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仔细地观察着仇愁的神情,只见他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驸马一事,牵扯甚多,想必他也是动用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得到的消息,只是她不确定仇愁对此知道了多少,而且,虽然他们二人同时受命追查驸马一事,但是毕竟还存在着竞争关系,不知道这仇愁将这么重大的事告知自己是为了什么。
仇愁自然是不知道短短的时间内,安芷的脑中转了这么多道弯,他之所以告诉安芷这件事情无非想着以安芷和萧恒裕的关系,即使自己藏着掖着不说也迟早会知道,倒不如自己过来做个人情,一来能“增进”感情,二来说不定能早日找到线索破了此案,毕竟,安芷的背后可是萧恒裕。
就在安芷和仇愁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大人,宫里来了个公公,说是有事找您。”
公公?安芷看了一眼仇愁,仇愁也正好看了看安芷,安芷随即道:“快请公公上座,我很快便来。”
“仇大人,您怎么看?”安芷看向仇愁。
“去了便知。”仇愁道。
两人很快来到前厅,小卓子见到二人同时出现,不由得笑了一下:“这可好。本来咱家想着先来了安府再去仇府,这可好,两位大人都在,替咱家省了不少事。”
找他们两人?安芷一下子便想到了此事会不会与驸马有关,仇愁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小卓子面前他们也不好表现出什么。
小卓子宣读了圣旨,但是圣旨并没有说明什么,只是让二人尽快进宫。
既是皇上传召,安芷与仇愁便立即进了宫。
今日宫中的守卫远比平日里要多上许多,安芷虽然想着这是不是因为驸马阮经巅遇刺一事,但是却又不好发表意见,她也不像仇愁因为出身世家,且多年来在帝都为官,与小卓子公公很是熟稔,二人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些无关紧要的话。
等到了皇帝萧恒景的承乾殿,一进门,安芷便发现,萧恒裕竟然也在。
“微臣叩见皇上、王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罢了,免礼。”萧恒景说道,他的脸色很不好,很明显,才发怒过。
“皇上,不知道皇上召见微臣等所谓何事?”仇愁比安芷官职大,又比安芷资历老,自然是最适合的提出这个问题的人。
“想必以仇爱卿的能力,早已知道昨日驸马在宫中遇刺一事吧。”萧恒景道。
“回皇上,正是。”仇愁手中有着什么力量,在旁人看来是十分神秘的,然而在萧恒景看来却并不是什么秘密的东西,因为仇愁借助的这个力量正是自己授予的,为他,为皇权服务的。
“那么,安爱卿呢?”萧恒景转头看向安芷。
“回皇上,在进宫之前,仇大人已经告知了下官。”安芷回答道。
萧恒景点了点头:“那么,你们可有何意见?”萧恒景问道,他本想严加拷问当时事发时候在场的那些奴仆,但是却被萧恒裕劝阻,这宫中的奴仆都一个一个地沾亲带故,若真是严刑拷打,只怕于事情是于事无补,于是只得作罢。
“这……”仇愁想到了萧恒景迟早会因此找自己问话,但是却远远没有想到萧恒景的问话居然来的如此之快,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皇上,他二人想必也是刚得知此事不久,不如让臣弟带二人去现场勘查一下再将详细经过再告知他们一次,再问他们看法如何?”萧恒裕见仇愁和安芷答不上来,有心帮他们一把。
“嗯,皇弟说的有道理,那便有劳皇弟了。”萧恒景正在气头上,也知道自己此事不适合过问此事,于是便示意萧恒裕带着仇愁和安芷前去。
待出了承乾殿,仇愁感激地看了萧恒裕一眼:“多谢豫王大人,不然,不然微臣真是……”
“你不用感谢本王,本王只不过举手之劳。”萧恒裕道。
于是,本就崇拜萧恒裕的仇愁,对萧恒裕更是崇拜了。
安芷见仇愁那一副崇拜萧恒裕崇拜得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么的仇愁,不由得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萧恒裕带着安芷和仇愁来到阮经巅遇刺的地方。在来的路上,萧恒裕便简单地跟安芷和仇愁两人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以免太过于突兀,安芷已经听了大半,这后半段却是没有经历过的,于是听的很是认真。
阮经巅遇刺的地方,原先是一个死角,基本没有什么人经过,想必若不是为了送阮经巅回来,都不会有什么人经过这里。离这不远便是天牢远远地还能看到天牢门口的守卫。
“此处虽然偏僻,若是要下手,的确是个相当妙的刺杀点。”安芷细细地勘查着地形道。
“安大人何处此言?此处虽然地处偏僻,但是禁卫军还是时常来巡逻。更何况,此处离天牢已经很近,若是撤退不及,很容易便会被抓,因此若是想下手,也不见得是个绝佳的地方。”
“王爷不是说了,那些刺杀的人,箭法狠准,一击即中,若不是驸马当时偏离了方向,只怕会血溅当场。”安芷闭着眼,脑中浮现出这样的画面,“况且,既然入得这宫城,想必也是为撤退做了完全的准备,若是来不及撤退,他们也定然不会选择被抓住。”
仇愁一愣,安芷说的很有道理,而且也很符合刺客的行为。
因为是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当时萧灵韵等人忙着救治阮经巅,飞快地离开,因此现场并没有怎么被破坏。
地上还留着一滩殷红的血迹,看来,那阮经巅受伤十分严重,安芷不由得摇了摇头,这阮经巅也是时运不济,前几天才闹了次自杀,现在又遇到刺杀,想必即使好了,身子也会落下病根。
仇愁还在一旁勘查现场,安芷却注意到了不远处有一个东西,起初安芷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但是就在自己走过去的时候,却是狠狠地吓了一跳。
这……这东西十分眼熟,不正是费府的腰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