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起做这些东西了?要送人?”上次她做好像还是为了林默默准备的生日礼物,因为她的手指比较纤细,皮肤有薄,很容易被玻璃伤到,所以一般他不会让她亲自动手做,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去做,怎么这一次有想起来了?
凌沫悠安心的将头靠在他的腹部,双手还在他的手中,懒懒的回答着:“答应了要送人的,总不能食言吧,再说我也喜欢做这些小东西,而且你看这些花,插在花瓶中也只能撑三四天就会枯死,现在放到这里面,就能让它们永远保持这个颜色,而且还可以用来做装饰,一举两得事情,对了干爹,含柔嫁人了吗?”
“问这个做什么?”他的注意力都在她的一双手上,不仔细瞧还发现不了,她的食指居然都有一条细细的口子,还有血丝渐渐的渗出来。
凌沫悠没有抬头自然也看不到他逐渐变黑的脸色,还在独自的沉浸在那个话题里:“她看起来很贤惠,应该是出的厅堂下的厨房,如果没结婚那正好。”
乔烨对她那种混混呼呼的状态已是无言,知道她自己就算是有再大的伤口,也依旧是淡淡的不在意,如果别人不主动帮她处理,她才懒得去管,“为什么她没结婚正好?”
凌沫悠不打算明白说出来,也奇怪干爹今天怎么这么笨,所以她就靠着他闭着眼睛,模样像一只懒洋洋的小猫,“以后再告诉干爹。”话音刚落,她就已经轻微的进入了睡眠状态,乔烨无奈轻叹,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凌沫悠一碰到柔软的被子,立刻打了一个滚,缩进被子里,舒服的窝在里面,像一个孩子,恬静的让看着她的人也安下了忙碌一天的心。
瞧着她呼吸平稳,确定已经熟睡,他正要出去,却瞥见不多的花束之下,有一叠卡片被压在那里,他靠近,拨开花束,随便拿了一张打开,幽深的蓝眸瞬间眯成了一条缝隙,嘴角泛着邪肆的笑,卡片上是凌沫悠挽着长发的画像,与平日里她学生的模样相比,多了些成熟与妩媚感,惟妙惟肖,可见画这幅画的人用心了,旁边还有一串字,是简单的介绍:我的妻。
乔烨又从其中抽了几张,上面是从孩童的画面,到她少年,再到青年,然后是为人妻,最后是为人母,每一张都有一句话,它们分别对应的是:我的青梅、迷样的你、Hello、我的妻,孩子他妈。
另外还有两张写着字的卡片,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甜言蜜语,但对这个不曾收到过一封情书的小女人来说,意义却是不同。
看完了所有的卡片,他又将它们放到了原处。房间的窗户全都是自动化管理的,早已将月光遮在了外面,房间里的灯光是她喜欢的暖色系,淡黄色的灯光打在屋内所有的物件上,显得那样和谐,就像此刻睡着了的她一样,长长的发散落了满满的一枕头,娇柔的身体也是刚好塞满他怀抱的量,
这个方向只能看到她的侧面,皮肤上几近没有的细绒像刚出生的孩子一样贴近皮肤的颜色,她干净的就像是一朵生长在泉中的白荷,美好,纯粹。
但这个社会是残忍的,与它不适应的存才它都会以摧毁作为结局,而她会不会是那个特殊的存在呢?
因为晚上睡得比较早,凌沫悠第二天起的也很早,她从自己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正碰见含柔从干爹的房间里出来,她微怔的看着走回自己房间的女人,手中蓝田玉花的饰品将她的手心咯的泛着白色,太好了不是么,无论在哪方面她都可以帮助到干爹,而自己也将有一个干妈了,可自己为什么会有些沮丧?是因为干爹的那个卧室自己在也不能随便的出入了吧。
她低头看了看手心中的东西,深吸了一口气,将它放回自己的口袋中。
像往日一样,没有课的时候她会坐在别墅里一个专门供她看书的地方,因为她极爱在闲暇时光读书,所以乔烨就让人特地做了这间有半面墙是玻璃的向阳小舍,半面玻璃墙面前是一个小荷塘,到了夏天,荷塘中的荷花开的异常热烈,荷叶也会非常肥大,为小舍遮去夏日半边的阳光,如果打开半面玻璃墙壁,淡雅的荷香便悠悠的飘入室内,自然的味道让在此刻看书的人也心情悠然起来,而现在已入秋,聪绿的荷叶,柔美的荷花都已消失不见,唯一可见的就只有一池的清水和三三两两游动着的小鱼。
此刻她正拿着一本书,蜷窝在躺椅上细细的看着,天气已经变冷,室内的中央空调一年四季都会保持着最适宜人体的温度,凌沫悠看的有些乏了,一直保持一个动作,让她的脖颈有些吃力,于是她干脆放下手上的书,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自己的脖颈,脸庞正转向玻璃墙时,她的动作定格在一处,耳边响起了那时她与干爹的对话:“荷枯了,那下面的莲藕该成熟了,干爹明日陪我一起摘藕好不好!”此时的凌沫悠是一头垂直的长发,比现在略微青涩的脸庞已经将她的美逐渐的显露出来。
她的旁边站着一个笔直而挺立的身影,高度是她的近一倍,男人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润表情,儒雅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狷气质,他是在刻意收敛他那浑然天成的王者风采,但总归与她格格不入。
男人牵着她的小手,朝她所说的地方瞧了一眼,然后将她拉进自己怀里,道“想吃莲藕让佣人去摘就好,晚上我就要回去,你好好听话。”
他说晚上走就真的晚上离开了,而那一池的莲藕也被佣人们挖了出来,在晚餐的时候,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她其实并没有想吃莲藕的。
回忆涌上脑间,她盯着窗外两抹站在池边的身影,佣人正搬来盛放莲藕的东西,看样子是要采莲藕了,而他们好像在谈论什么,说的很高兴,她也是第一次见干爹笑的那样开怀。
心脏的位置隐隐的痛着
,有些喘不过来气,像是在被谁揉捏着要害,她使劲拍打了两下才舒服一些,深呼吸几下,她这是怎么了?心脏生病了吗?
玻璃外面佣人忙的很欢快,含柔也在旁边帮忙收着摘出来的莲藕,当拿到一个大的时候,她会炫耀似的拿给乔烨看,乔烨也会接过来打量一下再放回去,然后他对佣人吩咐了什么,其中一个佣人便拿着他们刚刚看过的莲藕离开了,含柔依旧在帮忙着,干爹依旧在看着帮忙中的含柔笑,将秋日的哀凉褪了个干净,余下的只是柔情蜜意的一幅俊男靓女的美图。
旁边的手机声提醒她收回视线,垂下眼睛看了看手机的来电显示,是瞿瑾睿打来的。
“干嘛?”她的声音闷闷的,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心中有些不快。
“你怎么了?不开心?”他有高度敏锐的察觉度,更何况她的表现如此明显,只不过她现在应该和那个她天天挂在嘴边的干爹在一起,除了他还会有谁惹到她?
“嗯,你打电话做什么?”她如实回答了自己的心情,起身拿起书本走出小舍,路过佣人房前,瞧见她们都围在电视机前看着什么,反正她闲着没事,也围了过去。
“你不是说给我做了东西,有没有做好?”他还在思忖着可能会让她不开心的原因,想了几个又都被他一一排除。
佣人见是小姐围过来,立刻让出了最适宜观看的位置,凌沫悠一边望着电视上的新闻,一边回答他的话:“已经做好了,等放完假我拿给你。”
还要等放完假他才能见到她吗?那个时候是不是太晚了?“你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多人在讲话?”
凌沫悠的目光一直盯着屏幕,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我在看新闻,身边的人在议论新闻中所播报的内容。”
新闻?他黝黑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别有意味的笑容爬上他的嘴角:“新闻里都说了什么?”
“说是最近我们国家的军队要进行一次大规模海上演习,带头人是一位将军的孩子,不过怎么没说他具体的名字,搞得这么神秘,我猜能带领全军进行军事演习的这个人,年龄估计也是一大把了。”她续续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倒也不太在意,如果不是佣人们聊这个神秘的带头人这么起劲,她也不会过来看了。
听到她毫无依据的猜测,瞿瑾睿差点笑出声来,最后还是强忍着笑意,继续道:“我去接你,把你要给我的东西准备好。”命令似的说完,他就将电话挂上了。
凌沫悠瞪着已经挂断的屏幕,美丽的眉皱在了一起,小嘴嘟囔着:“自大的男人,我答应了吗?哼。”轻哼一声,反正他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无所谓。
在佣人这里她又待了一会,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大厅,干爹和含柔已经落座,饭菜还没有上,桌上都是一些开胃的甜点和水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