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瑞祥,因为迷茫,所以,我心里有些话不得不讲。
其实,明天我就要结婚了。但是,我心里的纠结又岂是文字所能表达清楚的!或许是我的写作能力有限,又或许是我心里的这些纠结感还不够明确。
我的妻她是南方人,叫陈丽,是一个身材相貌都不算出众,性情却温柔贤惠又能持家的女人。
准确的说,她是我的前妻。
我呢!是一个来自北方穷乡僻壤的农村人。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妻的家境毕竟是要好过我的。
大家都知道,没钱的人特别想钱。而有钱的人呢!又特别爱钱。尤其是我,绝对可以成为这个事例的典型。我那个不堪回忆的童年,督促我特别的发奋图强,就连奋斗的目标,都是奔着钱,奔着金融经济出发的。
所以,我如愿以偿的考进南方的一家经济大学。这也就有机会认识了我的妻。也奠定了我在南方落脚的根本。
大学四年里,我们有三年是在谈恋爱。其实她长的并不美,说句安慰自己的话,看上去倒也大方得体。现在想想,我当时是被她的金钱蚕食了思想。
那时候,她对我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放心吧!有我呢。”
无形之中,她就成了我的顶梁柱。
于是,我便放弃学业,放弃理想,放下一个男人的尊严,和她恋爱了。
同学们总在嘲笑我说:“看吧!那是一个吃软饭的软蛋。”
其实,我长相不错,学习成绩也好。还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有志青年。我也有大男子主义,可在现实面前,我必须猫着腰,尽量把自己装的可怜一点。也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诋毁我,侮辱我。甚至就连吃软饭,也会让人看上去轻松自然一点。
大学四年间,她成了我的全部。
我无可救药的爱上她,为了她,也为了即得的利益,我放弃了北方的老家,放弃曾经的恋人,放弃曾经的兄弟和朋友。
现在想想,莫不是当初为了金钱。我也不会有今天如此优越的生活条件。
有了她之后,我除了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以外。其它的都还一帆风顺。四年的大学生活,我每天都是对着电脑度过的。我喜欢游戏上那种射击的感觉,可以把内心的那份空虚和愤怒全发泄在鼠标上。砰!砰!砰!那种一枪暴击敌人的爽快感,让我不在关注学习成绩。
我唯一关注的就是她。有了她,房租水电不用我操心,我也在那时候学会了抽烟喝酒。她一直对我很好,什么事都顺着我,也许是因为我长的帅吧!我每天所要做的就是在床上把她伺候好,就万事大安了。
她呢!要负责去商场购物,偶尔也要洗衣服做饭,甚至还要为我收拾烟灰缸和空的啤酒瓶子。
名义上,我们都是莘莘学子,国家的希望,未来的栋梁。
毕业后,准岳父为我安排了一家国内知名的物流公司。经过几年的努力打拼,我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你看,在南方这个一线大都市,我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房子不大,一百五十个方而已。车子也不靚,十几万的东风思域而已。我并不是有意炫耀,我只是想证明我现在生活的很好,和很多南下的打工者相比,我也算是佼佼者了。
我现在任财务部门总监,除了年底分红外,年薪也在十万朝上。自从妻子生了儿子之后,便辞去了原本比我还有优势的工作,主动担起了家庭主妇一职。
现在,她的容颜并没有经过岁月的洗礼,甚至可以说,比上大学那会儿还要美。而且变的识大体,有思想学识了。在家无事的时候,她还做起了瑜伽,逛起了社区论坛。床头柜不再是化妆品和首饰,而是堆了满箱子的书。我不得不承认,比起以前,她内在的气质也增长了许多。
气质,是由内向外散发的。这需要思想的阅历,生活的磨练,知识的汲取来充实。只有内在丰满了,着实盛不下了,它才会向外散发。这一散发不当紧,使我更深深的爱上她。我发誓,我没有说假话,上大学那会儿,我还真找不到这种爱的感觉。
儿子在小区幼儿园读书,她每天负责接送,隔三岔五的,还报报美术学学音乐。妻子每天除了接送儿子外,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她便学起了厨艺,每次下班回家,就见她掰着个书学菜谱,然后就是一桌子香喷可口的饭菜。
每次一进门,儿子总是第一个扑进我怀里。然后拉着我的手,把我牵到厨房,看着妻子对着菜谱烧饭。这样的家庭幸福是任何好的感觉都无以伦比的。我很感谢我的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给我的。没有她,我可能还在北方的黄土地里面朝黄土北朝天呢。
每天早晨睁开眼,总能看到她伏在我的身上。然后她会轻轻的对我说:“老公,该起床上班了。”
我伸伸懒腰,慢条斯理的穿起她为我备好的行装。每天穿什么衬衫,打什么领带,参加什么样的会议,公文包里该带什么文件,她都能快速又准确的为我备好。而我的电脑开机密码,加密的U盘密码,甚至电子文档和邮箱的密码,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有时候有某个文件夹,或者某个程序长久不用,密码连我都忘记了,她居然还能记得。
她总能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的出现在我身边。
我还有一些个人隐私,除了我自己,任何人都不知道的隐私。直到几年后我才发现,她居然早就知道。
无论是早饭还是宵夜,她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像变魔术般让它们出现在我面前。供我食用,解我饥渴。
我习惯了这种生活,我之所以要说这些,就是为了证明:我的妻,那个之前看上去并不美的女人,她是多么的良苦用心。而在她良苦用心的经营下,我又有一个多么幸福的家庭。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她的出现,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她是另外一个女人,也许,她只是一个女孩,一个天真烂漫,闭上眼伸出手就能摸到流星雨的那种女孩。
她叫乔林,是个绝对的90后。公司董事局的老黄和她老爸是结义兄弟。
听过公司那些大姐传过的八卦新闻,我还得知,乔林的父亲和公司黄总曾经在部队执行过特种任务,那可是生死之交。
这在无形之中助长了乔林在公司的地位,虽然她只是一个新进公司的小姑娘。
用一句“乳臭未干”来形容她,我感觉一点都不过分。她身材不高却很丰满,属于那种娇小玲珑型的。撒娇发起嗲来,让人禁不住有种想要钻进咖啡杯的冲动。
更让我不能容忍的是,她居然被分配到我的部门,我成了她的顶头上司,还受我直接管理。她虽然只是一个挂名出纳,却是有政治后台的,有这样的裙带人物做下属,我压力很大。
第一天,她来公司报到时,就开始对我献殷勤。先是帮我冲了一杯咖啡,又在午休吃饭时,从外面重重包围帮我带了一份哈根达斯的冰淇淋。因为南方天气热,大概是怕冰淇淋会化掉,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闯进我的办公室。这时候,全公司的人都傻了。甚至还有人围在我办公室门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们。
而她乔林呢!却旁若无人似的喘着大气对我说:“快!快!哈根达斯,再晚一点就化了。”
老实说,我讨厌那个什么哈根达斯的破玩意。我是一个喜欢酒精的男人,虽然工作成家以后戒了。但对于甜品,还是像性冷淡的女人面对男人,是丝毫也提不起兴趣,反而会感到恐惧。
当我抬头看她时,她展现的是一张天真稚嫩且带着期盼的脸。那张脸不大,却像蒸汽机一样布满水珠,我无法否认那是因为匆忙而流出的汗水。南方室外气温普遍有三十七八度,猛然间闯进开足冷气的办公室,很有感冒发烧的可能。
可她丝毫不顾忌这些,依然喘着粗气一层一层的打开包装盒,又递到我嘴边说:“尝尝吧!很甜的。”
那一瞬间,我被感动了。为了不辜负她的心意,我很勉强着象征性的舔两下。
她笑了,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怎么样,甜不甜,有没有奶味?”
我也被她逗笑了,却有点难为情的说:“要不,你也尝尝。”
“我早就吃过了,不过嘛!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委屈一点,只能再吃一次喽!”
她接过冰淇淋球,在我刚刚舔过的地方,饿虎扑食般咬了一口。大概是太冰了,她连张两下嘴,似乎急着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半晌,她才调侃的冒出一句:“确实奶味十足,有小时候寻妈妈要钱买冰淇淋的感觉。”
我忽然间在她身上找到那种青春叛逆的感觉。这感觉是我在她这个年龄段不曾体会过的。那时候,我为了生计,为了名利和金钱,结缘了我现在的妻子。可以说,我从懂事起就已经步入到成年。那时候我就在步步为营,设计自己以后的人生,这其中的不堪和生存的压力,是乔林这种女孩子无法体会、也体会不到的。
我根本没有心灵的自由,更别说什么随性放纵。我所承担的就是对社会生存的敬畏,和为名利金钱的苦苦钻营。
我在她身上找到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我妻子身上没有的,是我无论无何也体会不到的。我也说不清这种感觉产生的原因,更道不明产生这种的目的何在。它就像被压在水泥板下种子,无论怎样曲身委延,总要找出裂缝出头。
我被压抑的快要窒息了,却丝毫找不到一点缺口。
负责入账的那个大姐告了产假,便由乔林临时负责每天去银行存钱。要赶在银行下班之前,把当天的营业额现金存入集团账户。因为涉及数额较大,往常都是由公司保安队长负责开车护送。现如今,乔林和那个保安队长只去了一趟银行,就像他叔叔告状说,保安队长一路上对她污言秽语,甚至还动手动脚。
这还得了,黄总一听就勃然大怒,马上打电话让我开除那位保安队长。
因为保安队长是河南人,也算我半个老乡,何况我还了解保安队长的为人。人家三十多岁,长的五大三粗,憨厚的很,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为公司服务近十年,每年都是安保部门的模范员工。
乔林看我为他求情,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忙抢下电话说是误会。
保安队长是留下了,却为我埋伏了失去妻子的祸根。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就钻进了乔林为我设下的圈套。
后来我也反思了,在当时这个情景,她这个圈套我也是有那么一点意思是自愿钻进去的。
俗话说得好呀!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相信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