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呢?
下山的时候,盼惜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想问问齐默语,可是突然想到宁思然,内心又有一丝不甘。她看着齐默语的背影,还有他牵着她下山的手,他有着干净修长的手指,温暖而有力。她想,她应该是不讨厌齐默语的吧。至少,她喜欢他手心的温度。
一直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盼惜都没有注意到,齐默语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直到她听到齐默语在用生硬而冷漠的口气说话,这才抬头看到站在他们面前的男人。
那男人大概有五六十岁,一头花白的头发,但面目健朗,自带一股威严,他对齐默语说:“少爷,老爷叫您回家。”
“齐叔,我爸怎么知道我在这的?”齐默语握紧盼惜的手,冷冷的看着来人。
“少爷,你受伤了。”被叫作齐叔的男人没有回答,不卑不亢的看着齐默语的眼睛,说道。
“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他们说。”齐默语说完,转过脸看向盼惜,声音稍作缓和:“跟我回家一趟吧,我有一件事要和他们说。”
盼惜大概猜到齐默语要说的事,她看着齐默语认真而坚定的眼神,内心也愈加肯定。她点点头,说:“好。”
“请。”齐叔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车一路开往北安市,绕过市区,开向了别墅区。盼惜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虽然内心充满好奇,但碍于车里还有别人,也就不好意思多向车外看。
齐叔从反光镜里打量盼惜,然后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踩了刹车,说:“到了。”
盼惜下车,就看到了一栋四层楼高的别墅,像是城堡般的壮观和气派。别墅前是一个花园,有修剪整齐的草坪和树灌,喷泉散开的水在阳光下闪耀,衬得这万紫千红的花丛愈加鲜艳。
先迎出来的竟是宁思然,她穿着精致的短裙,一看就是价格不菲,波浪的卷发披在双肩,涂着红色的口红,和精致的眼妆交相呼应,这样的打扮使得她像一个贵族中的公主。
不对,盼惜看着抱
着齐默语的宁思然想,她就是一个贵族中的公主。
齐默语不留痕迹的推开宁思然,然后招呼盼惜。刚一进去,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默语,终于回来了。”
说着,就看见一个盘着发髻的女人走过来。那女人身材高挑,有着饱满的额头和尖削的下巴,说话的时候,整张脸都带着高贵。她穿着看似随意,但却不失优雅。看起来不过三十岁,皮肤光滑而白皙,但眼睛却透露了她的年龄。她的眼睛向上挑着,像是一只精明的白狐。而她的眼神中沉淀着岁月的痕迹,锐利而深沉。
“妈。”齐默语叫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怎么受伤了?!”看到齐默语结痂的伤口和脸上手臂的擦伤,齐母焦急的尖叫出声。
“没什么,不小心摔到了。”齐默语回答道,不知怎么,盼惜总感觉齐默语和母亲的关系,似乎带着一点疏离。
“齐叔,叫古医生过来。默语,你先去房间休息下,瞅瞅你现在的样子,真叫人心疼。”女人抚摸着齐默语的脸颊,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亲近。
“不用,我介绍一下,她……”齐默语拉着盼惜,刚要说话,齐母转脸看了盼惜一眼,然后亲热的拉着盼惜的手说:“默语朋友是吧,我帮你招呼。你先去洗洗吧,把伤口处理好了下来吃饭。”说罢就拉着盼惜走向客厅,样子亲切而又热络。
等齐默语终于放心的回房间之后,齐母像是要摆脱什么的样子,急忙松开盼惜的手。盼惜先是吃了一惊,又想到刚刚她看自己第一眼时的眼神,疏离而冷漠,便也不觉得有多诧异了。来之前盼惜就想象过她要面对的事情,其实到现在她也不明白,她当时为什么要同意来这里。她根本不知道,齐默语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如他所说,喜欢的话,那么宁思然又是怎么回事呢?她也想过他可能是被迫的,可是为什么她从来没看过,齐默语明确的拒绝宁思然呢?
内心里充满了各种疑问,这些问题横亘在她的心里,让她必须要弄明白才行。也许
,这就是她来这里的原因。
想明白了之后,盼惜就不觉得有多拘谨了。
齐母坐到沙发上,招呼宁思然坐在她身边,然后斜睨盼惜一眼,说了句:“随便坐啊。”
盼惜坐下后,齐母就开始和宁思然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开了,两个人俨然是一副未来的婆婆和媳妇的样子,亲密得仿佛姐妹。
“小然啊,你可得包容我们默语啊,我们家默语就是善良,最爱扶贫助困了,成天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等你们结了婚,你可得帮我提点他。”然后不知是有意无意的瞄向盼惜这边,又说:“别总是领那种来路不明的人回家啊。”
“当然啦。”宁思然知道齐母所指,用轻蔑的口气说道:“默语也就是玩玩,玩腻了他自然会收心,您就放心吧。”
“哦,对了。”齐母探身看向盼惜,问:“还没问那个谁,你是哪里人啊?”
盼惜大大方方的对上齐母的眼神,回答:“我叫苏盼惜,我是越城人。”
“哦。”齐母做恍然大悟状:“就是那个小城镇啊,前些年我们齐氏投资了越城的一个小项目,做到一半,发现毫无利益可言,就放弃了,那些建设就当贡献国家了。”
“啊……”宁思然啧啧道:“白白便宜了那种小地方。”
盼惜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露出有礼的微笑来:“嗯,我记得啊,开发越城的海滨景观嘛,后来镇长说那是违章建筑,给拆除了呢。”
宁思然首先沉不住气了,听到有人这么说,不满道:“我们那开发可是国家明文许可了的,建设小城镇都是浪费!”
“嗯,是许可的啊。”盼惜点点头,笑的更加灿烂:“拆除也是许可的呀,而且据说拆除的理由是长得不好看,还敢打扮的花枝招展。”
宁思然听盼惜话里有话,气的面目全非,插腰问道:“你说谁呢?!”
“我说那个施工到一半的景观建设啊,怎么,有问题么?”盼惜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内心却洋溢着胜利的嘲笑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