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

“我猜, 你应该是第一次来这儿?”海格低头对哈利问道,男孩发育刚好的身材,在此刻的比例之下却像一个豆丁。

“是的, 西里斯从没将我带进对角巷, 还是白...德拉克和我说的。”哈利顿了一下:“那个马尔福, 你认识。”

“别和马尔福一家走太近, 据说他们过去可是...西里斯没和你说吗?”海格粗着嗓子问。

“他是斯内普...教授的教子。”哈利耸肩将手掌交叉叠在脑后:“西里斯?说什么?事实上...他从告诉我我们的世界, 说等我十一岁就知道了,我没去过格里莫广场之外的地方,要不是真正打过魁地奇, 见过他们施魔法,我很难想象巫师世界真正存在。”他婉惜的说。

“西里斯大概是希望, 你不要被过多的关注破坏了平静的生活。”海格小心的考虑着说。(“关注?什么关注?”哈利莫名的问道。)他侧过身将男孩推进眼前又小又破的酒吧门面里, 并且介绍道:“破釜酒吧, 一个非常著名的地方。”

哈利瞪大眼睛,将鼻梁上有些滑落的眼镜推了推, 低声赞叹道:“哇,简直太棒了,这里。”

这里是巫师的世界,歪斜带着尖帽的老女巫,正在咬着一条会自己摆动伸长的吸管, 她喝的东西看起来十分像蔬菜汁。脑袋裹在古怪头巾里的巫师和对面的一个长着一张猫脸的年轻人下巫师棋, 他们的棋子发出栝噪的争执声, 几个周围的人都在看向那里。全身笼罩在阴影下的男人一动不动的正在看书(天知道他怎么在这么吵的地方看下去), 他的桌子边有一只黑色的小蛇, 正在以诡异的动作在蓝莓蛋糕与蓝莓刨冰间穿梭。推销羽毛笔的英俊小伙子一路大嗓门的吆喝,结果被带着狐狸围脖的女人们抛了媚眼, 声音就突然浑厚迷人起来。

他们刚一进门,就有许多人和海格打起了招呼。“老规矩,海格?”哈利听到酒吧老板大声问到,他干瘪的脸上微笑着。

“不了,汤姆,我正在给霍格沃茨办事呢。”海格热情的回应了酒吧老板,拍着他肩膀的动作,将吧台都带着一震。

“啊,这位莫非是...”周围的喧哗声突然都停了下来,酒吧老板打量着哈利,浑浊的眼睛转了转:“...哈利波特...荣幸之至!”

他从吧台后跑出来,抓着哈利的手,热泪盈眶:“欢迎回来,波特先生!”

这让一向自认为性格外向的救世主突然不知所措了,他埋着脑袋吱吱唔唔的回应着,对这种奇怪的受欢迎度不知所措。

椅子啪啦啪啦响,哈利发现自己居然和所有人握起了手,恭维的、恭喜的话语,让他脸涨的通红,海格一直在微笑。

一个苍白的年轻人向他走来,英俊又温和的面孔似乎是刻意的冷着脸,让他的神情总是显的有些忧伤,褐色短发,琥珀色的眼深遂,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袍子。哈利注意到他是刚才那个看书的人,只是书和小黑蛇现在都不见了,他为了确认般再看了一眼男人空空的手里,就在眼光扫过左手时额上的伤疤多出了一种拉扯感,让人觉得十分不适。

“杰瑞教授。”就在这时,海格说。酒吧里周围热情的人们也都一一同他打着招呼,并且让开了一条道给他。

“你好,海格。”杰瑞严肃的点了点头,哈利顿时觉得他一定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哈利,这是霍格沃茨教你的老师之一。”海格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应该认识...?”

“不,海格。”杰瑞回答道,在小救世主长大后,自己就再没去看过他一次。他转向哈利,打量的口气让小救世主先生直接想到了白鼬马尔福:“波特先生,很高兴见到你。”他冷淡的口气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高兴,哈利不乐意的想。

“您教哪一类魔法?杰瑞教授。”

“魔法史。”杰瑞扬了扬眉,非常正常的课目在他口中多了一种阴森感。他转向海格:“你们是准备去买上学用的东西?”

“是的,哈利还是第一次来对角巷呢,我要先带他去古灵阁。”

“我刚好也要去那儿。”杰瑞回答说。

“一起吧。”海格邀请道。哈利本来他也许更喜欢一个人走,意外的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这倒是免去哈利再被整个酒吧的人围着握手了。

他们踏进古灵阁之前,哈利已经被热闹繁华的对角巷冲昏的头脑,他不停回着头,一不小心撞到了杰瑞身上,然后慌张的道歉,他的教授并没有说什么,似乎想将手伸向他的脑袋,但在指尖与额头相触时,拉扯感更强烈了,哈利的脸色因此变的难看,杰瑞也注意到了,略有所思的收回手。

“那么,哈利波特先生有带钥匙吗?”妖精把身体前倾着问道,带着敌意的面孔让哈利连忙求助的看向海格,大个子答了一声,立刻开始找起了钥匙。杰瑞转过头对边上另一个正在翻帐本的妖精说道:“烦劳,128金库。”

哈利注意到他没有拿什么钥匙,两个妖精交头结耳了一会,似乎核对了什么后,就引着他走了。

“好了?上车吧,先生。”妖精说道,杰瑞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我可以去129金库吗?”他想起,刚才妖精们的言论中,似乎表示这两个紧挨着的最安全金库,居然是共用的,他这才想起,自己和汤姆在开金库时,就是这么选择的,只是时间太久,都已经忘记。

“当然。”妖精不耐烦回答说,似乎觉得他问了一个很低级的问题。

“那么,麻烦你带路了。”杰瑞说。

“祝你生日快乐。真抱歉那天我没能去。”海格将漂亮的雪枭塞进哈利怀里,男孩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道谢。

“不用谢,接下来就是魔杖了,奥利凡德是最好的。”海格高兴的说。

魔杖,这是哈利最梦寐以求的东西了。

当他们推开几乎下一刻就会倒塌的旧门时,里面已经有人了,珀金发色的男孩手里抓着一只魔杖轻巧的挥动,满屋银色光辉。

“冬青木,独角兽羽毛,十一英寸长,非常好的组合。”奥利凡德先生热烈的鼓掌。

“这比那只山渣木的要好多了,卢修斯。”一个熟悉声音说道,带着斥责的意味:“我难以相信你的常识,魔杖选择主人,你替德拉克能选出什么。”

那个和德拉克 马尔福有着九分相象的巫师尴尬的点了点头,哈利自然认识他,那个用下巴看人的家伙是白鼬天天挂在嘴上的老爸,真吃惊他居然对那人的喝斥保持着听从的态度:“抱歉,教授,你知道的,我们家一直是这个传统,我没想过...”

教授?

“杰瑞教授?”哈利眨了眨眼睛,纳闷的好奇心还没完全涌出就被打断了。

“又见面了,疤头。”

“闭嘴,白鼬!”

显然,他们之前在长袍店的见面并不愉快。

“马尔福。”哈利听到海格也这么说道,他的声音很不满。

马尔福先生嘲讽的说道:“好了,德拉克,我们大名鼎鼎的救世主...”

“好了,停下。”杰瑞说,他从柜子的阴影下走出来,哈利看到他的样子十分奇怪,他们前一次见面在几小时以前,他还只是有些苍白的面孔,现在就像是大病初愈,又或者是完全没了血色的死人一般,连声音也异常沙哑。

不过现在,他的话很管用,至少海格和马尔福先生都没再互相挑衅。

“选魔杖吧。”他的话让人感觉像是命令,但哈利还是听了,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卷尺收缩声,奥利凡德先生都沉默着没了话题。

马尔福父子没有走的意思,但他们也不想坐房子里黑乎乎的长凳,两个珀金发色的人就像灯光一样存在着,哈利心不在焉的挥动着一支又一支魔杖,把周围弄的一团糟。

刚才白鼬的模样真好看。救世主小先生这么想着,潜意识里就没有去区分自己想的是白鼬好看,还是他挥动魔杖时好看。

他手中的魔杖突然一热,烟花样绽放开的红光四散开来,浮在空气中,缓缓冲斥满整个房间:“冬青木,凤凰羽毛,十二英寸长...”奥利凡德先生说,他眼光忍不住飘向哈利身后,不知道是在看德拉克还是杰瑞:“...奇妙,十分奇妙。”他无色通透的眼睛看向哈利说。

“对不起,什么奇妙?”哈利问道,他小心翼翼的用姆指磨擦着杖柄,这只魔杖上有让人欣喜的血脉相连感。

“我记得我买出的每一根魔杖,每一根,波特先生。同一只凤凰的两根尾羽,做出了两根兄弟魔杖,一根是这只,而另一根...”哈利感觉他再次越过自己向后面看去,似乎希望有人接下自己的话,但所有人都很安静,他奥利凡德只能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它正是给你落下了这道伤疤的人...”

哈利倒抽了一口气。

“紫杉木的杖身,十三英寸半长,简直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哦,不,我是说...我想,你最终会成就一番大事业,波特先生...毕竟那个人,也曾经干了一番了不得的大事,虽然后来...变的非常可怕...但仍旧是大事...”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奥利凡德先生不动声色的叹了一口气。

杰瑞没有听下去什么,他在“兄弟魔杖”的说法冒出来时,就有些走什了,他知道马尔福先生正在十分聪明的注意着自己走神时的表情,但是他左手控制不住的紧握。

绑在手套下的黑色口袋里,一只尚存鲜血余温的蛇形挂坠,一只几乎碎开的黑宝石戒指,还有一只紫杉木,凤凰羽毛的魔杖...

“对了,海格,为什么你今天说我和杰瑞教授可能认识?”哈利提着大包小包,穿梭在麻瓜大街上让雪枭不高兴的吵嚷,他们除了海格的个头外,又有了一个理由引来路人打量的目光。

“因为...”海格不得不侧过身子避开迎面的推着婴儿车的麻瓜女人,她被吓坏了似的挡在路中间,人行道只有那么点儿宽,天知道他能避到哪去?

“小心,海格。”哈利提醒道。

海格抱怨着,瞪了一眼撞上他的自行车车主:“哦,这些该死的麻瓜交通工具,真是破烂。”

“海格...”哈利似乎被这个话题引出了说不完的话,他忘记了自己的问题,安慰着不高兴的半巨人,他最后想了想说:“快到了,不坐地铁的话,这可是最近的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