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医仙固然是高手,即便没有出手,远在百米以外,也能让鬼车感觉到仿佛实质的压迫,半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当他郁闷的发现胖子也并非软柿子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阵无力,绕是他平日诡计多端,遇到这对魔鬼组合也是技穷。
小医仙心思缜密,将防御做到滴水不漏,在她那里别想讨到便宜,死胖子比狐狸还要狡猾,而且心狠手辣,这种家伙只要还剩下一颗牙齿,就是危险的。
鬼车突然联想起王家灭族的事,陪葬的还有三个玄天宗的弟子,虽然王家是微不足道的修真家族,不过是玄天宗圈养的一条恶犬,虽然死去的三名弟子身份卑微,宗主甚至没有为他们报复的念头。但是那毕竟是上千人,而且不乏元婴期高手,就这么人间蒸发了,还是骇人听闻的。
应该庆幸玄天宗的消息并不准确,他们对当时的情形一知半解,仅仅认定王家覆灭的起因是胖子,想当然的将出手的人锁定为小医仙,这不难理解,能让上千的人殒命,只有顶级的高手才能办到。
玄天宗数次受挫规矩了许多,无奈之下,鬼车也只能选择持久战。
王浩抓紧时间将两枚丹递向身后,一枚是用来补充真元不足的,另一枚是关键时刻保命的,胖子在洱海死里逃生,靠的就是这东西。
如果说鬼车期待速战速决是由于不了解局势,卓月却是真正害怕打打持久战,尽管没有和敌人硬碰,但是操纵冰蚕丝仍然牵动了伤势。
那不是依靠药物能补充的。哪怕是丹也不行。伤势会越来越重。因此她希望鬼车能冲进来。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老太太飘然而至,满头地银丝,脸上却看不见一条皱纹。身躯挺的笔直,手中偏偏处了根铁拐。
那条铁拐也非常诡异,通体油黑,足有碗口的粗细,打磨的滑不留手,想来应该是十分沉重地,拐杖本来应该是辅助行走的,可是这条铁拐显然太沉了,假如老太太扔掉她,行动或许能更加自如。
以上上玩笑。王浩还不至于天真到认为老太太没有修炼到元婴期,那条重拐的功能自然也不是帮助行走。
老太太出现以后也不说话,踏在飞剑上冷眼观战。瞧那漠不关心的神情就知道不是善类。可是王浩仍抱有一丝侥幸,管他是什么来历,先搞清楚是敌是友,假如是中立的,不妨争取一下。这种事情先搭讪的人占便宜。
“大婶,你保养的不错呀!”王浩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么个称呼,但是立即让背后的仙子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这叫战略,老太太是敌是友还不清楚,我先争取一下。”王浩不满的叫道,无论如何,试试能有什么关系?就算不以为然,也不用取笑啊?
“你忘记我是博闻第一的小医仙?假如不清楚这老太太地来历,为什么不来问我?”卓月虽然是在笑,眼神却更加冰冷,毫无疑问。那个老太太是敌非友。
不用追问,小医仙就自行说出了老太太的来历,她叫鬼母,身世如迷。擅长御鬼之术,四百多年前曾经名噪一时,由于手段太过阴狠,性格又偏激,喜欢我行我素,因而受到玄门众的仇视和排挤,成名以后不久便销声匿迹了,细想想,她极有可能是玄天宗地人。
“那你不早说,害得我出丑。”实力的天平开始倾斜,王浩不得不另做打算,同时调整战术。
古有名训,擒贼先擒王。胖子偏偏就不信那一套,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这才是胖子的原则,首恶并不可恨,可恨的是为虎作伥的家伙。
“他们地实力比我们强,你又有伤在身,硬撑不是办法,要拖延时间只能采取游斗,等下我乘机乱掉他们的阵法,你看准那些普通弟子,能挂掉几个是几个,最好能破掉他们的阵法,我们改成游斗。”思路倒是没错,典型地流氓打法,
小医仙也有此意,但是却犹豫不决,要破阵谈何容易,要不是被阵法牵制,小小的鬼车岂敢和他张狂?还有王浩,别说和人家缠斗,有无论是鬼母和鬼车,都有秒杀他的实力。
就在两人悄悄密谋的时候,鬼母也终于出声了。“胡言乱语的小子,老身倒想知道你有何本事乱阵?还妄图与我们游斗,你想的倒是挺美,你也配?”
原来她竟然将胖子的话听的只字不露。
鬼车久攻不下难免心急,叫嚣道:“鬼母,长老派你前来可不是看热闹的,你还不出手帮忙。”
“没用地东西,难为孙长老器中你,为你说尽了好话,还讨来灵丹为你提升修为。可是你呢,劳师动众的赶来,连个受了重伤的女人都拿不住,难道你没瞧出她是故意牵住你一名属下,让阵法的威力难以发挥吗?”鬼母说话间抡起沉重的铁仗,将那名弟子砸的血肉模糊。
鬼车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毕竟身份有别,对于鬼母的教训和奚落也只有听着。何况效果是立竿见影的,顿时就有上二三十的飞轮失去牵制,纷纷投向丝网,虽然很快就被缠住,落进岩浆里,但是每一次的缠绕,对小医仙都是一次冲击。
要命的不是飞轮,而是鬼母的铁仗,出手后直飞阵中,破空时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响,天晓得有多沉重。
铁仗虽然沉重,速度快的惊人,小医仙要躲却也不难,可惜他不能躲,那会暴露出身后的胖子。
原本,她的防御无懈可击。无论飞轮
轮或者鬼车都无法洞穿她的防御,可是鬼母地加入让她的防御成了垃圾,因为鬼母的铁仗光滑异常,表面也没有任何突起。完全无视冰蚕丝的防御,如今,她只能硬扛那条铁仗。
小医仙或者在修为上高于鬼母,但是硬碰不是她地强项,再说她也没有法宝硬碰,难道用血肉之躯去接那条铁仗吗?说来说去,我应该早些听从胖子的建议,采用游斗方式。
“让我来!王浩猛然旋身档在她的前面,一道幽蓝的冰盾碰上了铁仗,情形就像当初迎接劫雷一样。
不过这一次的冰盾非常怪异。比以往的冰盾厚重了许多,迎击的一面也不再是平的,而是漂亮的弧形。显然,王浩并不想在实力上和鬼母拼个高下,流线型表面能够将大部分的力道滑走,还有一点只有胖子自己清楚,冰盾也不像以往地那么坚固。因为冰盾越坚固,他需要承受的冲击就越重,那恰恰是胖子最怕的。冰盾及时地破碎反而能卸掉一部分力道,原理就和被动式装甲差不多。
即便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冰盾不是水滴,能将攻击化解于无形。铁仗也不是劫雷,砸到的地方一定要留下痕迹。撞击的刹那,一口鲜血不受任何节制的喷出来,那就是胖子和鬼母实力差距地证明,这还是冰盾卸走了半数的力道,要不然的话。胖子极有可能当场被人秒杀。
就在众人愣神地刹那,胖子的分身幽灵般冲了出去,透过一道道冰蚕丝构成的防御,无视满天飞轮的存在,他的目标当然不是鬼车,更加不可能是鬼母,而是那些以为大局已定,全无防备,措手不及的呆鸟。
雾状的冰剑在近距离发动无从防御,连老怪物都束手无策,尽管只能短时间冻僵对手,却足够呆鸟们跌下飞剑,落入滚烫的岩浆。在平时,雾状冰剑对高手的伤害微不足道,但是在眼前特定地情况下,就成为无坚不摧的利器。加上分身无视攻击,结果就可想而知了,胖子就如同恶狼扑进了祟群,眨眼间就有六名玄天宗弟子死于非命。
胖子没有吹牛,他却是乱掉了玄天宗的阵法,假如鬼车或者鬼母不抽出一人来制止,他就继续大开杀戒。
不过胖子也有算错的地方,鬼母岂会在乎普通弟子的死活?既然知道追击的是个分身,何苦要白费力气,何不直接攻击他的真身?始终咬住他不放,是怕他乘机逃脱,毕竟他是陈玄的兄弟,小医仙又是玄门的风云人物,泄露了消息非同小可。
小医仙启动虽然晚了,出手却要迅速的多,冰蚕丝的作用不再是防御,而是进攻,在她的不断穿插下,织就成一张致密的网,攻击状态的冰蚕丝不再松散,而像拉满的弓弦。
她的手指套上了一枚银色的指套,可以无惧冰蚕丝的寒冷和锋利,使操作更加灵活和诡异。
玄天宗要对付的人是小医仙,所以在阵法乱掉以后,鬼车立即组织人手追击,而鬼母显然老道的多,追击胖子的同时骂道:“一群蠢货,不要去追。”
戏法被拆穿可就不灵了,卓月听见后巧笑嫣然,手指一松,冰蚕丝弹出时发出嘶嘶的破空声,仿佛锋利到连空气也撕裂了。尾随而至的十一名高手尽管听到了提醒,无奈还是来不及闪避,身体因为惯性前冲,眼睁睁的看着冰蚕丝弹过脖子,奇怪的是没有疼痛,只有一缕冰冷,视线变得颠倒,脑袋像积木一样从肩膀上滚落下来,身体仍然站在飞剑上,顺着惯性冲出老远才一头栽进岩浆里,从高处望去,不过是溅起一簇火花便消逝了,数百年的努力,数百年的修为,就这么火光一闪便化为乌有。
提醒的倒是不算迟,至少鬼车逃过一劫,以他人品虽然不至于身先士弈,不过他修为最高,情急下当然是追在最前面。不过他的身手也是最好的,得到提示后迅速将身体后仰,险些跌下飞剑才狼狈的避过,冰蚕丝是刮着皮肉横过去的,不但弹飞了面具,整张脸都刮的血肉模糊,鼻子是保不住了,值得庆幸的是下巴还在。从今以后,他就彻底离不开面具了。
胖子在追堵下仍能游刃有余,转眼间又挂掉两名玄天宗弟子,事实上,鬼母对他并不构成影响,因为那不过是个分身罢了,他的冰剑却让鬼母忌惮,毕竟下面是炙热的岩浆,血肉之躯掉下去必死无疑。
即便鬼母的修为比那些菜鸟不知高出多少,中了寒冰剑仍然会掉下飞剑,结局和那些菜鸟不会有什么两样,说不定火花还要小一些。
“冬子,瞧不出你有几分本事?胆识也不赖,居然能硬扛住老身一杖。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道你是有情有义呢,还是被美色迷住了心窍。不过你就是付出再多,人家也未必肯领情哦。”鬼母在追击中居心叵测的说道。
胖子事先嗑药护住了内丹,要不然哪会傻到和她硬碰,因此伤到的仅是脏腑,吐血看起来挺吓人的,实际上并不严重,对修真者来说,没伤到真元,没伤到内丹,那都不叫做伤。就算不用药物调理,三五天的功夫也能自行复原。
可是鬼母却不知道他有保命的灵丹,还以为陈玄给了他什么护身的宝贝,甚至因此高估了胖子的实力。
这话无论怎么听都是在挑拨,然而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假如胖子是卓月的仰慕者,这种时候就该有想法了。
“哈哈!要是这么容易就领情了,小医仙嫁人一百次也不够,小爷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对小医仙可没报非分
之想。小爷就是傻,不肯在生死关头扔下同伴,你别指望能挑拨离间。”胖子说话间又挂掉两名菜鸟,加上卓月也没闲着,玄天宗出动的高手所剩无几,再次组织起阵法已无可能。
局面形成了二打二,准确的说是三打二,因为胖子还有个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