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长老回到藏书阁之后,他打开了舒箐临走前送给他的丹药,在倒出丹药的那一刻。差一点手抖的把丹药给掉地上。
因为那竟是对他来说如同救命稻草的融元丹,服用后能大大增强从破境期巅峰突破至灵元期修为的八品丹药。
而且看丹药的颜色,至少是上品的丹药。
大长老托着丹药的手有些发抖,他在破境期巅峰上百年了。若是无法继续突破,寿元只能到三百来岁。若是突破,就能到达灵元期。寿元能到八百岁,可灵元期的修士整个域国加起来不足一百个。
大长老隐隐按下自己的激动的情绪。将丹药小心翼翼的收好,现在他去不了尹家,无法确定舒箐等人的安全,所以他要尽快突破至灵元期,大长老准备充足之后,就对外称要闭关突破到灵元期。
宗主和其它长老都觉得,大长老寿元将至。定是在做以后一搏,不成功便成仁,不过众人却不太看好大长老。毕竟那么多向他们这般年龄的化元期修士。多少都是直到寿元耗尽,都无法突破。只能道消身死。
而另一边,舒箐和画天皓已经出了传送阵,来到一处环境十分优美的山林之间,里面有许多年份不高的灵草。
许多弟子看到遍地可见的那些价值不低的灵草,都不免小声惊叹着这一切。
其中一个穿着蓝色宗服的容貌出众的弟子,他目光有些阴冷的看着最前面的舒箐的背影,若是舒箐看到他,定会认出他就是当初和紫菱儿关系不同寻常的穆齐明穆少爷。
自从紫菱儿修为尽失之后,她就变得越发的脾气阴晴不定,动不动就拿他来发泄,紫菱儿当着许多人的面对他非打即骂,偏偏碍于二长老的身份,他都的忍着。
不过他昨晚竟然听到了据说是闭关的二长老其实是死了,他就再也忍不住,趁着晚上伺候紫菱儿的时候,将她给分/尸了,就连尸/体都偷偷喂给了宗里养的妖兽。
但他并不解恨,这一切都是因为舒箐抢了他的藏书阁管理的任务,否则不会出后面那些事情,他没想到今日自己竟然运气那么好,能被选中去尹家,更没想到舒箐也在,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舒箐的!
舒箐自从修为越来越高以后,五官越发的敏锐,而且神识已经能看到方圆十里之内的东西,就是一直外放神识会很累,因此她感觉背后传来恶意,用神识扫了一圈,就‘看到’用带着阴冷眼神看她的那位穆齐明。
她微一蹙眉,无声无息的收回了神识。
袖中渊月兽和白灵兽一左一右,拱来拱去,似乎想要出来,但现在刚到尹家的地盘,还没有弄清这里的情况,舒箐轻轻的拍了拍袖子,让它们安静。
众人大约半个时辰时候,终于穿越了丛林,来到一处看起来十分古朴带着庄严的院子,院子很大,周围爬着生命力旺盛的低阶灵藤,就连院子外面,也有许多年份较低的低阶灵草,从这就可以看出尹家所处的地方灵气有多么充沛。
为首的三人对视一眼,走上台阶,站在门口,拥有一双凤眼的尹墨风扫了一眼下面那些带着期盼和惊喜之色那些宗门弟子们,嘴角几不可见的勾起一抹讽笑,他微微抬手压了压,擎天宗的这些弟子都赶紧闭上嘴。
尹墨风这才开口道:
“想要进我们尹家,不但需要足够的天赋,实力,最重要的是需要得天独厚的运气,因此,接下来,你们将进入院子里接受考核,若是能最终通过考核的人,就能真正成为我们尹家的人,以后资源享之不尽。”
听到要考核,那些人脸上都闪过不满,但是最后一句资源享之不尽对每一个修士来说都是巨大的诱/惑。
于是有人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我们修为不一样,那不是修为低的人注定要被淘汰吗?”
尹子风不耐的开口道:“本少爷方才已经说了,最重要的是运气,只要运气够好,就能通过考核,好了,听我说下去,通过考核的方式很简单,只要把藏在里面的法宝也好,丹药也好,功法也好,珍稀药草也好,总之只要是里面足够珍稀的各种宝贝,你们若是能带出来,就算通过考核,好了,大家可以进去了。”
众人都迫不及待的冲进去,唯恐落后一步,就要被人抢了那些宝贝。
也有少数人觉得很奇怪,这院子是在一处荒芜之地,尹家身为大族,总不可能把家族选在这种地方,而且考核的方式也太过古怪,听起来似乎只要凭运气就可以。
舒箐和画天皓也觉得奇怪。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再不赶紧进去,宝贝都已经被抢完了,还是你们想要直接被淘汰?”
尹墨风正和其它两个年前人使了使眼色,却发现还有人犹犹豫豫没进去,当下脸色不好的训斥。
听到直接被淘汰,那些人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却没有再迟疑,赶紧走进去,舒箐和画天皓也只好进去,他们一踏进去,就感觉到传送阵的存在,他们被传送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而外面的尹墨风见此,立刻和其它两人把那里的阵法给拆掉,又把门给重新锁上。
其中三人之中年龄最小的那位少年直接脱掉了属于尹家族服的外衣,露出自己上好的法衣,对尹墨风道:
“墨风哥,我们赶紧去幻阁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尹墨风笑道:“少白,你才不是怕他们久等,而是怕你看重的那个替者被别人给押了吧。”
另一个脸上带着一丝苍白看起来有些体虚的青年也跟着笑了。
那少年也就是陆少白嘿嘿道:
“真是什么都忙不过墨风哥,我们快走快走,我刚才看着那名月白色长袍叫苏启霖的人看着很不错,我就决定押他了。”
这三人说笑着,御剑在一炷香时间就来到处处繁华却透着古朴的镇子里,这里正是许多隐世大家族们建立的镇子。
他们来到镇子里一个叫幻阁的地方,被伙计迎上了三楼,这里人不少,但是却很静谧,而且环境也透着奢华,许多穿着价值不菲的各种雪丝蚕炼制而成的法衣的各大家族的嫡少爷嫡千金或者庶子庶女各自坐在由灵木雕琢而成的椅子上。
他们都围着中间的一个半透明的显示出复杂地貌和各种妖兽的林区和山脉的场景。
而最显眼的却是各种珍稀的灵草、法器等等。
尹墨风等人到来后,那些各个脸上带着倨傲和贵气的少爷和千金小姐们微微抬了下头问道:
“怎么,没找到人?那我们这押注还怎么下去?”
这时,上面半透明的场景突然闪过一道光,一个类似于传送阵的地方慢慢有人走出来,左顾右盼着,似乎十分的迷茫,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看那些人穿的衣裳,正是擎天宗宗门服。
“这不,都来了,我出马,怎么可能会找不到替者,好了,大家快点选好人下注吧,不得超过十个啊。”尹墨风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里面其中有几人,舒箐和画天皓若是看到,就会发现画寒夜和那个粉衣女子,以及孟天炎与孟天骄他们都在场,他们都带着明显的兴趣,看着那群刚进去的替者们,似乎在思索押注哪些人,因为每押注一人,需要一万上品灵石。
……
此刻,舒箐等人正看着陌生的野外,心里的疑惑更浓。
明明是进的院子,为何会被突然传送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啊,难道我们是要在这个地方找宝贝吗?”
“谁知道啊,我们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
“不管了,肯定没错的,也许出现在陌生的地方也是考核的其中一项内容,反正我是要赶紧去找宝贝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也有人直接离开。
画天皓看着似曾相识的环境,眉头越走越紧,突然,他眼睛腾的瞪大,脸上泛起浓浓的愤怒情绪。
他拉着舒箐快步离开道一定距离,这才小声的开口道:
“这个地方是人为制造的阵法秘境!!我们被骗了,这根本就不是考核,而是把我们当成愉悦别人的替者了!!”
“阵法秘境?替者?”舒箐不解的皱起眉。
“就是许多大家族和皇室们都很希望的一种高端玩法,赌坊花费重姿用阵法制造一个类似于秘境的地方,里面的一切都和秘境一样,有最危险的妖兽,也有难得一件的天材地宝。
像我们这样的被送进来寻找天材地宝的人称为替者,意思是替死鬼或者替代者。
这个秘境里发现的一切,外面那些赌坊的大家族子弟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他们会对我们进行押注,若是谁押注的人寻到了宝贝,那个宝贝就是押注之人的,若是押错了,替者死了或者什么都没找到,那么押注之人只能自认倒霉,对于他们那些人,对那些人来说,我们就是供他们娱乐押注用的,死活他们根本不在乎,最重要的是进了这个阵法,就别想出去了,直到这里面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就会再次放一批人进来。”
“呵!所谓的大家族们竟然如此罔顾别人的死活,利用这种方式来取乐!我偏不会让他们如愿!!”舒箐眼里闪过冷光,她没想到域国更是视人命如草芥,真是该死!!
“舒箐,你想想上一次那般破阵吗?没办法的,这里的阵法不是一个,而是环环相扣的,据说是某个布阵大能炼制的阵法,至今我都未听说过有人能从这里逃出去。”画天皓闪过一丝沮丧和愤怒,真是讽刺,他以前一个堂堂的九王爷,竟也有一天,被如此轻视,还进了这种地方。
舒箐却没有被打击到,她悄无声息的把自己的黑丝从脚底没入到地底,感受阵法的强弱,越发现,自己的黑丝竟如同入了海的小溪一般,差点被那磅礴的力量给冲散,她脸色凝重的收回黑丝,当下就道:
“既然没办法破阵,那我们就把这里面的所有宝贝取走,把妖兽都杀了,把这里毁掉,他们总不会无动于衷,到时候我们就能出去了。”
“啊,整个秘境的宝贝有上百种吧,怎么能全部都找出来,而且这里面的妖兽有些到了八阶,就是灵元期的大能都不一定能杀掉它们。”画天皓虽然知道舒箐的修为升的很快,但修为越高,想要提升就越困难,多少天才在破境期巅峰停顿了上百年,都始终无法再寸进。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的。”
舒箐说着不动声色的虚空画了一道符,打在白灵兽身上,然后把白灵兽拿出来放地上。
然而画天皓却什么都没看到,疑惑道:
“舒箐,你在做什么?”
“嗷!”一道声音在脚下凭空传来,画天皓差点吓得跳起来,好险他发现声音熟悉,竟是白灵兽的声音,当即惊讶道:“是隐身符!!可是也太厉害了把,我竟连元气波动都没有感觉到!”
舒箐笑了笑,这才对白灵兽道:“雪球,你最喜欢找天材地宝了,这个秘境那么大,能把所有宝贝都找齐吗?”
画天皓又是听到白灵兽的“嗷~”的一声带着得意的叫唤。
而舒箐却听到白灵兽在说:“当然,只要我离的够进,就没有我找不到的宝贝。”
说完就耸了耸鼻子,然后欢快的迈动它的小短腿往一个方向而去。
舒箐正要跟跟着一起去,但感觉到自己另一个袖子里也传来动静,是渊月兽也想出来了,舒箐因此也给它打了一道隐身符,让它出来。
虽然用了隐身符,舒箐也看不到它们,但是白灵兽已经和她契约,她神识能感应到,而渊月兽却是几下跳到自己的肩膀,还是不是碰一下她的脸侧,自然也能感觉到。
而外面那些人却是别想看到了,他们看到往四面八方去的人,当看到有人往宝贝所在的方向走去时,立刻押注下来,离最终截止押注时间只剩下不到一炷香了。
孟天骄一直在犹豫不决,她看中了秘境里的六阶寒骨鞭,然而竟然没有一个人往寒骨鞭所在的方向去,只好干瞪眼。
就在这时,总是喜欢跟着画寒夜的粉衣女子突然大叫一声道:
“夜哥哥,你快看,那是不是九王爷?!”
孟天骄不悦道:“柳雪灵,你突然声音那么大做什么!!”
说完带着漫不经心的目光看向粉衣少女也就是刘雪灵指着的方向看去,当看到画天皓时,也猛的大喊道:
“画天皓怎么会在里面!!”
原本神情慵懒的坐在灵木椅上的画寒夜见此睁开眼,看着和一个面容十分普通的女修士一起走着的画天皓,眼里闪过诧异的光。
而孟天炎看到画天皓,直接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画寒夜,你们皇室的人竟然会为了灵石卖命,可真是让我们意外的很啊!哼,画天皓宁肯送死都不愿娶我妹妹,这都是他自寻死路。”
柳雪灵愤怒的反驳道:
“你说什么呢,画天皓已经被皇舅舅给贬为庶人了,根本不再是皇室之人了!”
画寒夜突然道:
“灵儿,押一万灵石在画天皓身上吧。”
他看起来好似很随意一般,但心中想的是画天皓看着蠢,但其实诡计多端,他父皇当初为了逼画天皓交出画诗荷留下的宝贝,画天皓却故意一直偷偷去禁/地,造成宝贝就在禁/地之中的模样,害父皇找人进去搜了十遍不止,却直把许多能人都折在禁/地中,毫无所获。
画天皓不可能会傻乎乎的被骗进那种地方,他会进去,定然是有目的的,难道其实当年画诗荷留下来宝贝竟是在这个秘境之中?不管是不是,为了以防万一,自然要把画天皓控制住。
孟天炎见画寒夜押注在画天皓身上,他眼珠一转,对立刻孟天骄道:
“妹妹,你去押注两万灵石在画天皓身上。”
画寒夜锐利的目光立刻落在孟天炎身上,语气也带上的冷意道:
“孟大少爷,你这是想要和我作对?!”
孟天炎却肆无忌惮的勾起嘴角道:
“画寒夜太子,你这话可就太冤枉本少爷了,我只是觉得画天皓再怎么说也差点成为我妹妹的未婚夫了,我这样做单纯在给他一个面子而已,别让画天皓身为一个皇室的九王爷,最后却连个看中他能力的人都没有,那说出去可是在丢皇室的脸啊。”
孟天炎说完,就听到周围响起的笑声,那些大家族的少爷小姐们可不怕皇室,毫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
画寒夜简直想要好好一掌拍死孟天炎,可孟天炎已经傍上了尹家,他又因为没能把渊兽蛋拿回去,害的被父皇和母后给训斥了一顿。
画寒夜当初明明已经让人守着秘境门口了,可谁知竟然没有找到抱着渊月兽蛋的人,实在太奇怪了,因为渊月兽蛋是不能放进乾坤袋中的,否则蛋就会变成死物。
他本就因为这些事而心情奇差,还被孟天炎笑话,画寒夜猛的移动身子,一瞬间就闪到二楼押注的地方,将两万灵石押注在画天皓身上。
孟天炎见此,心中的疑惑更深,但已经被抢先押注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盯紧画天皓,看他为何让画寒夜这么紧张。
……
身在阵法秘境中的画天皓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认出来,还当成重点的‘照顾’对象,他心惊胆战的跟着舒箐往越来越森冷的山林走去,总感觉下一刻就会突然出现高阶妖兽偷袭他一般。
他好几次想要舒箐走慢点,这种地方真的很危险,没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惨叫声吗,那就是有弟子已经遇到危险,甚至有可能已经丧命了。
但画天皓不知道的是,双煞兽不但凶残,对其它妖兽也有压制作用,六阶及以下的妖兽闻到白灵兽的气息都会马上吓走,而七阶及以上的妖兽根本不屑于偷袭人类修士。
于是在画天皓紧绷着神经之下,他们找到了第一个宝物,六阶的饮蚀草。
不算太珍贵,但也算是比较难得的一种宝物了。
……
柳雪灵立刻开心的叫道:“夜哥哥,画天皓是第一个找到宝物的,六阶的饮蚀草呢!卖出去都要一千上品灵石,我相信很快夜哥哥的一万上品灵石就能赚回来了。”
画寒夜似乎毫不在意一般,随意瞥了一眼而已。
孟天骄的脸色则很不好,她瞪向画天皓,却见跟着画天皓一起的那个女修士手法熟练的将灵草给挖出来,然后……然后竟然就装到她自己的乾坤袋中了!!
“哈哈,画天皓还真是怜香惜玉的不行啊,竟然把六阶的饮蚀草拱手相让给一个丑女人,真是让我打开眼界。”
“哼!那定是画天皓看不上饮蚀草而已,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对丑八怪怜香惜玉”
丑八怪舒箐:“……”
她把饮蚀草收好之后,就听到白灵兽有些激动的声音道:【主人,快点快点,前面好像有火灵果,最适合我吃了。】白灵兽没说,火灵根修士用来洗刷经脉。
舒箐就知道白灵兽的德性其实就和金餮差不多,遇到好吃的,肯定不会无动于衷,而他们唯一的区别就是金餮只要是好吃的,它都很热衷,而白灵兽却比较挑,非珍稀宝物不吃。
舒箐叫上画天皓快步往白灵兽跑去的方向而去。
但越走近,却隐隐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当他们走上前的时候。
看到好几个人远远的看着悬崖峭壁上长着的火灵果,眼里都露着激动,然而没人敢上前,因为一条五彩斑斓的有成人大腿粗的蛇正一步不离的守在那里。
当舒箐出现时,那条蛇立刻禁戒的看着某处,头上的三角冠全都竖了起来,它看向的地方正是隐身的白灵兽所在的方向。
白灵兽似乎有些生气,那条蛇只是六阶而已,却竟然死死守着火灵果没有被它的气息吓走。
这绝对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