的朋友,祁慕珺。
祁慕珺看到莫子蔚的电话时,吓得差点没把手机扔掉。
要想想,一个一年没有和你联系,在这一年里,你又发现她的身份十分不同寻常的朋友突然联系你,你也会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惶恐。
“莫子蔚吗?”祁慕珺很认真地听着对面的动静,生怕是莫子蔚不小心按错了电话。
“是。”莫子蔚说话还是那么没有温度,语气也特别生硬,“我腿被炸断了,现在在叉叉医院做康复训练,一个人,你要不要给我煲点汤水补身子?”
不想就不会想,一打电话给祁慕珺,莫子蔚就真怀念起祁慕珺做的饭菜来。
“……”祁慕珺很确认,那个人就是莫子蔚,也就只有莫子蔚腿断了说话语气会这样,也就只有莫子蔚才会这么理所当然地把她当成保姆使。
“你的腿怎样?怎么会被炸断呢?”祁慕珺关心道,虽然莫子蔚的说话语气这样无所谓,她关心地问这种问题也有些别扭。
“那边不太平,踩到炸弹就断了。”莫子蔚简直和说的不是她自己的事情一样。
祁慕珺很无语,果然她和莫子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答应莫子蔚晚上就给她送汤水过去,挂了电话,她便立刻来到司钺办公室把这件事告诉他。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那个很像楚五的舍友吗?”祁慕珺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开门见山,一点也不拖沓。
司钺扫了祁慕珺一眼,不在意地说:“难道她突然联系你了。”
“对啊,差点吓到我。不过接了电话更加吓到我了。”祁慕珺可不是什么常识都不懂的傻子。
“她找你干嘛?”司钺还是有点在意的,因为这个人的身份是个迷,他潜意识总是不希望祁慕珺和太过复杂难以把握的人扯在一起。
不过交友是祁慕珺的自由,就算他不喜,也不会干涉。不然他第一个要做的是把她身边那些对她有意思的人全部赶走。
“她的腿在非洲炸断了,回b市做康复,要我带汤水给她补身子。”祁慕珺摆了摆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踩到了炸弹居然还能康复,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想多了吧?”司钺看不清情绪,他说的和他想的或许没有关系,“炸弹也有型号分的。”
“是吗?”祁慕珺没有想到这点,她想的炸弹就是电影里一炸就把人炸死的那种,所以她想莫子蔚能够躲开那种炸弹,觉得莫子蔚特别高深莫测。
司钺这一提醒,她才突然觉得自己把莫子蔚想得太妖魔化了。
“嗯,晚上要不要我送你过去?”司钺问道。
“好啊,我刚好和她说我们结婚了,你也好看看她是不是就是楚五。”祁慕珺笑着说,“不过这个消息你可别告诉叶重,她现在腿脚不便,万一叶重去欺负她就不好了。”
祁慕珺坚信叶重和楚五是有恩怨纠葛的。
“想太多。”司钺戳了祁慕珺的额头一下,“别想这些别人的事情,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没有了,最近没有工作要汇报给你的啊。”祁慕珺天真地回答。
“工作以外的呢?”司钺很无聊地继续问,其实他就是做事做烦了,想和祁慕珺随便扯家常放松。
“也没有,”祁慕珺认真地摇头,“我天天和你扯,现在感觉都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司钺沉默了一会儿,接下来对祁慕珺招了招手,“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祁慕珺走过去,站都没站稳,就被司钺拉入怀里。
“啊……”祁慕珺小声地喊着,“你干什么?”
“没什么好和你说的,为了不让七年之痒太早出现,所以抱你一下。”司钺向来也就这么一种表达感情的方法了。
祁慕珺拿手肘捅司钺:“说什么七年之痒,我们加起来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就只有不到两年啊!”
“但是经常不知道要说什么……”虽然这样说,但司钺觉得不说话和祁慕珺呆在一个空间里也挺好的。
“可能是因为平时话说太多了……”祁慕珺还在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哎呀,我一直觉得和你在一起,两年加五年,就是七年了呀。”
“傻。”司钺笑着说出这个字,和祁慕珺在一起这么有意思,一辈子都不会腻,七年又算的了什么?
“不许说我傻!”
“但是你就是傻啊!”
……
祁慕珺下午要上班,肯定没有时间给莫子蔚煲汤,她交代阿姨煲好骨头汤六点钟准时送到公司,之后便由司钺载着她去了莫子蔚所在的医院。
那家医院就在市中心,仅仅十几分钟路程,就到了。
祁慕珺找到房号,敲门,听到里面传来那十分欠扁的女声,便直接推门进去。
她一进门就看到莫子蔚那双摆在床上看不太出有什么问题的腿。
她把司钺拉进病房,之后客气地给莫子蔚介绍了一遍:“我之前的那个男朋友,现在是我老公。”
“嗯,新婚快乐。”莫子蔚脸上没有丝毫诧异,十分淡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