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獬点头,道:“不错,我等是先祖混沌神兽与獬豸神兽的后世子孙。先祖曾言,若是那人到了,自会为我等除去祸害,让我等脱离苦海。而我等便必须尊恩人为主人,恩人自有让我等效劳之事。”
玄溟慢慢将皱紧的眉头舒松,看着密密麻麻数千混獬小兽毕恭毕敬的对着自己跪着,突然觉得自己的实力一下子扩大了不少,这混獬他也对付过,那迷雾可是个好东西啊。这是一队实力不错的小军队。玄溟点了点头,而后又想起了混獬之前所说的话,问道:“你说,那神鸟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混獬毕恭毕敬道:“十七万年前。”
玄溟蹙眉,问道:“那此刻神鸟何在?”
混獬想了想,而后摇摇头道:“那神鸟已经有好一阵子不再了,它们似乎有几个巢穴,每二三十年就会离开一阵子,有时是数十年,有时是几百年也有。”
什么?玄溟失望,这么说他好不容易才毁了扶桑树是白费力气了?玄溟想了想问道:“如此你等可知,这神鸟此刻往何处去了?”混獬愣了愣,一旁一只看起来也是个头儿的混獬慢慢靠近混獬,用兽语嘀嘀咕咕了一阵,混獬恍然对着玄溟回到:“那神鸟往北方去了。”
北方,崖之尽头。
玄溟点头,吩咐这混獬兽现在这里继续生活着,他有事自会来找他们,又回到了山顶去了。山顶上,早已一片狼藉,那扶桑树已被神火烧尽,只留下一点树心“嗤嗤”的冒着点点红光。玄溟的眼力一向不错。一眼便看出了那是个好东西,手中裹上了一层溶浆灵力,将那如同长枪一般,只有丈长的长度的树心握在了手中。那是这扶桑树的最后一点精华,其中凝聚了扶桑树近百万年的道行功力在其中。虽是树木,却僵硬如铁。在这一场神火的淬炼中,更是坚固无比。和他的雷石之枪,倒是不相上下了。
而且,这是由天然神火淬炼,比起石枪,这一点比之便胜上了不少。玄溟一股灵力灌入了树心中,看着树心本来红通的长干上,冒出了点点红光,威力极大,玄溟满意的点头,将它收了起来。
看来,这一趟虽然没有正真找到神鸟,收获却也还是有的,至少,能收获这东西和那数千混獬就挺难得了。这么想着,他因为创伤而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这才拂了拂脚下的石岩,坐了下来,他吞噬了不少扶桑之树的灵力,也该好好的修炼一下,将一身的灵力,炼化了。然而就在玄溟不设防的盘膝闭目之时,地面上的红色神火一个跳动,一只只的老鹰一般的大鸟猛地嘶吟了一声,向着玄溟长啄一开,撕咬了下去。
玄溟本就没有防备,这鸟儿的速度也属上乘,这样一来,玄溟饶是反应不满,却也还是被一把啄伤。在脖子处留下了一个小小的伤口。也幸好玄溟的反应速度不错,这才没有被咬断了脖子。
玄溟伸手握住伤口,那里鲜血还如泉的涌出。他青蓝色的灵力自手心中涌出,附在了伤口上,一丝丝的锁住了伤口,这才止住了血,他微眯着眼,盯着那近百只火鸟的眼神,阴沉无比。很好,藏得倒是紧了,居然没被他发现。玄溟把手放下,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留下一个恐怖的伤口。之前流下的血,早已染红了他的一身白衣。那近百只神鸟留在扶桑树树叶上影子所化的火鸟,倒是一点也不畏惧玄溟阴寒的目光,只是睁圆了龙眼大的眼睛,扇着熊熊燃烧着神火的翅膀,一股恨意自眼中,转达给了玄溟
玄溟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寒意的微笑,道:“你们也算是有生命意识的鸟了,失去了扶桑树这一禁锢,你们也算是自由了,这样不好么?偏要来惹恼我?!”
火鸟也不知道是听懂了没有,它们齐齐张嘴,一声厉鸣之后,再次向着玄溟张开长啄,弓起利爪,向着玄溟撕咬去。玄溟怎么会再次让它们伤到?他一个跃起,石枪再次入手,也不见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一枪,蕴满了无数的天雷电流,向着近百只火鸟劈去。
“嘎嘎!!”
火鸟痛呼嘶鸣,一只只便这般落地,再次化为了一团神火,熊熊燃烧。玄溟知道,这次,它们真的只是一团神火了。他不禁叹息,道:“你们若是不出现,也许这样就算了,留你们一命不好么?偏要对付我?”
火鸟自然不会回答他,只是神火闪了闪,便再次恢复了平静。经过这事,这次打坐玄溟不得不警惕的查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这才安心的再次盘膝坐下。
一天一天就这么过去。神火山自数天前的那一场打斗之后,也早已恢复了平静,唯一留下的痕迹便是神火山本来熊熊的大火,变得温顺了不少,本来安静的山上,再次出现了一只只小小的生命,再次有了兽物活动的痕迹,大作顺利的玄溟沿着上山的路,一步步往下走。
他这次的目的便是北方崖之尽头。
北方崖,就在天地之北的尽头处,那里,坐落着一处断崖,断崖下,是一片燃烧着熊熊大火的火海。火海的对面,一眼望不到尽头。就是因为没有尽头,世人不能到达对面,也望不清对面还有什么。于是世人便认为,这里,便是星界以北的尽头。称之为:北方崖之尽头。
玄溟此刻便站在这北方崖上。脚下,是一处断崖,断崖下,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红,和神火山上不同,这里是一片橙红,橙红色的火,一海没有尽头的火,从那不断冒起的一丝丝的浓烟,玄溟可以感觉到,那究竟是如何的炙热,可惜,他此刻站着的地方,却感受不到多少热量。有的,只是一股股烦闷。
同样,玄溟的脚下,北方崖、一处黄褐色的大山,或许是因为这一海的神火的原因,这座大山,只是一座荒山,除了一山的石头,什么都没有。没有草,没有树,也没有生灵。
而,让玄溟感到奇怪的,却是,这样一座荒山,并没有他在神火山上感受到的一般,他并不会很热,也没有火。甚至,玄溟能感受到这里,他的脚下的断崖,传来了一丝丝的凉意,在不断的驱逐着他的烦闷。
玄溟感到很奇怪,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在一海的火中不断被焚烧,便是在坚硬的石头,也早该化成了一滩石浆,就算没有,那他也该通红,发热,甚至受不住焚烧,迸裂开来。可是,这北方崖,却好像没有被这火海影响了一般,平常的很,正常的很。
然而这所谓的正常,才是这北方崖的最不正常之处。这点不正常,勾起了玄溟正常人该有的心态,那便是好奇。因为好奇,玄溟不禁蹲下身,把手掌放下了北方崖上的石头上,慢慢感受着一丝石头该有的凉意,而后,一股灵力,慢慢渗入了石中。很快,玄溟便听到了“砰!”的一声闷哼。那一小块的石头,应声而碎了。
很正常。并没有异样。玄溟拿起一块小碎石,认真的观看着小碎石碎开的断层。同样的,没有任何异样。玄溟不禁蹙了蹙眉,将手中的碎石,往火海中一抛,碎石咕咚一声,落入了海中,化为了一丝白烟。玄溟可以感受到,这小块碎石,已经被神火烧尽。
可是,玄溟也往下看清楚了,北方崖下,那神火熊熊焚烧的地方,并没有被神火烧溶。似乎这崖下盛装着的,只是一海的海水,根本不是什么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