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晴空,岁月静好。
冬日的午后,阳光懒洋洋的洒进房间里,教室里有老师讲课的声音,和学生奋笔疾书时的笔和纸张摩擦的声音。
刚刚吃完午饭的盼惜趴在课桌上望着窗外冬日里难得湛蓝的天空,打了个饱嗝。顺便看着身边低头记笔记的七夏,嘟哝着:“为什么每天下午的第一节课都这么困啊……”
七夏无奈的小声道:“还不是因为你不打起精神来听课。”
“什么啊。”盼惜狡辩:“可是我的眼皮告诉我他们很累啊。”
七夏摇了摇头,无可奈何说:“我们已经升入高三了,明年就要考大学了,快点起来听课吧。”
盼惜趴在桌子上耍赖:“我讨厌语文课嘛,你也知道,我语文一向不好。”然后想起什么来,盼惜突然问:“对了,七夏,你打算考哪所大学呢?”
七夏停下笔,用手支柱下巴想了下,说:“北安大学。”
盼惜看着窗外流动的白云,感叹着:“唉,可是它分数很高啊。而且,咱们滨城里所有的学生都视它为梦想呢。”
七夏提议道:“我们一起为了北安大学努力吧。”
盼惜摇了摇头,苦恼说:“你也知道我啊,插科打诨了这么多年,就算想考也是有心无力啊。”
“盼惜。”七夏看着颓丧的盼惜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不靠异能考上的。”
盼惜依然看着窗外,努了努嘴。
“苏盼惜,别睡了!”站在讲台上教语文的郑老师推了推厚眼镜,怒气冲冲的点了苏盼惜的名字。
听到叫声,盼惜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郑老师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盼惜说:“朗诵一下第172页的古文。”
盼惜目不斜视的盯着语文老师,说:“我念不了。”
“你什么意思?”郑老师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又开始往外涌出。
“我不念。”盼惜依然直直的看着讲台上火冒三丈的郑老师。
“你、你、你!孺子不可教也。我是管不了你了!自己考不上大学到时别哭着后悔!”郑老师刚一说完,下课铃打断了盼惜要说的话,郑老师怒火中天的摔门走了出去。
盼惜瘫坐到椅子上,七夏问:“你怎么了?念个课文有那么难么?”
盼惜哭丧着脸对七夏说:“不是我不念,是我刚才一直盯着白云,现在眼前什么都看不见。”
七夏:“……”
最后的结果就是盼惜被叫到办公室接受了一下午的思想教育课,回来后也能之乎者也的和七夏胡扯。
从学校离开的时候已经日落,冬天的夜晚来的快,七夏不放心盼惜,特地等她一块回家。出了校门,盼惜可算松了一口气,惬意的感叹道:“冬日,是为冷也。手套,真是暖也。”张嘴说话的同时,有雾气从她的嘴里呼呼的往外冒。
七夏取笑她:“语文不及格的家伙。”
被泼了冷水的盼惜仿佛被冻僵的冰雕,不满的说:“真话就不要说出来了,语文都是字,抄一样的会被发现的。”
“你就不能自己做啊?
”
“语文多难啊。”
“自己母语都学不好。”
“哼哼,天才不在于门门精。”
两人就这么说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车站,车站人很少,七夏和盼惜刚走到车站,就发现班里的同学柳浅薇一个人坐在车站的座位上面,不知道想什么,车来了她也没有反应。
盼惜素来喜欢和认识的人打招呼,便想也不想的招呼着:“浅薇,怎么还不走啊?”
柳浅薇见到两人,不自然的说:“那个,我不急。”
“我记得你家是在清煦路的吧,坐什么车都应该到。”盼惜看着站牌,大条的对浅薇说道。
“嗯……是……”柳浅薇怏怏的回应。
七夏觉出浅薇口气里的阴郁,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么?”
听到七夏这么问,大大咧咧的盼惜这才觉察出浅薇的不对劲,坐到她旁边,附和着问:“跟我们说说,没准我们帮你开导开导呢。”
浅薇摇了摇头,眼圈微微发红。
盼惜追问:“和家里人吵架了?”
浅薇摇头。
“那是不想回家做作业?”
浅薇还是摇头。
最后七夏叹了口气,示意盼惜不要问下去了。一个人的心事,如果对方不想说出来,询问也是一种伤害。
正当两人准备走的时候,浅薇忽然开口:“如果我告诉你们,你们会不会不相信我?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七夏看着面色焦灼的浅薇,摇了摇头,说:“不会的,我们经历过的事,你更不可能会相信的。”
浅薇这才小声的开口:“我不想回家的原因是,在家里,我总是能听到有人又哭又笑的,声音很空灵,很诡异。我的家人听我说,也只是说我高三了压力太大。可是,现在已经影响到,我连觉都睡不了,也没办法学习了。”说完,浅薇已经捂住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盼惜手足无措的看着哭泣的浅薇,然后抬起头来用眼神询问七夏,七夏若有所思的看着盼惜,最后点了两下头。
“浅薇,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和你回家看看发生了什么吧。”
浅薇家位于滨城老住宅区,这里的房子大多保持着原有的模样。因为地处偏僻,所以很多人已经搬走,宽阔的街道上,只能看到零散的行人。巷子里的青石板路透着清冷的气息,墙壁上的石灰剥落出斑驳的墙面,有院子里的干枯树枝探出墙头,似是许久未有人打理。
浅薇带着七夏和盼惜往家里走,七夏清楚的看到,浅薇浑身在微微发抖,几个人的气氛有点沉重。
浅薇的母亲见女儿回来,埋怨的口气里不难听出关切:“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在看到浅薇身后的七夏和盼惜时,问:“这两位是……”
浅薇给母亲介绍后,中年女人招呼两人进了屋子:“外面冷,快进来吧。”
屋子里的老旧座钟在一摇一摆的走着,到了整点还会发出厚重的钟鸣,这种老摆饰,已经很久不见人们用过了。房间里处处是老宅子的装饰和气氛,看起来倒也是古色古香。
浅薇带七夏
和盼惜进了自己的房间,看到打开的窗子和窗帘,浅薇生气的一把拉上窗帘,被遮蔽的光线拦截在了窗外的寒冷空气里,浅薇打开灯,整个房间才亮起来。
她对两人解释道:“我一直不敢开窗,因为打开窗子,那些嘈杂的声音就会更大。”
七夏看过浅薇的家,并未发现有冤魂在此,于是问道:“那些声音,你是什么时候才发觉到的呢?”
浅薇窝在床上,抱住双膝回答:“是放暑假的时候。”
“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然后才开始听到呢?”七夏接着问。
浅薇想了想,说:“倒是有一件事,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这条巷子尽头有一处老房子,从我记事的时候就不见有人住过。因为大人的警告,我也不敢近看。放暑假的时候,几个朋友聚在一起,不知怎么就昏头决定进去探险。”像是骤然降临恐惧的回忆,浅薇把脸埋进双臂里,颤抖着说:“我不小心碰倒了屋子里的铜镜,回来后就开始做噩梦,然后就开始听到声音了。”
七夏心里暗暗思嘱,果然事有蹊跷。但却不能如实对浅薇讲,她和盼惜的事情,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盼惜做恍然大悟状,说道:“哦,原来如此!”
浅薇抬起头,急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盼惜面色阴沉的眯起双眼,对着想要知道真相的浅薇说:“你就是自己吓唬自己呢,是不是谣传那里有鬼,然后你进去的时候心惊胆颤,撞倒铜镜的时候你给了自己心理暗示,你当时绝对想到完了两个字,我说的对不对?”
浅薇点点头:“铜镜倒下后,我很害怕的跑了出来。可是,那些声音,是真真切切的在我耳边响着啊,你们听,又开始了。”浅薇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撕扯。
七夏对盼惜点了点头,盼惜眨了眨左眼,面有得意。七夏拦住不停拉扯自己头发的浅薇,然后扯下自己发辫上的黄色丝带,那还是她从轮回司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一直没有丢掉,于是索性就当了发绳。没有了束缚的头发散落到七夏肩膀,长度已经及腰。
“这个是我在神灵前求的辟邪丝带,应该能管一点用。”边随口说着,边将丝带缠到了浅薇手臂上。
不知怎么,那丝带触碰浅薇的时候带着阵阵热意,灼烫的触碰着浅薇的手臂,待她刚要说出不适,一时间,灼热已经消失不见,而自己耳边响荡的声音也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浅薇抬头,还带着泪痕的脸微笑道:“谢谢。”
告别了浅薇,盼惜当机立断的定格了时间。七夏赞许的看着盼惜,见到七夏的夸赞,盼惜得瑟道:“我是天才,哈哈哈哈哈”
七夏无语,不再管仰天大笑的盼惜,向着巷子尽头走去。盼惜见状,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喂,要去那个鬼宅也等等我嘛。”
走了一会儿,那栋柳浅薇所说的古宅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七夏没有迟疑,使用星魂链幻化出的链条,打碎了木门上生锈的锁,推门走了进去。
她洛七夏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妖魔,在横行作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