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场,说的就是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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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三号,欢喜地钻进漩涡,预期的失重感来袭。
他是第三个钻进来的,应该是第三名吧。如果算上那个完成了任务也不知道出去的傻子,他也是第四名!这个成绩对于自己一个书呆子来说已经登峰造极了。
回想先前几次,自己如同路人,和那几个觉醒了的人根本没有交集可言。虽然这就是社会现状,但是真的很难受。
谁又不希望自己是那颗最亮的星辰呢?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从现在起,我崛起的时刻要到了!
啪叽!
失重感还没来得及消失,他就感觉不到了。
路边腐肉中钻出一条米长多脚虫,欢喜地钻进这堆新鲜的血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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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十二号,自己是走后门进来的。家中历辈从商,正值A8到A9的无力期,四处无门的老一辈花了大价钱把自己弄了进来。
他深深地知道,自己肩负的是什么,自己要走的又是什么。所以他沉稳。
他C级武修的实力一直没有暴露,而他的外形打扮得如同常年受欺负的软鸡仔。他怀着扮猪吃老虎但老虎只会在达到目的后蹦出来的心态,成功瞒过了所有人……嗯,包括猴。
现在他又如同最平常的成绩出来了,十二名,好平凡啊,我都要为我的演技感动哭了。
失重感一瞬即逝,然而,他疑惑了。怎么是树林?这树林只是比安全区那边稀疏了不少,军门四十三外面不是宽马路吗?
轰!
他思考的大脑无法思考了,他那肩负的使命和要走的路断了。
或者说他正在思考的大脑还在思考,只是无法通知到手手脚脚了。他断网了。
两只人大的螳螂呼啸而过,一只抖了抖巨大的刀臂。同伴有点疑惑,歪着小三角看向它,它有些着急地摸着脑袋。这么大好的约会时间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千万别吹了啊。不就是碰到什么东西了么,反正挺脆的,又不影响什么,现在的母螳螂怎么都那么矫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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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十七,他是最后一个进漩涡的。临走时他还回头看了一眼一动不动似乎在聊天的三个傻子,嘲笑不自禁地在脸上浮现。一个傻子,两个愣子,多么般配的一对啊。这样的尖峰小队只有我这种有权有势的人才能走到最后!
问我为什么走到最后?
呵呵,稳这个字不知道有没有听过。
稳之一字,一个禾一个急,诶?!两个玩意合到一起怎么就成稳了呢?
禾苗抽新,不急不躁,谓之稳。
有人说过,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
拢共二十人,三个不走的,十六个先走了,我,可不就是最稳的那一个?
什么建功立业兢兢业业,我不缺。我唯一却的就是资历与名正言顺。所以最后一名又有什么关系?等到年过三十,来年都是我下属。
呵呵,安全着陆,又是休息……
咔嚓。
两只蛮牛正在互相挤角,这是它们一族的优良传统。当族群中的头死了以后,就会由想要当头的蛮牛进行挤角决斗。
两只蛮牛势均力敌争执不下,但这样也不是办法。在这危险的丛林里久斗即危,所以它们决定做最后的冲刺。
二十米,二十米加速是它们默契的距离。刨地,吸气,怒视前方,它们肌肉绷紧全力以赴。碰撞在即,胜负在望!
咔嚓!
两只蛮牛呆愣地看向对方,两只角确实碰在了一起,但那咔嚓一声怎么回事呢,谁的角断了?到底是谁赢了啊?
蛮牛很懵逼,但无头倒下的身体更懵逼,他最后的想法还停留在……停留在……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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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莲娜很懵逼,比刚才那仨都懵。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蓝洞的出入口是随机的,除非有稳定器!
很显然,军方没有在原白洞入口放置稳定器。
接着她就到了这里,一块不毛之地,七八公里方圆的沙地!
直觉告诉她,这里有猫腻。其实并不需要直觉,直接看就觉得不正常了。七八公里外苍翠欲滴,七八公里内黄沙一片。怎么想怎么不正常吧。
所以,她小心翼翼,所以,她如履薄冰。
果然,沙沙的黄土如同波浪席卷而来,一条条金色盔甲的两脚生物向她扎了过来。
龙鱼!是龙鱼!一种背脊绝美但整体丑陋的陆行鱼!
马莲娜二话不说立刻砖头就跑。龙鱼最有名的地方可能就是它们的肉了,不为什么,就为它们肉质的坚硬!
去掉鳞片的龙鱼和不去掉鳞片的龙鱼最大的差别应该就是一个丑一个美了,要说质感,那丝毫差别没有。
刀砍不断,火烧不熟,这就是龙鱼,拥有龙冠名的鱼类。
一招移花接木,手里的短刀融入后背,跑,能跑多远跑多远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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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免快要憋死了。
他在水里已经十分钟了,如果不是自己异能的特殊性,他已经死了。不是憋死就是被蛰死。
他突然感到异能的重要性,特别是水系异能!他为以前看不起水系而羞耻,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修炼自己的异能,争取憋气憋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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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苏苏......
大猩猩......
山东中这哥们瞪着个鼻孔看着突然出现的小个子,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刚才就是觉得从人类那里学了一手烤肉的功夫没有美猩猩欣赏,怎么就送来了一只……一只嗯……这算什么?人类幼崽?
不过,这人类幼崽在震惊了三秒钟后突然就自来熟了这让想要威慑行使主权的他很没面子。
没面子这种事在俺们猩猩族是绝对要不得的。只要没面子,那就是赣。管你男女老少高矮胖瘦。
但,现在的它有点下不去手。为什么?因为这只人类幼崽翻着它烤肉的火堆,变出一个架子驾起了第一次烤的不太好的肉。见他边摇边指,似乎在说应该这样烤才对。
黑猩猩恍若全懂,默默记在心里,但是它不说。说出来太掉我黑猩猩首领的面子了,我绝对不说!
于是,天真无邪乐于助猩的王苏苏同学有了一个温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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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冰漫无目的地走在河边,这条河他记得没错的话,就是连着那个水塘的河。
要是他还没记错的话,往下又走一定会走到水塘……个屁啊!
他已经走了二十多公里了,黑夜走到白天,白天走到饥饿,直到现在如同死狗一样趴在河岸边,扎进小溪里。
他想死啊,胳膊的麻药早过劲了,那个疼啊,那个痒啊!先前用药时怎么没说这些后遗症啊?
陈冰的脑子里突然冒出韩笑边上马莲娜腹黑的笑容。他浑身一个激灵,他懂了,他懂了,他这次真的懂了。
还是我太单纯啊,本以为那个笑是针对傻子李月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到底还是留给了我。
我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