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北大校园里,立于博堂书店内,刘制律的脑袋常常都挂着个大问号。那就是为什么北大就没有能像它的隔壁清华那样出一些像高晓松和老狼那样风靡全国的校园民谣歌手,像水木年华那样一度爆红的音乐组合,像李健那样至今大火的音乐诗人呢?
刘制律一直都没有找到满意的答案。直到有一天周末休息在学校里闲逛才总算找到了眉目。这天他在艺园吃过午饭,他拿着瓶水,边喝边朝着未名湖的方向走去。
走过俄文楼时,刘制律见到北大在读博士生邓昊煜(从haoyu中,随机取的两个字,他英文名howie)坐在前方小树林的休息区里中间的那张长条椅上。他穿着一条宽松的灰色休闲裤,一件衣袖为黑色,衣身为白色的长袖厚款t桖。
他很随意地翘着二郎腿,抱着吉他轻弹轻唱。不断有路人经过,可却几乎没有任何人驻足倾听。他也好像不指望还会有新的听众,也就更是随意地自娱自乐了。
他左手边与之隔着一棵核桃树的那张长条椅上,坐着个全身穿黑色系衣物,戴着白口罩的神秘女子。刘制律一时看不出来她是路人观众,还是跟他一起来的。
再走近些时,刘制律觉得邓昊煜的吉他音色是他听过的所有吉他中是最好的。在北大能碰上个吉他弹唱的是十分难得,况且还用这么好的吉他弹唱更难得。
刘制律就不管自己会不会给他们当电灯泡了。他在离邓昊煜右手边不远处的那张长条椅子上坐了下来。
见来了个新听众,邓昊煜的弹唱音量就开始放大了。渐渐,他的弹唱状态越来越好,到达了他自己的表演最佳水平。
刘制律一手敲着饮料瓶暗打着节奏,全神贯注得听着。虽然他不知道邓昊煜唱的是什么歌名,甚至有些歌词都没有听清,但是有种按耐不住的情愫不断在他身上汹涌,给了他一种十分异样的感觉。
刘制律觉得自己已经基情满满了,对,是基情满满。难道是电影《唐伯虎点秋香》里,唐伯虎和对穿肠所说的那种惺惺相惜,情不自禁?不对啊,是男女之间才会有的那种感觉。
他自信自己的性取向是没有问题的,可为什么会这样子?最终,他想明白了。大概就是因为邓昊煜的弹唱的频率与他的心率同步共振,让他十分愉悦,导致自己的大脑分泌了多巴胺。从而,让自己产生类似男女之间的情愫。这个与自己的性取向无关!
邓昊煜的左手由于按弦太久了,手指开始累了,指尖也开始发痛了。渐渐他都不怎么按高把位和弦了。
“左手是不是扛不住了?”刘制律见邓昊煜停下来喝水,就开口问道。
“是啊,你看我都开始只按低把位的和弦了。你平时也爱玩吉他吧?”
“对,也常玩一下,你这吉他音色真不错啊!”
“这是我用两千多淘来的二手琴,我家里的那把比这更好些,这把按起来我还有些不太习惯。”
见邓昊煜和刘制律要长聊的样子,那个神秘的女子起身朝邓昊煜望了一眼就默默离开了。
“这是我听过音色最好的一把琴。”刘制律十分肯定地说道。
“是吗?来,你也玩玩吧。”说着邓昊煜就很真诚地把吉他递给了刘制律。刘制律抱过吉他,他按了几下横按感受了一下,却并没有弹。他觉得没必要在邓昊煜这样的高手面前班门弄斧。
深入聊了后,刘制律吃惊地发现,他们同年龄,都来自广东的,他们的妈妈都是阳江人,而且都姓何。尽管邓昊煜是广州人,刘制律是阳江人,但是他们都可以用阳江话交流。
更让刘制律意想不到是,只要是他喜欢的曲子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无论有多难弹,只要他说出来,邓昊煜不用看谱,都能马上就弹出来,还是带完整前奏的那种。
“觉得你弹唱起来是十分有灵魂的,吉他技术也十分了得。你将来会把这当作你的事业来做吗?”刘制律问道。
“我只是在想玩的时候,就拿出来玩一下,觉得并没有必要将这当成一份事业来做。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我就要博士毕业,觉得那才是我真正的专业。”
“觉得你这挺可惜的……”
聊到了最后,他们俩互加微信才告别了的。
刘制律当天终于把那个大问号拿下了。他觉得北大和清华一样都是有出色音乐才华的人,只是这样的北大人很少有要成为像清华的那样的校园民谣歌手的意愿罢了。
同时,在北大玩校园民谣很可能是十分缺观众的,缺了观众就少了促使一个有音乐才华的人要成为民谣歌手的动力了。像邓昊煜,要是今天他不去做他的观众,他肯定不会卖力表演的。
北大人少清华人那种因男女比例失调而导致的寂寞,少了这种寂寞就少了北大校园民谣创作并壮大的环境与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