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泰殿宫门外,守门小太监对喜儿说了一句‘小花姑娘在休息’,便不再理会她。
喜儿还想说什么,那小太监瞅她一眼,开口问道:“你还是赶紧走罢,要不是见你以前在里头服侍过,也确实和小花姑娘熟,早就赶了你走,这里是闲杂人等能靠近的吗?”
喜儿有些懊恼,感觉这小太监狗眼看人低,可是又不敢当面表现出来,只得跺脚走了。
一路往回走着,喜儿心里乱糟糟的,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前几日发生的事情——
“喜儿,这可是王妃交代下来的事情,你可要用心啊。”橙儿说道。
“可是——”
“别可是什么了,你难道不想给王妃办事?”
这些日子喜儿已经完全被橙儿给催眠了,甚至渐渐觉得能给王妃办事是一件很荣幸的事。
至于当初对福顺的害怕此时也早已消失殆尽,就像橙儿说的那样,是王妃大还是侍候人的太监大,王妃是景王殿下的正妃,肯定是王妃大了。有王妃护着,她喜儿确实不用再害怕什么福顺了。
也因此橙儿把景王妃交代下来让喜儿找借口去见见小花的任务说了出来,喜儿犹豫了两下便答应了。
橙儿说的很有道理,当初她和小花关系不错,都在一个府里当差去找个借口见个面也没什么。
可是喜儿还是觉得隐隐的担忧,因为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和小花的关系没有她说的那么好。
只是已经骑虎难下,她也不敢回绝王妃的指示,只能壮着胆子来了,寄望小花念着以往‘关系确实不错’能见上她一面。
至于见面是干什么橙儿也没说,只说让她来见上一面最好能套出点话来是最好的,谁知道来到璟泰殿她连人都没见着。
喜儿回到了针线处,橙儿见她回来了,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样子,喜儿又一次被人带到了长春院。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长春院,第一次只顾害怕了,并没有注意看一旁的事物。
这次可能是心态不一样了,她觉得长春院不愧是王妃的住处,很是豪华。那个橙儿嘴里念叨的‘春香姐姐’也非常有威仪。喜儿一路走来,见院子里的宫人都对她毕恭毕敬的。
如果什么时候她能成为春香姐姐这样的人该多好啊,人人都可以听她的话。
喜儿这边正在自顾自的想着,人就被领进了东厢一个房间。
这一次喜儿没有见到景王妃,而是景王妃身边服侍的一个老嬷嬷问了她一些话。
听见她说没见到人,那老嬷嬷不由就皱起了眉头,又非常详细的问问当时的情况。
喜儿一边答着话,一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难不成王妃嫌弃她差事没办好?
她没有发现,她自己真心完全想多了,景王妃第一次见她是迫于急切,哪里是她这样一个小宫人想见就能见的。
李嬷嬷问完话后,人便走了。
春香走了过来,脸上笑眯眯的。
“喜儿是吧,这是王妃赏你的,好好拿着。”
喜儿捏着手里的荷包,有点受宠若惊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我让人送你出去。”
春香话毕,便招来一个小宫人把喜儿送了出去。
长春院,正房西间里。
听李嬷嬷说完,萧氏手里的帕子紧了又紧,一旁站的秋香几人都安静的没有说话。
喜儿是年纪小,还不经事看不懂内里的形情,屋里这几人可都是成了精儿的主儿。仅凭一个小花姑娘、休息就看出了许多问题。
大白日里休什么息,莫不是昨晚儿累着了吧。
萧氏心里酸酸的想。
虽说离真相不远,但也是差不离了。
萧氏手里的帕子都快揪烂了,都解不了心中的恨。旁边的人见萧氏这幅样子,都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让她再去,把事情落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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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下午睡了一觉,晚上起来美美的吃了一顿饱饭,精神劲儿就足了。
这么早也睡不着,便拉着春草一边做针线活儿一边说话解闷。
提起这个针线活,小花最近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学着,到目前为止也就只能缝个不需要绣花的东西啥的,大件的也就只能做双足袜或者里面穿的小衣裳,其他的还是做不了。
前些时候丢了些日子,这几日没啥事干又捡了起来。
因着她衣裳都是被人准备好的,她也没什么东西做,便拿了块布头,在上面练绣花。
这绣花还是和春草学的,春草年纪是不大,会的东西倒挺多。当然她也就会些粗浅的,也就只能绣个草儿啊花儿啥的,还处在初级水平阶段。
小花平日里身边也没啥熟悉的人,心里清楚春草会的也有限还是跟着她学,就当是练手了。偶尔也会跟贺嬷嬷学学,但是贺嬷嬷年纪大了,她也不好意思叫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还费眼睛教自己这个。
直到门口传来福顺的轻咳声,两人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一抬头见站在门口景王,春草立马跪了下来,小花一愣也跟着跪了下来。
福顺挥挥手,春草便出了去,他自己也出了去,并把房门关上。
看见那人,想起昨晚的一切,小花不由的红了脸。
因为没被叫起,她也没敢站起来。半垂着眼睑见景王朝里走了两步,又走回过来把她拉了起来。
小花一直没敢抬头,自是没有看到景王的眼睛在她身上绕了又绕。
跟在身后进了屏风后的里间,景王双手一张,她便识趣的给他开始宽衣解带,只留下亵衣裤。景王眼睛看了屋里一圈儿,去了梳妆台前坐下。
“冠。”
小花先是一愣,然后赶忙靠上前去小心的把他头上的白玉冠取了下来,散开了头发,用梳子先是小心翼翼的梳顺,才用发带从颈后束好。
束好发,她便不知道干什么了。
难不成要把他往床上拉?
虽然明知道景王来这里只可能是做那事儿,但她可是从来没有做过那么露骨的举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辈子来这一套她很是熟稔,这辈子硬是觉得做不出来,可能是心态没有转换过来的原因?
小花有时候感觉自己还是挺怕景王的。
无他,因为他几乎不和她说话。偶尔会说上一句,也就是那么几个字。
这种感觉很怪异,让小花很多时候都感觉无所适从。因为她想象不出来,在那事上越来越热情的人,一旦做完就完全恢复了淡漠。
两人身体的契合度越来越高,可是心却从来没有靠近过。她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他估计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在想什么吧。
有时候难免会感觉到委屈,可是转头小花就把这种情绪给扔开了。
人不能太较真,较真的结果只会把自己堵得心里难受。
正局促着,耳边传来一句,“换衣裳。”
小花又愣住了,不知道景王说的到底什么意思。她看了看他身上就只剩下一层的亵衣,难不成他的意思是全部帮他脱完?
一想到之后的场景,小花窘得厉害。
不过景王既然说了,她肯定是要照办的。这男人给人的压力太大了,尤其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让她不由自主就紧张的厉害。
小花抖着手指又去景王胸前忙活,把上面的亵衣褪了去,露出那白皙却又结实的胸膛。
她也不敢去瞅他脸,只能低着眼睑。可是低下头看到的就是如玉般结实的胸膛,并六块很结实的腹肌。她不敢望,只能把头垂更低了,却又一眼撞进那处支着小帐篷的地方。
轰!
别说脸了,小花连脖子都红透了。
“去换衣裳。”
听到这话,她抖着手指,大脑一片浆糊的又凑近了去解裤带。
“你去换衣裳。”
小花抬起脸,不解的眨巴一下眼睛,到底什么意思啊,用得着这么惜言如金吗。
“换昨晚儿那身。”景王顿了顿,又说道:“你。”
这下小花懂了,想到自己刚才做的蠢事,她垂着头去拿了衣裳逃也似的去了拔步床帘帐里面。
抖着手换上,她鼓了半天的勇气都没好意思出去,犹犹豫豫的把头钻出帘帐外面,低声说了句,“殿下,奴婢、好、好了。”
话说出口,她就有种想把自己拍死的冲动,什么叫好了啊,到底是哪种好,她生怕他会想歪。
其实事情早就是歪的了,只是小花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景王坐在那里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神色晦暗莫名的走近了。
小花一见他动作,反射性就把头缩了回去。
景王人进了来,坐在床边,小花呆滞了一会儿,才半跪在脚边与他脱鞋褪袜。
从景王的这个角度,可以明显的看到那雪背勾画的曲线,纤细的脖子,上面那根轻轻一拽就能扯掉的细绳儿。
想到了昨晚儿,他的眼更是深了几分。
昨儿福顺明里暗里提这边,他其实并不想来的。原本准备回后寝殿歇息,却鬼使神差的脚转了方向。
昨日没时间细想,今日想到这身儿衣裳,他就知道肯定是福顺那个老东西准备的,他知道福顺的意思,而他居然就真掉了这个坑儿,白日里脑海里全是穿着这身小衣裳的她。
今日一直暗藏在心里冲动,此时达到了临界点。他也不明白这种冲动到底是从哪里来,是因为这人、这身儿衣裳,还是昨晚那种*蚀骨的感觉。
把人扯进自己怀里,他能感觉到她的紧绷,以往每次感觉不出来的,经过昨晚儿,此时尤其明显。
“你怕孤王?”
这是景王第一次正儿八经和小花的对话,平时要么就是不吭一声,要么就是直接命令。这突来的问话,让小花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不、不……”
静了一会儿,她又小声道:“有点、点儿。”
像怕这个东西,景王很难以理解。
他知道有些人是怕他的,例如他府里的人例如那些被他手操着生杀大权的人,还有些人则是不怕的,例如以往那些鄙视的、瞧不起的,或者压根儿骨子里就是视他为无物的那些人。鄙视和瞧不起都是暗里,要么就是有一定的砝码觉得不用怕他,压根儿视他为无物的则是在权利上完全俯视他的。
景王从来不会安慰人,没有人教过他这个,他也没有学过。
他只能实话实说,僵着脸木然道:“别怕,孤王疼你。”
这个‘疼你’让小花反射性一抖。
妈呀,这景王是换人了吧,这种调戏的话怎么说得出口。
扯到这个‘疼你’,就扯远了。
今日景王一直在想着那个小宫人似乎怕他的事儿,他不喜欢她怕他,因为昨晚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宫人一直是怕自己的。
想不透,他就不由的和身边的福顺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