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克到哪了?”
绿色堡垒上,古克盯着张开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四个不同颜色的箭头。
这是他第一次坐镇指挥,而不是带头在前,因为他发现,如果要更有效率的征服,那么就必须时时掌握几个军阀的动向,这也会反过来极大消耗他的精力和注意力。
也许在其他非欧克种族看来,这是很正常的,统帅不应该冲锋在前,那才是奇谈怪论,可是对于一个欧克来说,坐在后面看着战争发生,自己却不亲自参与,将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而古克,又必须克服这样的痛苦。
“根据回传的信息,高夫军团的先锋已经抵达梅脱克亚市郊外。”
在她身边,丽雅正将许多汇总的情报信件分类好,放进一旁的小型书架里。
鹰身女妖此时不仅仅是侦察兵,她们还要扮演传令兵的角色,主要是方便古克为几个军阀下达直接命令,因为随着进攻距离的拉长,那些不靠谱的通讯设备已经很难派上大用场了,在欧基米德作出更远的通讯器材前,只能靠口头传递。
恰好现在每一个军阀身边都要一只懂欧克语的女妖,这使得直接传达命令变得更容易。
“就是这里。”
似乎知道古克会找不到这地方,丽雅伸出纤纤玉指,点了一下红色箭头路径上的一个位置。
古克定睛一看,发现对方的行动速度似乎比预期的要块一点。
“他总是这么着急。”
他对丽雅这么说道:
“所以时不时得栓他一下,不然迟早又得捅个篓子。”
“主人说的是。”
“给他传个话,把附近的虾米清理干净,俺晚一点会从那边通过。”
知道口头上的约束未必管用,所以古克换了一个方式,让狂突猛进的高夫军团稍微停一下,他的计划是一路推过去,仅仅攻占几个城市不是他的想法,他希望的是直接将整个帝国,整个人类从大地上铲去。
包括他们的农田,他们的房屋,他们留下的一切。
这里未来只属于他,只属于欧克,所以这不仅仅是一场征服战争,还是一场清洗……
微风裹着一阵灰黑色的灰烬从古克面前飘过,带来植物焚烧的焦香和尸体焚烧的恶臭,绿色堡垒四条履带碾过松软的泥土,也将许多折断的稻穗压进土里。
他举目四望,周围尽是金波碧浪的麦田,这样的场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据说虾米就是吃这些。
但是现在这副田园风光被火焰与嚎呼打破了,火焰在即将成熟的麦穗上熊熊燃烧,形成了一道席卷大地的浪潮,点缀在田间地头的风车和小屋也在这吞噬大地的火浪中燃烧倾塌。
在燃烧的农田间,是一队队阔步前行的欧克重装步兵,它们高举着战旗,对身边的破坏熟视无睹。
更多的闲散战帮和垃圾佬则游离在队伍之外,它们的目的只有破坏和掠夺。
身着简陋护具的小子们一边嚎叫,一边举着火把到处纵火,并且抢走一切它们看上眼的东西。
牲畜栏也被纷纷打破,小子们将里面的家畜直接拖出来当场宰杀,然后分而食之,屁精们则只能争抢剩下的骨头,以品尝上面预留的残渣。
储存了许多粮食的仓库也被付之一炬,绝大多数欧克对于这些小颗粒的价值一无所知,它们也并不觉得那东西好吃,只是放火焚烧的时候飘出来的气味还不错。
真正对欧克有吸引力的,是那些铁质农具,还有亮晶晶的玩意,还有带轮子的拖车。
不过这些“好东西”早就被先行一步的掠夺骑兵大队和摩托队洗劫一空了,剩下的只有在角落里少许没被注意到的东西,为了那点残留的战利品,许多战帮之间爆发了冲突。
枪声在广袤的麦田上始终不断,在人类流血之前,欧克先让自己的血渗入大地。
大多数农民都已经撤离了,帝国的边境守军早已发出了警报,可是故土难离的情绪依旧让一些人抱有细微的幻想。
他们幻想欧克只会路过一次,之后就不会再来,所以他们没有选择离开世代耕种的家园,而是躲到地窖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希望这场掠夺会很快过去。
然而……
“你个白痴虾米!!”
一声咆哮吸引了古克的注意力,他把目光投向声音发出的位置,发现是一群拾荒小子正聚焦在一口水井旁边。
跪在它们头目前面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憔悴男性,他骨瘦如柴的身型包裹在湿淋淋的短衫之中,一边发抖,一边哀鸣。
那个男人打歪的鼻子淌着血,而且每次呼吸时他的嘴角都会渗出一个血泡泡,显然围着那个男人的小子们在制服他的时候并不温柔。
“他做了什么?”
古克向一旁的丽雅询问,小子们很少会对虾米动怒,它们更倾向于直接动手,所以他不能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知道为什么常规被此打破。
丽雅在回答前犹豫了一下,其实整个过程她都看在眼里,也大概能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他从井里爬出来,想要攻击那些靠近的……士兵。”
“可怜又愚蠢的虾米混球。”
古克笑了起来,他也猜到了是什么让这个虾米如此不理智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学乖点?”
披挂着满是补丁的战甲的拾荒小子头目又吼了起来,他把声音提高到了震耳欲聋的程度,在粗壮喉咙的增幅下变成了凶暴的咆哮。
“你们这些虫豸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舒服的死在一个老大手里!?”
头目倾着身子,开启他的电棍,然后把那武器打向了男人的腹部。
电流在他的身体四周噼啪作响时那个人尖叫了起来,在小子们手中挣扎着,但这样的电流对于欧克来说并不算什么,甚至是毫发无伤的,这种电棍一般被用来教训屁精。
“你谁给你的胆子敢向强大的!无敌的!噶鲁斯·铁山吐口水!!!”
拾荒小子唾沫横飞的叫嚣着,把他的电棍刺向男人的肩膀,对方的身体立刻在剧痛下猛地扭曲起来,电击烧坏了他的血肉。
“你的脑子给跳跳啃了,杂碎?”
电棍击打着那人的大腿,电流穿透了他湿透的衣服炙烤着他的腿,因为头目加大了放电功率,焦肉的味道开始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