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像撸猫一样揉了揉钱三丫的头说:“还没到呢,要不要在睡一会儿。”
钱三丫也的确困意十足,刚刚准备继续睡就被外面的声音给吵的不行。
“他们一看就是有水,把他们给抢了!”
“这次我们可是抓到大肥羊了!”
“老大,老大快来啊!”一群人大声喊道。
张五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一出门就遇到了打劫。张五撩开车上的帷幕往外面看了看,原以为是土匪打劫,谁知道全部是些难民,男女老少都有,身上脏污狼藉,几个男人围着马车手里拿着棍子,镰刀和锄头,有些甚至就拿着随随便便从路边捡来的石头。
而原本的道路上被一群难民设置了一大堆的木桩,让车无法继续通行。
钱三丫也将头探了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心里有些吃惊,现在的灾情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暗一和暗二已经抽出刀准备随时作战,钱三丫看着远处,还有妇女和孩子在一旁等待。这一大群人加起来也有两百多人,黑压压的一片。一群人的眼神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这一辆马车。
“车上的人给我听着,你们现在马上下车马上离开。我们就留你们一命,否则就去见阎王爷吧。”难民中的一个人出来威胁喊话。而他旁边站着另外一位气质非凡的男子。虽然身着粗衣拙布,但一看就与周围的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暗一和暗二准备行动,却被张五一手示意退下。“我们这辆马车里并没有带很多水,即使全部给了你们,你们这些人也不够分。往东再行五里地,那里是清河的支流足够你们所有人饮用。”张五大声的说着,但眼神却看着那位男子。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势,被张五说的几句话顿时变得松散下来。他们本就是从外面逃过来的,原本也是老老实实的农户,若不是活不下去,又怎会做这随时随地被抓去蹲大狱的事情。但他们却不敢随便乱动。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要听男子的话。
男子脸上淡漠的神情变得有些狐疑,他看了看张五最后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张五听到对方的话,嘴角扬起一番笑容。看来对方已经松懈,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暗一,暗二将我的银子拿来!”张五吩咐道。
而暗一不过一会儿,便从马车中掏出一个桃木匣子,交到张五手中。张五还匣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排排白花花的银子。张五大步走向前,一把将匣子交到难民的领头男子手上。
“可以不相信我,但不可以不相信银子。这里是一百两,倘若我骗了你,你也可以拿去买水喝。”张五对男子说。而男子手里拿着一百两银子,脸上的脸色并未改变,只是多了一丝怀疑。反观男子后面的人,看到那一百两银子,眼睛都快瞪直了。恨不得马上上前来。直接将匣子收入自己怀中。
男子像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几个难民便将横在马路之间的木桩给移开。张五等人直接上了车快速离开。等到驶出看不到那群人身影的时候,测速才逐渐变慢。
“那些人不是我们青州境内的吧?听他们的口音与我们这边不一样。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钱三丫不解的问。
“该是燕京地带的人,听那领头男子的人语气,说的是燕京地带的官腔。”张五也觉得狐疑。燕京地离青临走可是有一大段距离的。而那一大群人里面的领头人绝对不是平凡之辈。
只是燕京地界的人怎么会来到青临这个小地方,不过这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马车一路行驶以来都没有看到人,钱三丫今天专门挑了赶集的日子来的,原以为人会多一些,谁知道最后除了路上打劫他们的难民之外,连个鬼影都没看到。但当马车进了青临镇后街上才些许看见些人影。
而即使如此,钱三丫他们的马车也是十分打眼的,路上的人都用一种诡异至极的眼神看着他们。钱三丫可以感觉到,若不是暗一他们坐在外面亮这刀,他们这马车肯定被抢不知道多少次了。
钱三丫此行是来买药种的,但是普通地方是没有的,一般来说在赶集时也有识得药性的人家直接出售草药个药苗。可现在的情况哪里还有人赶集啊,钱三丫是一无所获。
“去赵家药铺”钱三丫登上车后叹了一口气对车夫说。她是真的不想去赵家药铺,不过眼下刚才她一路走来,大大小小的药铺全部关门。青临镇上也只有赵家药铺是最大,种类最全,并且一定有药种的铺子,虽然赵毓是一个人渣,但是赵家在做药这方面是十分不错的。
而钱三丫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赵家药铺早已经是一团乱麻。
“那个不孝子呢?赵毓呢?他去哪里了,说了多少次药铺不要给他支钱,你们都是蠢货吗?”赵老爷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
原本自己寄予众望的儿子被妖女给蛊惑了,自己已经不报希望,要把产业传给庶子。谁知道老天开眼让自己儿子失了忆,一切又恢复以前的样子。自己高兴的不行 还给儿子定了门好亲事,儿媳妇也争气刚刚过门没多久就怀上了
。谁知道自己的儿子突然又恢复了记忆,整个人变得比以前还要糊涂,口口声声说要去找那个姓钱的妖女,竟然还要把怀孕的儿媳妇给休掉,把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给打掉。
若不是自己医术高明,自己的孙子就没了。自己让下人禁了他的足,自己儿子竟然还跑了,药铺也是不记事的,曾经就说了不要把钱支给他,药铺竟然支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将赵老爷气的吐血。
药铺的掌柜瑟瑟发抖的听着训,哭似的说:“老爷啊,这不是我们的错。虽然当初你吩咐我们不要给少爷钱,但是夫人让我们给啊。后来少年不是又好了吗?那一阵可是在你眼皮子底下领了不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