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讪讪的看着宁静姝抢先进去,把门给反锁了。
表姐气的连踢了几脚。估计是把脚趾弄痛了才悻悻然骂了一句:“狐狸精。没洗过澡啊?”
我一时脑抽,指着另外一个卫生间说:“那个也有淋浴的。”
表姐顺手就把手里的东西摔向我,平时跟我欢好时才穿的蕾,丝细网眼的小内内。飞我脑袋上套了个正着。
她本来还要骂我。这下可能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一下,我大喜过望的抓下小内内,想趁机套近乎。
表姐收回了笑脸。语气冰冷的说:“我不洗了,今天最后在你的房子里睡一晚。明天一早我就回家住。”
我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心里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表姐看了我一眼。似乎已经彻底失望。转身回到自己屋去。猛的踢上门。
我被折腾了一天。心中疲倦已极,蜷缩在沙发上。回想着我来到城里这近两年的时间,先是被同学孤立欺负,然后算计宁静姝,又招惹了表姐,还在不知不觉间跟倪虹有了感情纠葛。
情趣店老板娘,美女班主任,都不同程度的对我敞开过身体,可是我没有和她们更进一步。
我最不该的,就是睡了宁茜,虽然那是被人下药的事出有因,可是不能否认,我在心里也偷偷幻想过她,宁茜的身份地位,本身的相貌学识,都对男人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宁静姝隔着我几米远一丝不挂的沐浴着,我突然想起那晚在奥迪a8车身旁和宁茜的抵死缠绵,她的饥渴久旱,她的需索无度,她尖叫着死死抓住我的胳膊,然后颤抖着一波,波的喷溅。
一种充斥着负罪感的别样刺激涌上心头。
我心里交织着犯过罪却无人所知的快,感,还有真真切切源自灵魂深处的愧悔,我确信,我是个有良知的坏人,就像当时我取出两万块,给了失去小狗“豆豆”的瘸腿老王,我并不是铁石心肠,我也会哭,会感动,会流泪。
满身情债,让我辗转难眠,宁静姝出浴,我都故意装睡,没有转过头去。
我听到她的脚步声在我身边顿住,似乎默默的看了我一会,然后才走回房去。
听到她关门的声音,我才从侧卧换回平躺,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嗅着宁静姝留下的淡淡幽香,愁肠百结的思考着接下来我该咋办。
夜渐深,只有表姐的屋子还透出一丝光亮,我关了客厅的灯,悄悄走到表姐的房门前,凝神细听。
一阵阵压抑的啜泣声传来,那是把头蒙在被子里发出的哭声,我心中一痛,就想敲门,可是举起手又停在了空中,就算她给我开了门,我又能怎么样?
如果表姐要求我把倪虹和宁静姝赶走,我能答应下来么?
我不敢去想,我给不出答案,我的脑子一团糟,伤害哪个我都感同身受,我快把自己纠结死了。
最后我缩在沙发里,稀里糊涂的迷糊过去。
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沙发窄小,我睡觉还不老实,几次滚落到地板上,这一夜基本上没怎么合眼。
我不敢想象这三个女人都起床后,大眼瞪小眼,盯着我逼问到底爱谁的场面,我就早早下楼去锻炼身体。
把老倪头教我的形意拳之虎形练了十多遍,弄出一身透汗后,再迎着初升的旭日站了半个小时桩,眼看着要到七点了,我就想去小区门口的早点铺子随便吃点,然后给家里的人带回去一些。
这时楼道里出来个女孩,我一下愣住,看身形肯定是表姐,可她却带了太阳镜,穿着也不像之前那么随意。
我疑惑的躲在一片绿化灌木丛后,看着从我身边匆匆走过的表姐,她还化了妆,估计是昨晚哭的没睡好,有了黑眼圈。
表姐一边走一边讲电话,说:“我已经下楼了,你到了吗,就是盛世华章正门,你到了就先在哪等我。”
她匆匆而去,我也听到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人约了她,还要来小区门口接她。
我心中一阵翻腾,寻思着,难道昨天表姐跟我说的都是真的,昨天她被那个场面的弄的崩溃,追打我的时候曾哭喊过,老娘也不是没人追,我特么明天就换人。
我跟在后边,因为怕被发现,也不敢跟的太近。
表姐走出小区,站在一棵景观树下,左顾右盼的好像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一辆保时捷卡宴开了过来,粉红色的车身显得有些娘气,一个身材颀长,俊秀到有些阴柔的男生开门走了下来。
表姐看着他说:“张星辰,你不是说早到了吗,怎么还让我等你?”
那个漂亮男生挠挠头说:“对不起啊诗敏,我跑西门去了,在哪等你好半天呢。”
表姐说:“要不是,哼,算了,咱们走吧。”
张星河殷切的给表姐拉开车门,随口说道:“诗敏,你知道我有多激动吗,我追你整个高中三年啊,你都不搭理我,这回我们都要去上大学了,你才答应跟我交往,这真是……”
表姐冷声道:“我只是同意出席你的生日趴踢,顺便让你送我回学校取点东西,还没答应你啥呢,我警告你,别想乱七八糟的先。”
那个张星河脸色一僵,扶着车门尴尬的笑笑,说:“是,是是,我有点激动了,主要是太兴奋了,你别怪我。”
表姐不耐的道:“你走不走,不行我打车走了。”
“走,马上就走!”
这小子个子高,我都快一米八了,他仍然比我要高一些,哈着腰钻进驾驶座,车身一震,无声的向前滑走。
我呼吸粗重,躲在保安室墙角,把表姐跟他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我几次想要冲出去,把凌诗敏拉到身边,再一顿爆揍这个张星河。
可是理智让我没有冲动,表姐已经对我极为失望,如果我在那么不理智的连打带闹,可能就彻底将她推给了别人。
我有些悲观的发现,一直以来,紧紧黏着我,对我千依百顺的表姐就要跟人跑了。
可我却连阻止的勇气都没有,我手指都快捏断了,握着拳头砸在保安室的门房上。
手指磕破,鲜血迅速渗出,可是也无法将我心里的痛楚减轻半分,我竟然连合适的理由都找不到,来阻止表姐离开我,难道我能指责她不专一,玩劈腿么?
可是就让我这样眼睁睁看着表姐,跟一个又帅又有钱的公子哥走了,那不如直接杀了我。
我点着一颗烟,两口就抽了一半,有那么一瞬间,我都几乎要说服自己,就放表姐离开吧,是我配不起她的一往情深。
可是,我还是败了,败给自己对表姐已经深入骨髓的习惯,败给我突然之间才发现的,我对表姐那无法割舍,已经无处不在的依恋。
顾不上流血的手指,也顾不上家里还有两个女人。
我起身就跑,跑到马路上拦车,早上这个时间,正是上班的早高峰,车还不好打。
等我心急火燎的坐上出租车,赶到省重点试验中学,早已人去楼空,表姐和那辆卡宴早没了影了。
高三学生已经全部离校,都在家里等着查分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想找到个表姐的同学都不能。
我拨打表姐的电话,无人接听,再打直接挂断,然后就被她拉入了黑名单,成了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从未像此刻这样害怕过,这样的焦虑不安,就算是当初我把汽油浇到许东头上,我和他紧紧的缠在一起,手指紧按着打火机的时候,我都没有这样恐惧过。
想起表姐要被那个叫张星河的男生拥入怀中,我的心都要炸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