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六日,正好是周一的日子,我早早的到了附近一个交易所,改变了形貌的我,用假名字开了一个新的帐户。
回到家中,我将所有的五十二亿日元,启动了三十倍的超高风险杠杆操作,暂时借出了一千五百六十亿日元,全部买了从明天开始算,十个交易日内暴跌的短期日经指数,这股做空的力量,在日本股市每天交易量达到数十万亿的数量上,虽然会有人注视,但也根本算不得什么。
用三十倍的杠杆操作,买到十个交易日之内的短期做空,需要太多的勇气。
三十倍杠杆操作虽然蕴藏着巨大的机会,但也同时具有同样巨大的危险,一旦十个交易日之内达不到我的预期,或者是跌幅不够,按照三十倍杠杆计算,只要有百分之二的亏损,银行立刻就会强行平仓,五十二亿连渣都剩不下。
我之所以敢这么肯定,完全在于杀手界的规矩。
从联系第一个杀手开始,如果第一个杀手不同意或者不敢接,一般他们还会找其他人,但无一例外的都会在十天内完成这个任务。
这里面有个时间越长,越容易消息泄露的缘故。谁也不能担保,找的每个杀手都保密。
十个交易日加上其中的两个休假日,十二天的时间是很足够。
接下来就看他们什么时候下手的了。
昨天我在威廉传来的邮件之中,收到了第三个目标的资料。
基本资料:西条隆盛,奈良人,男,五十五岁,王子制纸东京事业本部事务部长。
性格爱好:做事精细毒辣,从不轻易相信别人,三十五年的工作生涯中,曾经为了升职,陷害过五个人,使得他们家破人亡,其中一家三口服毒自杀。
家庭情况:一妻一子,情|妇未知。
活动范围:严格按照公司和家庭的一条线,下班后在会社加班到晚上九点就回家,除休假日喜欢打高尔夫外,无其它嗜好。
雇主要求:晚上死在事业本部的办公室中,猝死即可。
老头子给我定下的规矩中,有一条就是,杀手不可完全无义,所杀之人必须要有该死之事,否则绝对不允许出手。
在这一点上,没有人敢骗北美第一杀手。
所以从第一天踏入杀手行当开始,我就要求雇主将要杀之人所做恶事写
出,故而我在北美还是在日本,手中没有杀过一个正直善良之人。
王子制纸是日本第一大纸业会社,同时也是三井财团的重要组成成员之一,为了他们的一个本部事务部长就出价一千万美金,在我看来是划不来了,要是他们社长还差不多。
在家里一直调息到了晚上六点,我才走了出去。
这几天不知怎的,百合都没有做料理给我吃,平日里她家里的灯光也没有亮过,想来是到外地去了吧。
王子制纸的会社本部,在人口和商业区聚集的中央区银座,有一座独立的大楼,上面“王子制纸”的字样,因为有着莹光的闪烁,很远就能看到。
虽然已经到了天黑的时候,但周围都是繁华的街道和大楼,霓虹灯照耀到了大楼外表的每个角落,在这里表演蜘蛛人是极为不恰当的,改变了形貌的我,只得走进了大厦,看了看进门口旁边的铭牌,坐电梯到了事务部所在的第三十八层。
日本人有着加班的习惯,现在六点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倒也不算太碍眼。
任何现代化的建筑中,通风口是每一层楼必不可少的东西,也确实可以通到楼层的每一个房间,但电影中有很多关于在通风口冲出来杀人的情节,我可以很郑重的说,事实上基本不可能。
因为通风口只是楼层和天花板之间的一层隔板,用普通的钢铁皮做成,承重量最多不过三十公斤,寻常人扑进通风口,还不用他爬动,立刻就得掉下来,到时被打成猪头都说不一定。
不过通风口也不是谁都不能去,像是我运功提气后,紧紧贴在顶部石板上,就可以顺利的爬行,根本不用接触到下面的薄薄铁板。
饶是如此,我需要花费的真气实在太多,等到我找了二十几个仍旧有人的大小办公室后,几乎要耗费一半真气的我,才找到了一间宽大的办公室。
里面坐着一个面色沉重的中年人,在拿着笔埋首写着什么,好半天后,才脸色阴暗的抬起了头。
我打量了一番,这人正是我要找的西条隆盛。
对于接下的任务,我没有任何去了解的想法,在通风口的百叶窗缝隙中,我弹出一道指风,准确的打在了他的“气舍穴”上。
就这么一弹,相当于五十公斤的东西砸中了“气舍穴”,西条隆盛只觉得忽然胸口一疼,刚
刚摸在胸口上,就因为心脏缺血,一口气提不上来,满脸痛苦的倒在了桌子上。
对我的身手,我从来没有怀疑,见状我加快了速度,在外面的人还没有发现之前,快速回到了我进入通风口的那个厕所小房间,将一切复原后,施施然的走向了电梯。
从大厦中走出来,忽然间听得警车声音尖锐的响着,夜幕之中,数十辆警车和摩托都飞速的冲过了这里,目的地是远处。
我微微一笑,身为杀手就是有这个麻烦,在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是来抓我的呢。
银座的大街小巷,都是人潮涌涌,这里晚上的娱乐项目很多,但更多的是外国游人前来观光。
我并没有在这里叫出租车,而是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不一会儿就穿过了好几条狭小的街道,眼前的路也越来越黑暗。
“噢!”
一声细微的呻|吟传入了耳朵,我的手下意识的一提,望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这是在一座大楼背后的小巷,旁边几乎都是堆放垃圾的场所,而满满堆放垃圾的背后,正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
刚才的呻|吟就是这个人发出来的,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眉头一皱,原因是他苍白的脸色,以及胸口的一滩血迹。
除此之外,他的身边有一个大包,里面的东西在月色之下,也闪烁着金色或者亮白的光芒。
此时年轻男人也看见了我,他的手似乎想要抬一抬,却没有举起来,苦笑一声,“请……请过来一下……我求求你!”
联想到刚才蜂拥而过的一排警车,我笑了笑道,“你抢劫了金店?”
“是……是的。”这个男人的身体已经很是虚弱了,他强提着精神道,“我……我求你帮我、帮我一个忙……拜托了!”
“说一说是什么?”
“我……丰岛区西巢鸭十八街五号三零一房间……我的妻子……山下庆子……这些东西……给她……”
“为什么?”我淡然的看着他,“你抢劫了金店是犯罪,还想我帮你去送赃物?”
“不……不……她、她的眼睛……看不见……这些钱……给她……换……眼睛……看……看一次……朝阳……”
本来都打定主意转身离去的我,在年轻男子说出这番话后,我停下了脚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