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语,交换着信息。发生在钱三丫身上的事情,他们也感到很害怕。毕竟以往他们送过去的祭品都是各村自己挑的。
天师给的要求也只有一点,女孩子要年轻漂亮,小孩子要健康可爱。从来没有亲自点过谁家的孩子或女儿。到了后来双关村外来了难民,那就变成了双关村各村的人拿钱集中去外面买女孩和孩子回来当祭品。再也没有发生过村内的女孩和小孩拿去当祭品的事情。
而钱三丫倒像是个事外之人一样,照样挑着两个水桶,蹦蹦跳跳的到河边担水。不认识她的人就在一旁肆无忌惮的讨论。
也有认出了她的人,便噤声不语,毕竟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的这种事情,被别人当做饭后谈资,也不是一件好光彩的事。
当然河边的人众多,也有一些好事者认出了钱三丫,“听说你晚上就要被拉去女人哭了,你怎么还这么悠闲的在这儿担水,不让你婆婆好好伺候你一天吗?”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
这边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眼睛纷纷看着他。有些知道钱三丫便已经睁着钱三丫,有些不知道的。却不知道挑事的人说的是谁。只能拉拉旁边的扯扯对面的,而后同样是一双眼睛盯着钱三丫。
钱三丫将扁担放在河边,拿起放在木桶里的水瓢,一瓢一瓢的往桶里灌水。等两边的水桶的水一样多时,钱三丫便打算将水担回去,钱三丫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我根本没有听到有人在刻薄她的话。
但是钱三丫想要走,有些人却不想放过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妇人走的钱三丫背后一脚踢翻水桶。
水桶里的水有一半全洒了路上,有一半直接打湿了钱三丫的裙摆。
“咱们可都是陈家村的,我年龄可还比你大几岁呢,怎么说也算是你的长辈,我向你问话你怎么完全不理人?果然是外面买来的~”
钱三要听出来了,是刚才刻薄她的人的声音。钱三要抬头,只见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又矮又瘦的妇人,脸上黑红黑红的一双吊梢眼,颧骨更是高得怕人,一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
“没错,我今天晚上的确要去女人哭了,等我晚上见到了天师,一定让你成下一个女人哭的人。”钱三丫略带讽刺的看着面前女人,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她的想法。
钱三丫的话不带一丝情绪,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太阳多热一半。在同时也能让人感觉到她不在开玩笑。
而刻薄钱三丫的女人则是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被绊倒。她想往后面跑,可后面全是在河边担水的村民,倘若跑了岂不是让人看笑话了,以后还怎么在双关村里混啊?
那刻薄前三丫的女人跺了跺脚,气恼的大骂:“我就说天师大人怎么就点你一个人去呢?我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自己下了水还想拉我陪你去送死。活该被拉去女人哭!”
钱三丫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捡起被女人踢到一旁的水桶。继续去河边舀水装水。而那女人没有得到钱三丫的回复似乎更生气了。
钱三丫当她不存在,直接担水回家。和蠢货讲道理是讲不通的,还会浪费自己的时间。而对付蠢货最好的方法就是无视她。
钱三丫的事情现在已经成为了双关村,共同关注的事情。毕竟钱三丫的经历关系着他们以后的祭品。也因为如此钱三丫在河边发生的事情没多久就传到了陈婆子的耳朵里。
陈婆子是个泼辣的性子,这么些年以来为了拉扯大狗蛋儿可没少跟别人掐过架。她将饭做好之后,便拿起菜刀摔门而出。
出门没走几步便到了外面长着一棵巨大柳树的人家。
“陈大妮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快点给我出来?老娘见过丧良心的,没见过你这么丧良心的!女人哭是件好事吗?这种苦命的事情不是你家摊上你不去烧香拜佛,竟然还来刻薄我家儿媳妇,怎么会有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啊?”
陈婆子在门口破口大骂,而屋内则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大妮躲在自己的房里不敢出去,她怎么知道陈婆子那个女人回来找他算账,不过是一个刚买回来不足半月的媳妇儿而已。
说起这个陈大妮,平日里也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主。她嫁到婆家三四年什么都不干,平日里能不下地就不下地。家务事也全部推给妯娌干。婆家人好也就没和她多计较。
只是钱三丫前些日子到了陈婆子家,不要力气任劳任怨的干活。被村里的一些婆子传孝顺懂事,甚至还拿钱三丫和她相比。说钱三丫是陈家村最勤快的媳妇,而她陈大妮是陈家村最懒的媳妇。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天天被别人拿着当反例子比着,陈大妮心里对钱三丫的埋怨也越来越多了。这不,一大早听说了钱三丫要被拉去女人哭整个人可是幸灾乐祸了不久。
刚刚巧在河边的时候,她又认出了钱三丫,便一时被怨恨冲昏了头脑。就去找了钱三丫的麻烦。不过陈大妮也从心里是觉得自己没有错。
陈婆子骂了半天也没见过回响,便回家喝了一口水,顺便带了一个小板凳来继续骂,一直骂到陈大妮家里的人从地里回来。
陈大妮婆家人都是老实的,听了陈婆子的话他们也差点被气疯,因为当初双关村的第一批祭品里面,就有陈大妮的小姑子。当初村里要选第一批祭品,谁家也不希望自己家的孩子去送死,于是大家都是柿子挑软的捏。
陈大妮婆家的人因为祭品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现在竟没有想到自家的媳妇竟然还去嘲讽人家女人哭了。
于是还不用陈婆子动手,陈大妮的婆家人便将她毒打了一顿。甚至还考虑要将她休掉。陈婆子看着偏体鳞伤的陈大妮心里可谓是不能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