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申年十二月初三

丙申年十二月初三

舅舅硬要我陪他去了孙嫂家,我也想知道绣春的态度,反正舅舅是长辈,我是武二郎的大嫂,于情于理过问也没有人会说三道四的。于是我就欣然同意。

孙嫂招呼我们坐下,端上茶对舅舅说:“舅舅他老人家,不是我回话,实在是绣春的言子家,接二连三地出一些大事。我女儿绣春是女主人的贴身丫环,这女主人待她如自己妹妹,凡事她要帮着出主意,跑跑腿,所以也没空考虑自己的婚事。”

孙嫂就断断续续地诉说中绣春主子花子虚家发生的事情,我和舅舅在旁边,一边听一边向还要一边请,终于他明白了花子虚家发生的事。

原来花子虚兄弟四个,花子虚是老二。他们家也就是一般光景的人家,兄弟四人,各人自立门户过日子。他汉叔花太监,将李瓶儿从东京带回,许与他最喜欢的花子虚作侄儿媳妇。指望花子虚,李瓶儿今后替他养老送终。他将多年积蓄及宫中带回的财富,一并带到阳谷县,置下一处大宅子,几处田庄。心中知道花子虚人虽还好,却不是理财的料,守不住产业。便是家财物帐目,自己作主处,便只有李瓶儿知道财物来去情况,知道▲▲账目。李瓶儿当过深中书宠妾,也替深中书管过财物,精于计算、理财。所以花太监到阳谷县养老这几年,家产竟然又添几分,均是李瓶儿之功劳。

本来这花家兄弟在花太监在世之时,均是相安无事。半年前,花太监去世,才把丧事办完。花子虚几个兄弟不▲花太监不将携来的财物均分给几个侄儿,而花子虚也没有把财产均分之意。便相商,一纸状纸告别东京开封府尹手中,说花子虚独吞共叔父产业。杨府批下状纸,着阳谷县拿花子虚押到开封府处。向来得花子虚一个结拜大哥,与花子虚商议,暂把花子虚的财物,除了搬不动的均寄在结拜大哥家。而这结拜大哥巧巧又住在花子虚的宅院旁。这半夜,便将花子虚家中的现银三千两,六十个大之宝;四箱框花太监从宫中带回的莽衣玉带帽顶▲环,也值得四、五千两银子,一并从墙上递过,弄得是人不知鬼不觉。花子虚托他大哥替他上下打点,想着过了这一关,瞒天过海,他自是保住这些钱财。

当杨府尹开堂,监中提出花子虚时,只说花太监死时,送发办丧事,现银一并用完。现只剩下宅舍两处,▲产一处。杨府尹事前受人托付,便只认定这房舍,用产是花子虚遗产,只肯答应变卖后分与其它三兄弟。站人将花子虚及兄弟一起回阳谷县变卖家产。

这花子虚两处宅舍,一处生落于热闹大街,卖银七百,一处庄田卖得六百五十五两,只有花子虚住的宅院,紧靠他结拜大哥的宅院,无人敢买。花子虚求他结拜大哥,这大哥压低价格只肯出五百五十两,这三处共卖得银一千八百九拾伍俩,花子虚的三个兄弟平分了。

这花子虚原打着如意算盘,想着过了几个月,等风平浪静后,自己出面把银子,财物要回,仍过分花天酒地的日子。谁知,他结拜大哥早已有心谋奇他的产业,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现在是花子虚自己送上门去的,他岂有不结钠之理?肉包子到了狗的口中,岂能要得回来,花子虚多次找他的义足,此人闭门不钠,实在问急了,则派人告诉花子虚:寄存在他处的银子,宫中带出的莽衣,玉带等早已拿出去帮他打点官司,如今已不剩什么。花子虚这才知道,他的义兄是个如狼似落贪婪成性的禽兽,悔之晚矣!自己是官司中转移钱物,官府知道是要坐牢的,怎能声张?只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再也不敢找他义兄。

花子虚只得用李瓶儿私房钱二百五十两,在狮子街买了一所宅院居住。想想这场官司,自己认人不清,所托非人,白白耗上了上万两银子,富甲一方险些堕入贫穷。心中这口气实在别不住,却又无处发泄,害了一场大病。此时家中不比当年,舍不得高价花银子请名医看病,只是请了诊费少的平庸医生来看,熬不住,便去世。树倒猢狲敬,原来已结花子虚的孤朋狗友无利可图,无一人上前。李瓶儿一柔弱女子,无奈之下,只好把花子虚简单发丧。

这李瓶儿系花子虚叔之花太监从东京带来与花子虚成婚,在本地是无依无靠。花子虚一死,只有绣春这丫头讲情讲义不舍得离开,另一个则是带她的乳娘,这诺大的花府,到头只剩下这三个女人苦苦撑着。

那李瓶儿身体娇弱,受此打击,也一病不起,访得阳谷县小有名气几代行医的蒋竹山,医术高明,为人可靠,便请他上门诊治。得那蒋竹山几付药,李瓶儿便病▲。打听蒋竹山妻已死三年,为人诚实,在阳谷县也是小有名气的大夫,自己也有薄产,李瓶儿与乳娘商定,便招赘蒋竹山入门,想自己有了依靠。

没承想,蒋竹山招赘不到一个月,便遭人算计,最后不得不离开阳谷县。而阳谷县一九泼皮无赖见李瓶儿还有几个随身携带的宝物,也值几千两银子,便每日里在门前骚扰,吵闹,恐赫。短短的时间,李瓶儿便失去了两任丈夫,现在连自己的生命也无有一点保障,明知花子虚的义兄不是什么善类,可走投无路的她,也只得叫乳娘传话,愿意把剩余的家产全部带走,汉嫁给花子虚的义兄。

这结拜义兄答应,娶他做第五房小妾。她不可能把赘蒋竹山那样简单就把婚事办了,她要作准备,风风光光嫁过去,才不会遭花子虚义兄的刁难。她要张罗嫁人的东西,绣春自是得帮着。

听了李瓶儿的故事,我不禁有了猩猩相惜之感。她的命运与我颇有些相同之处,都无奈之中被迫嫁人,嫁的又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而且她比我更悲惨,从梁中书宠妾,到花子虚夫人再招赘蒋竹山,最后到花子虚义兄的第五房小妾,屡次嫁人,也只不过是柔弱女子,想找个终身可以依靠的男人,平平安安地过自己的日子。这不过是作为女人最起码的一点要求,可一次一次破灭,迫使她一次次嫁人。在所谓的正人君子眼里,肯定认为李瓶儿是一个淫荡之妇!可这能怪她吗?难道她有一夫终老的机会吗?没有!哼!这个世道,不要说她这样家财万贯的男人,都会被比他有心计,手段毒辣的义兄,夺去他的家产,夺了他的女人,送了他的性命!而象蒋竹山那样忠厚,本分的大夫,没有招谁,惹谁,一样被人算计,被迫背井离乡,到处漂泊。

天哪!这是什么世道,还有好人正直的人的话路没有?

孙嫂说,这件事就暂且放一放,待李瓶儿嫁了她先夫的义兄后,让绣春求李瓶儿,放她回家不再做丫环。绣春不是买断的家奴,而且翻过年,也是十九岁的人了,不可能生等作老姑娘。况且李瓶儿对绣春一向亲如姐妹,也会考虑不能误了她的青春,放她嫁人。

舅舅和我不作声,也汉有什么可说的,也只有依了孙嫂的,等吧!傍晚,武二郎回来,舅舅便把孙嫂介绍的情况,一五一十叙棕给武二郎听,武二郎是气得剑眉倒竖,星目冒光,直骂:“这花子虚的义兄是什么东西,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狠毒之人,连给拜兄弟及他的妻子也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如果他要犯在我手里,我把他家那老虎一般,三拳两脚不把他打死才怪!”

舅舅说:“算了,这事轮不到我们来管!你想,开封府尹都被他找关系说通,看来此人的权势不小,本事也大,此事与我们了牵扯不上,也别多问了,绣春那儿,也只有等了!”

武二郎说:“这世道就是如此不公,才有这么多含冤受屈的百姓,难怪宋大哥要我……”话还未说完,舅舅连忙摆手:“不要往下说了,心领神会罢了!”武二郎才就此打住。

武二郎的一身正气,让我既爱又怕,爱戴是不必说,目是一般人对英雄的仰慕;怕是因为武二郎对邪恶的人和事,自然流露出的厌恶和要制止的态度,星目射出的寒光,竟然会让人不寒而▲,那种只要正义,连亲情也可以不要态度,给我留下永恒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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