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并不意味着战争的终结,实际上在古克的命令下,特战小子们已经开始行动,去清除那些白天制造了巨大麻烦的工事。
巴尔塔是最有希望顶替特鲁夫位置的特战小子,但他的战功还是稍显不足,今晚却是一个好机会。
随着战斗的迫近,他的感觉开始变得敏锐,周围的环境则慢了下来,这令他能够理解这个战场,并为自己的小队做出出以取胜为目标的最佳决策。
在数秒之前,一个虾米已经倒在特战小子精准的射击之下,但又有十几个自灌木丛中现身,向小队发动了一连串的攻击。
虽然弹壳仍未落地,但巴尔塔的听觉已经滤去了战场上其他的噪音,使自己能够辨明这些虾米正在使用的武器,随后他把肩膀转向了瞄准飞来的子弹。
砰砰砰!
三发子弹全都从装甲上无害地弹开了,这很明显是小口径的手枪子弹,随着他们位置的暴露,特战小子们立刻向敌人进行了还击。
“快点搞定!”
巴尔塔的目标不是这些臭虫,他的目标是一个被整块水泥保护的炮位,那里的加农炮在白天已经摧毁了一整打战争卡车和摩托了,但它的位置实在刁钻,小子们奈何不得。
现在他们离这个炮位仅仅只有几百米远了,可惜尽管他们非常的隐秘,还是被人类的暗哨发现了,在虾米的大部队苏醒之前,留给巴尔塔的时间并不多。
“臭鱼头!带三个从那边抄过去!”
眼见小队行动停滞,巴尔塔便朝自己的副手打了个信号,对方立刻扯上两个特战小子,弓着腰从绕过右侧的一篇乱石堆。
人类似乎也发现了这点,他们试图阻击这队包抄的小子,巴尔塔立刻直起腰。
“干!”
扳机连扣几下,一个士兵顿时摔倒在地,在他的残躯意识到他的右脑已经不在它本该在的地方,并变得瘫软无力之前,他短暂地抽搐了几下。
更多特战小子们站了起来,开始为包抄的小队掩护,欧克的射击变得愈发密集,而这次攻击也变得更加持久、精准。
不过人类一方也不肯示弱,一个披着风衣的军官正在指挥射击,而且他看起来也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但欧克的小队已经就位,在一个极端危险的位置开火射击,它们的自动武器也许精准度不足,但火力却一等一的强悍。
人类守军犹如一个整体般地察觉到了战斗走向中的细微变化,并开始向后寻找掩体。
大部分人都及时找到了掩体,巴尔塔的副手见状立刻想要从侧翼冲上去追杀,但立刻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一发命中膝盖的射击令他失去了平衡,而当他抬起头想要还击时,几发精准的机枪子弹击穿了他的头盔的面甲,射杀了他,鲜血从他碎裂脸中涌了出来。
哒哒哒~~!
一挺沉寂多时的重机枪骤然开火,或许它原本是为正面的欧克准备的死亡陷阱,但现在却被侧翼的敌人提前触发了。
枪从死去的特战小子手中滑落,他倒卧的身体遭到了更多来自机枪的攻击,但这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这短暂的几分之一秒内,全部战斗行为都停止了。
尽管大多数人无法察觉到这一瞬。
“Waaaagh!”
巴尔塔大喊道,随后他的小队在推进前进行了一次摧枯拉朽的齐射,而虾米们则缩在掩体后瑟瑟发抖,他们的战术在他们的敌人所展现出的战技前突然变得毫无意义。
轰轰!!
包夹侧翼的小子投掷出了手雷,在两声巨响中报销了那挺机枪,也打掉了所有人类抵抗的希望。
尽管所有特战小子都习惯于接受死亡,不论是自己的死还是其他某位同伴的死,但他们对于同袍之死所表现出的反应也是最强烈的,纪律不仅仅赋予了他们战斗力,也在他们之中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联系,这是一种在激战中所无法承受的损失。
在察觉到他们所处的位置将遭受冲击之后,虾米的下一步行动却完全出乎巴尔塔的意料。
他们并没有进行掩护射击和撤退,反而做出了完全相反的选择,朝这些步步进逼的身影发起了冲锋。
一个小子抡起他的散弹枪,朝着四个敌兵所在的方向击发了一团白热的烟雾,但敌人们的动作太快了,他击中的只有一大片灌木。
士兵们高举上了刺刀的步枪,继续着他们的冲锋,巴尔塔用他的手枪向敌人发起射击。
敌人中的一人倒下了,他的左臂自肩膀以下被整个扯掉,残肢断茬处喷涌出猩红浓稠的血浆,但其余人仍没有倒下,他们冲向了特战小子,一份人直接被撞倒在地,一部分人开始用近战武器攻击。
战斗一下陷入到疯狂的肉搏。
“该死!”
巴尔塔掐住其中一个人的喉咙,并且在敌人可悲地试图用枪托攻击这名打个字时扼死了他,但另一个人却把他的刺刀插进了巴尔塔胸甲间与腰带间的位置。
西拉菲尔抓住那个虾米戴着帽子的脸,将手指捅进他的眼窝,接着又抠进了这个混蛋的颅腔。
在这疯狂举动的最后,这个赤着胸膛的人类竟然还是把刀子拧了一百八十度,随后一股鲜血溅满了他赤裸的身躯。
轰~~~~~~~~~~~~~~~~~~~~~~~~~~~~~~~~~!
当战斗结束后,一身是血的巴尔塔望着在火光中蒸发的隐蔽炮位,忽然痛苦的咳嗽了一声,这时他才想起那柄刺刀都还没拔出来。
不论如何,这可都是疯狂的一晚。
行动结束后,他便第一时间返回了营地,并向自己的上级——近卫首领莽古尔汇报了今晚的成果,对方显得很满意,并让他接管另一个特战头目的人马——原本的头目在白天的战斗中挂掉了。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他却发现技工们好像又在造什么新鲜玩意,他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大铁塔,他不知道这是干嘛的,于是随便找个家伙问了问,却发现基本没谁知道这东西的作用。
巴尔塔摸了摸脑壳,决定放下这件事,找个跳跳酒吧喝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