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夜离将压在自己身上的钢板推开,从废墟上钻了出来。
他全身裹着金甲,头戴金盔,全身裹着严严实实。
“这一招算我接下了吧。”
夜离说着,身上的盔甲和头盔向有人拉住了线头,从上到下逐渐褪去,最后变成了两个手镯,也就是千机,回到了夜离手腕上。
脱去盔甲,夜离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身体。
他的衣服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成条状挂在身上,全身都是血,脸部更是被血模糊的分不清面貌,只能勉强分清轮廓,简直令人触目惊心。
他随手擦了擦脸,然后靠在身后的断壁残垣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气若游丝,看上去命悬一线,仿佛命不久矣。
“呸!”
他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瘀血和那些坏掉的碎肉一同被吐了出来。
刚才硬接下了弗雷那一招还是有些吃力,果然,虽然他力量得到大幅增强,想要跟那些拥有完整神格的神一较高下还是做不到,更不要说弗雷这种属于北欧十二主神之一的了。
不过好在,他还是活了下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与夜离感叹自己弱小不同,弗雷却感觉他的实力进步的太快了,不容小觑。
在他知道的情报中,就在几个月前,对方还是一个弱小如蝼蚁,需要向神明祈求才能活下去的凡人,然而才几个月过去,对方变已经能和十二主神之一的他对上一招了。
只有他知道,刚才那一招他没有丝毫的留情,别说人类,就算是一般的神明也难以抵挡。
然而夜离却挡住了,虽然及其狼狈,但是对方竟然在对抗中伤到了自己。
“此子跟洛基关系匪浅,断不可留,待其发育起来,必为北欧诸神打患。”
弗雷想着,负在背后的手默默搓出了一个螺旋丸,脚下原本荒芜的土地落下了几颗种子,生长出藤蔓,像潜蛇一样朝着夜离游去。
此时夜离奄奄一息,已经没有抵挡的能力,只要他出手,对方必死无疑。
弗雷看向尼德霍格,此时对方正在悠闲自得的吃起东西,不时的朝着夜离发出一声“细狗,行不行啊。”的嘲讽。
唯一的变数就是尼德霍格,弗雷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放弃了,但是却不是因为尼德霍格,而是因为他看到有人过来了。
“夜离,好久不见,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省略君带着阿七从不远处走来,看见夜离躺在废墟便疑惑的问道。
听到省略君的声音,夜离便抬起头,看到的确是省略君,苦笑道,“省略君,好久不见,你怎么过来了?”
“我和我徒弟听见这边有打斗声,就好奇的过来凑了凑热闹,本来想过来掺和一脚,却发现你们已经打完了,更惊讶的是居然是你在打,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听到省略君的回答,夜离苦笑了两声,闻战而喜,这才符合省略君的人设嘛。
就在这时,尼德霍格已经将零食全部吃完,扑打着翅膀落在了夜离肩膀上,对着省略君问道,“团长,你徒弟呢?”
“就是他啊。”省略君将阿七拉到了身旁,然后在对方胸口上锤了一拳,笑着说道,“这个就是我的徒弟了,别看他现在弱不禁风瘦的像个猴一样,打起架来可厉害了,跟好几头魔物单挑都不落下风,你说是不是?”
“师父过奖了,过奖了,各位好,叫我阿七就可以了。”
阿七强撑笑容应着,他感觉刚才省略君打在他胸口上的一拳好像把他打出内出血了,胸口闷的难受。
“你好,我叫夜离,不过在外人面前我还是希望你叫我许洋,能拉我一把吗。”夜离苦笑着向省略君和阿七伸出手,他现在腿脚无力,根本站不起来。
省略君心中泛起了嘀咕,他不是叫夜离吗?干嘛要别人叫他许洋,那不是他朋友的名字吗?
但是他很快就不想了,想事情本来就不是他的强项。
他伸出手把夜离从地上拉了起来,问道,“光顾着叙旧,都忘记你还躺在地上了,话说你是怎么沦落到这副境地的?”
尼德霍格掏出了一包薯片,打开包装,一边啃着薯片一边不屑的说道,“菜呗,没听说过自古对波右边输吗?”
阿七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我怎么记得是左边?”
尼德霍格瞪了他一眼,“我说右边输就右边输,要你多嘴。”
阿七自觉的闭上了嘴。
夜离苦笑着摇了摇头,在省略君的搀扶下勉强站稳了身子,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弗雷,刚才那一招我算是接下来了吧?”
弗雷没有说话,微眯着眼看着省略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斯卡蒂看着跟夜离他们有说有笑的省略君,有些不确定度向弗雷说道,“他就是提尔,但是怎么这么短时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不着调,简直换了个人一样。”
弗雷脸色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对省略君说道,“好久不见,提尔,近来可曾安好。”
尼德霍格抬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略带伤感的说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看这天气,大概是死了。”
“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活的好好的,你什么意思?”省略君朝着尼德霍格叫道。
尼德霍格悠闲自在的吃着薯片,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不有感而发嘛,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那也不能说我死了噻,哪有大白天咒人死的,我说你死了,看你乐意不。”
尼德霍格被他吵的有些烦,将手指上的残渣舔干净后,便说道,“你再吵,信不信让你跪下唱征服。”
作为一个纯正的斯拉夫人,省略君听到这话立即不服气的说道,“来就来,我怕你不成,斯拉夫人永不言败。”
尼德霍格乐了,“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和我尼德霍格拼一下子,忘了你被芬里尔那个小娘们嵌进墙里的事情了。”
省略君被尼德霍格将黑历史掀了出来,顿时怒了,当场挽起袖子想和对方打起来。
“咳咳。”弗雷见省略君和尼德霍格聊的挺欢,都把自己无视了,于是便略显尴尬的咳嗽两声,再次问道,“提尔,许久不见,你变得比以前轻浮了好多。”
“提尔?你说和我共生的那个独臂男子?”省略君一愣,随即指着自己太阳穴说道,“他在睡觉呢,我们商量好的,白天归我,晚上才归他。”
弗雷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等他醒来,记得替我向他问好。”
“嗯。”弗雷点了点头,随后便对夜离说道,“你赢了,我会让北欧神将他们领地里的那些凡人放走的。”
斯卡蒂插嘴道,“我们才没有要他们来,是他们自己来寻求我们庇护的,他们一个个脏死了,脸上全是灰,有的甚至一个星期都没洗澡,臭死了,早点走吧,一群白眼狼。”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的阿七忍不住了,反驳道,“这场战争是你们发动的,它成功使这片大地上尸洪遍野,使妻子没了丈夫,使母亲没有了儿子,使安居乐业的平民成了无家可归,到处流浪的难民。”
他越说越激动,“如果不是你们,我也不用离开我的父母,来到这该死的,比地狱还地狱,满是尸体残骸的战场,就在不久前,我亲手埋葬了不下一百具尸体,他们永远回不了家了,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你们,难道我们还要感谢你们吗?你们配吗?”
尼德霍格讽刺道,“我打断你一条腿,再给你一副拐杖,你还要感谢我,因为没有我,你连路都走不了。”
夜离叹了一口气,默默将手放在阿七的肩膀上,以防止对方暴走,然后说道,“华夏有句话说的好,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中人,战争,从来没有胜利者,它应你所需而来,却绝不会因为你所需而止,受伤的永远是手无寸铁的平民。”
省略君更是简单了当说的,“要是让我知道那个混蛋发动了这场战争,我一定要把他头拧下来,当做足球踢,身体拿去喂狗,可惜我问提尔那个大叔,他却不回答我。”
斯卡蒂成为了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一下子涨红了脸,反驳道,“又不是我们发动的战争,你们要骂去找发动这场战争的人,逼问我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为了防止事态继续扩大,弗雷连忙站了出来,将斯卡蒂护在身后,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先行告退了,毕竟我们还有要紧事在身,抱歉,提尔,如果你要回归阿斯加德,我们永远欢迎你。”
他说完便转身带着斯卡蒂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等等。”夜离叫住了他们,然后从身上拿出了几枚令牌扔给了他们,说道,“东西给你们。”
弗雷接住了令牌,在其中找到了斯卡蒂的本命令牌,交给斯卡蒂后将剩下的收了起来,说道,“谢谢,希望以后我们不会为敌。”
夜离笑着回答道,“我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