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申年十一月初五
今天傍晚时分,我与武大郎做好饭菜,一直等着武二郎回来吃饭,结果天黑尽了,也未见人来。武大郎心急如焚,怕饭菜凉了我吃会生病,就叫我一人先吃。因为自武二郎搬到家中住后,一直都很准时地回来吃饭,从来没有让我们这样等待。武大郎是怕他兄弟又象过去那样,替穷苦人打抱不平,惹下事端,被官政府或有权势的人扣押,可我哪有味口,我也心急可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分,只得把饭菜放在一边,只想等武二郎回来再说。可我们悄悄地走到窗口望了几十遍。
直到快半夜,才听到有人在楼下大声叫:“这是武二郎的家吗?”武大郎赶紧下去开门,我也紧跑慢跑地跟在后面。看见一个精瘦的汉子,年约三十多岁。一身紧身罩衣,披了一斗篷,看来力气不小,不然边扶不住高他一头的武二郎,何况武二郎醉得不轻;大半个身子压在这精悍汉子身上,他居然也没有捉不住的感觉。来人只说:“你们看来是武二郎的哥嫂了:我把他交给你们了!我是他们江湖上一个朋友,受人之托来找他。高兴了,多喝了一些酒,未来我准备在酒店附近找一间旅舍先休息,可他硬要回来说怕哥嫂▲心,我无奈,只好送他回来:我先告辞了!”
三十多岁的汉子前脚刚走,我们刚把门关上,还没来得及上楼,武二郎就开始呕吐。我想平时他酒量极大,要不然也不会在景阳岗旁旁的酒店连喝十五碗酒,想必是心情不好,才会喝醉,而且极易呕吐。在这样寒冷的气候里,喝醉酒呕汪,极易受风寒引起生病。于是我与武大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武二郎扶到床上,我守着他,要武大郎赶紧烧一锅开水,再熬一罐红糖▲茶水为他醒酒驱寒。
武大郎端上热水后,又下去熬红糖▲茶水。我便一帕连一帕地▲去武二郎脸上嘴边留下的呕吐的痕印,▲去手掌上的污迹。我一点也没有嫌弃他饮酒后的浓烈的酒臭味,反而觉得心里很甜蜜。能为自己的心上人做这些事,也是一种幸福,尽管这多只是一种单相思。
▲汤熬好,我又一勺一勺地喂进武二郎嘴里。这样折腾了大半夜。天快亮了,武大郎又去做他的炊饼。我就守在武二郎的床边。现在我可以光明正大毫无顾忌地端详他。他的星目紧密,而那道浓浓焉紧锁,棱角分明的方脸在睡梦中竟然也带几分忧郁。可惜,我不是女中豪杰,更不是中国英雄,我不知他为谁忧郁,忧郁又是为什么!如果我能替他分担忧愁,与他共享快乐,那我这一生也算没白来世上。
天大亮了,武二郎呼呼地大睡,没有清醒的征兆,我便叫武大郎挑着炊饼先到衙门里替他兄弟告假。
忙了一晚上,我也支持不住,回到自己房里,祷告自己做一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