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凝神入道

阴六有些地方还是比较死板,男女的事情始终不开窍,他素来认为修道之人应该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修道应该清心寡欲,你们妖怪修炼可以结婚么” 阴六问黑夜。

“小子,你疯了吧”“来,你坐下,本大爷给你上一课” 黑夜用爪子拍拍地板,示意阴六坐下。

阴六盘腿坐下,等黑夜开口。

“你看啊,你说修道清心寡欲,那你还修什么道,修道不也是欲望么”

阴六点点头。

“你们人类活着,要钱,要女人,要小弟”

“小弟?”

“就是手下,你登高一呼,成百上千的小弟都得听你的”

“这叫权利” 白天抬头鄙视黑夜。

“呵呵”。“我们修道,不论人鬼妖魔,为的是什么,你修道为的是什么?” 黑夜问阴六。

“掌控,我的生命当然要由我自己掌握”阴六说。

“没错,你成了仙,我成了大妖,我们就有无边的能力,世界算什么,宇宙算什么,时间在长也不能使我老去,宇宙毁灭也无法损我一毫,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黑夜说着就站了起来,抬头望着天花板。

白天似看不惯黑夜的模样,一脚把他踢到一边。“他说的没错,可以说这就是世上最大的欲望,你说修道清心寡欲,就是个笑话”

“如果修道、修道,修道最后连老婆都不能娶,有什么意思” 黑夜从墙边蹬蹬的跑过来。

“欲望是前行的动力” 阴六喃喃自语。

“有前途,我看好你” 黑夜伸着手拍拍阴六的脚掌。

黑夜的话刚说完,门铃声就响了。

林君雅没有穿着学生的统一着装--校服,简单的着装,像是邻家女孩。手里提着袋子,袋子装着蔬菜食物。

“老师没吃饭吧,我买了菜”

“请进”

“厨房在哪里” 林君雅问。

林君雅来到厨房,把食物放到水里准备清洗。

“我们先上课吧” 阴六说。

“老师今天我不想上课”“咦,这里还有只黑色的猫咪”

黑夜趴在厨房的角落,抬头看着林君雅。

“喵” 黑夜发出温柔的叫声,在和林君雅示好。

林君雅蹲下,摸摸它的脑袋。

阴六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见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多在意。

“那好,你的成绩补习的作用也不是很大了”,“老师有事情要出差一段时间,你的补习可能要告一段落了”

“怎么会这样” 正在洗菜的林君雅呆呆的看着阴六。

“我来帮你吧” 阴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走到水池边,打算帮林君雅洗菜。

“老师,你还会回来么”

“一定会回来,只不过我也不知道要多长的时间”

“我可以等你回来,那时候我不找你补习,我们可以做朋友” 林君雅说。

“行,我答应你”

“要不要做些食物给它” 林君雅看着地上的黑夜,询问阴六。

黑夜听了林君雅的话,祈求似的看向阴六。

“那好吧”

“算你小子有良心” 黑夜在心里说了这么一句。

这一晚,林君雅喝醉了,躺倒在阴六的地板上。

“小子,这可是好机会” 黑夜在一旁扇风点火,发出怂恿。

阴六无法留她过夜,最后只得把她送回家。让阴六意外的是,她的家里没有人,屋子里黑漆漆的,阴六抱她进入卧室,安顿好了才离开。不过直到阴六离开,屋里也还是只有林君雅一人。

阴六走后,躺在床上昏睡得林君雅睁开眼,屋子的灯还亮着。

“你们俩帮我看家” 阴六嘱咐两只猫妖。

自从明白了凝神之法,阴六不在拘泥于打坐,直接以睡代坐。听而不闻,视而不见,触而不觉,嗅而不辨,知而不止。

常人说精力,工作一天变得疲累不堪,睡一觉便觉得精神百倍,这就是神的消耗。看久了会乏,听久了也会乏,不看不听,可脑袋还在想,思维飘忽,念头不止,这也是神的消耗。把神的消耗都断绝,自然就是凝神之法。道法千万,守窍观想,乃至服气餐霞,都摆脱不开凝神二字。

阴六如此行之,外界声响自由来去,他都不管,脑中念头千变万化,也只是看其如同小河流水,来时已去。

天空由黑转白,由白转黑。

黑夜跳起来转动门把手,出门觅食去了。阴六闭关前忘记了买食物,黑夜看起来不像妖怪,反观白天,只是偶尔进食,多数情况下和阴六一样。

自诩高贵的黑夜从来不屑于去翻垃圾桶,对小区里的野猫嗤之以鼻,不屑和它们为伍。不过终究是耐不住肚子的折磨,干起了偷盗的买卖来。

临到中国的除夕,不少家庭都会在窗台上挂上一些干活,像是香肠、鱼干之类的。趁着天黑,黑夜麻溜的跳到一家人的窗台上,叼了一条咸鱼干,躲到草丛里飞速的解决掉。

然后又叼了一根香肠带回去。

“开门” 黑夜敲门。

白天打开门,把他放进屋。

“这家伙,了不得啊” 黑夜放下嘴里的香肠,说。

热量以阴六为中心,不断的向外辐射开。阴六就像暖炉般,不断发热。

“哦呼” 黑夜发出**,在阴六的身旁躺下。样子十分贪婪。“老子也要好好的修行” 说完缩成一团,不动了。

阴六觉得很舒服,外界的两只猫感到的是暖,阴六感到的是清凉,浑身通泰。他听见呼吸声,自己的,和两只猫妖的,还有隔壁的。隔壁人的呼吸很粗,很短。这一切似乎自然而然的知道,他寻找自己的呼吸,很长,很短,有时候甚至没有呼吸。

“这不是听,这就是神的用途,我没有耳朵也可以听见,没有眼睛也可以看见,这就是神识。”

阴六把神识集中在手腕的石珠上,轰隆一声,脑袋巨响。脑海中出现了一段文字。

“修道千载,博览世间道门异术,虽不入道门正统,弃之难免可惜,思忖良久,余以神念刻于石珠之上,希冀可以传世,得此石珠者,谨慎用之,步入歧途,大道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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