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出了公主府,萧恒裕问北宫烟罗。
“若是这位小兄弟当时所言属实,公主应当已经无恙,只是……”北宫烟罗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还不确定,你且给我几天时间。”北宫烟罗道。
见北宫烟罗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萧恒裕便也不追问,他与她相识多年,知道她的脾气。
“那你现在,是要回皇宫么?我派人送你回去。”
“呵,皇宫?若不是当初那个约定,你知道我根本不会在那里,如今好容易借你的东风让我出来几日,我才不要这么早回去那个地方。”
“那你这几日?”
“这样吧,我看你那豫王府也不错,不如给我安排的房间,让我小住几日?”北宫烟罗将脸上的疑惑收起,笑眯眯地看着萧恒裕。
萧恒裕不知道北宫烟罗意欲何为,然而想着在自己眼皮底下总比让她在外面晃荡强,便点头同意了。
豫王府除了安芷在被萧恒裕强制性地穿上女装的时候特意安排过女子的房间,其他都是一般的厢房,因此当萧恒裕进宫面圣的时候,北宫烟罗在豫王府上晃荡了一大圈,自然而然地挑中了安芷曾经待过的屋子。
虽然那只是一个临时的屋子,但是能在萧恒裕的豫王府上看到女子的闺阁,着实是少见,北宫烟罗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个女子,不由得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因此,当萧恒裕回到豫王府的时候,北宫烟罗早已经堂而皇之地住了进去,并且早早地挂起了“睡觉”这个借口,根本就不给萧恒裕见面的机会。
“王爷,这……”
“罢了,本来便是一个临时的房间,她爱住,便让她住吧。”萧恒裕倒不是很在意这些,回到王府听得管家说过后便这般道。
管家这才松了一口气,要知道,王爷可从来没往府上带过女子,只除了上次那个神秘的没几个人见过的女子和如今这个北宫姑娘之外。因此当北宫烟罗指明要住这个房间的时候,他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倒是北宫烟罗豪爽地直接搬了进去。
“元培如何了?”萧恒裕处理完事务之后,便来到了元培的住处。
元培还没醒来,只是脸色看上去好了许多。
“已经好了许多了。”照顾了元培一整天,安芷有些憔悴。
“你也辛苦了,去休息吧。”萧恒裕很是心疼安芷的样子。
“去吧,元培这里有一帮兄弟照顾,不会有事的。”见安芷不肯动,萧恒裕又道。
“我对不起他,如果不是我自以为是,元培不会这样。”安芷很是自责,自从知道自己的做法只会伤害元培之后,她一直处于深深的自责中。
“你也是为了他好才这样的,不知者无畏,元培若是知道了,不会怪你的。”萧恒裕将安芷搂入怀中。
“可是……可是……若不是我坚持要去公主府查探,他根本不会这样,说到底,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我。”安芷趴在萧恒裕胸前嘤嘤哭起来。
她曾经想过自己已经很坚强,可以坚强地面对一切,但是当面临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并且罪魁祸首还是自己的时候,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然而,当她在书房看到那个漂亮姐姐和萧恒裕还曾有过婚约的时候,她再也抑制不住了。
她曾努力将眼前这人从自己心上抹去;
她曾努力告诉自己要要懂得报恩,她不能忘记费家的恩情,她也不能忘记自己曾经是费云翔的未婚妻;
她也曾经告诉自己,撇开一切,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女子,而他却有着这般尊贵的身份,他们二人之间,云泥之别。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的想象,当真正碰上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爱了他这么深。
安芷努力哭着,萧恒裕慌忙安慰,可是谁知道他越安慰她却是哭的越凶。
终于,他想了一想,直接把这个哭的一塌糊涂的人一把抱起,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你若是再这样,元培怎能好好休息?”临走,他还这般说了一句。
北宫烟罗却在一旁偷看的笑出了声。
萧恒裕来到她屋子前的时候,她还以为他要找自己理论,可是谁知道他只是对那管家说了这么一番话,这倒是激起了她的好奇心,让原本决定休息的自己放弃了休息跟了出来,果真,她跟对了,看到了这么一幕。
他终于也算是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
对于这个结果,北宫烟罗笑着笑着便收了声,心中不是知道是开心,还是失落……
“我怎么在这里?”安芷醒来,发现自己正在萧恒裕的大床上,急忙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衣物,确定完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你心中,本王竟是这般不堪的人吗?”看到安芷的举动,萧恒裕不由得皱了皱眉。
“习惯……习惯……”安芷还一片茫然中,见萧恒裕这般问道,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谁知道,听了这话,萧恒裕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你这是哪里来的习惯?
“王爷,我、我怎么在这里?”安芷赶紧岔开话题。
“昨日你哭的厉害,本王怕你吵到元培,便带你来了这里,然后,你睡着了,本王便让你睡下了。”
“就这样?”安芷的确记得自己哭的厉害,但是白日里自责了一天,经过一觉,她整个人有点迷迷糊糊的。
“你还想怎样?”
“没……没什么。”
“你这几日,便住在本王这里吧,想来元培没醒之前,你即使回去了安府,也是心不在焉。”
“这里?王爷说的是王爷的房间?”安芷觉得自己好像清醒了一些。
萧恒裕没有答话,只是转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奏折。
“王爷,下官记得当初下官在王爷府上小住的时候有过一个房间。”安芷觉得,自己若是晚上歇息在这里,小命都得去半条。
“那个房间,本王觉得也该跟你说一下。”
“嗯?”
“本王让烟罗住在那个房间了。”
“烟罗?”
“就是昨日你见的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