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应酬一天,众人都累了,容氏让三位儿媳回去休息,谢氏几个还没出宜兰院,就来有人来报说宫里的公公来了,阮老太爷大吃一惊,忙带了儿子前去,容氏在宜兰园等得焦急,谢氏三个也不敢走开,不一会,阮老太爷黑着一张脸回来了,见到谢氏,竟劈头盖脸骂道:“你做的好事。”
说着把手中的东西摔了过来,竟是圣旨,谢氏展开一看,原来是册封阮娉婷为大皇子侧妃的圣旨,谢氏心下一喜,阮老太爷见大儿媳高兴地样子,冷冷道:“我们阮家的家规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阮家的嫡长孙女,竟然家去做妾,怎么对得起家里的列祖列宗。”
谢氏有些不服气:“婷儿嫁的是皇子,能一样吗。”阮老太爷更气:“妾就是妾,没什么好反驳的,若不是传圣旨的公公说,我还被你蒙在鼓里,你怎么对得起婷儿。”
谢氏道:“大皇子登基后婷儿就是皇妃,有什么不可,难道婷儿要嫁给那些穷酸书生吗。”阮老太爷被气得直发抖。
阮一柏在一旁一直未说话,闻言大怒,斥道:“混账,竟敢和爹顶嘴”,谢氏见丈夫斥责自己,有些害怕,但仍不服气道:“我说的哪里有错,虽说是嫁与大皇子做侧室,但到底嫁入王侯之家,以后她们姐妹说亲也好有说头,我们婷儿的品貌难道还输给那个兰清月,到时候大皇子喜欢我们婷儿,名分什么的有什么重要的。”
阮老太爷大怒,皇后娘娘给大皇子定下了兰清月,很显然是偏着自己娘家的,若婷儿不嫁给大皇子,自己便仅仅是皇帝的老师,身份清贵,皇后与大皇子记了自己的人情,对阮家自会看重,如今婷儿嫁给大皇子,阮家成了外戚,自己帮助大皇子登基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大皇子非但便不会格外看重阮家,还会在登基后忌惮阮家,到时自己为儿子铺的官路就彻底断了。
阮老太爷见大儿媳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十分后悔当初为儿子定的这门亲事,原想着身为家中长女,自然温文贤惠,顾及大局,不想竟如此骄纵无理,好好地嫡长孙也被教的放荡不羁,真是后悔,
阮老太爷怒道:“嫁入我阮家,就是我阮家人,如今如此放肆,看来是太纵容你了,老大把你媳妇带走,关在屋里禁足,不许插手婷儿的婚事。”阮一柏对父亲一向的言听计从,当下不敢违命,扯着谢氏就往回走。
阮老太爷又吩咐林氏:“老二媳妇,你暂且当家,老三媳妇帮衬着,无论谁来送贺礼,一律拒绝,婷儿的婚事暂且搁着,待我明日进宫后再作打算。”林氏李氏忙应了,阮老太爷见两个儿媳听话,总算心中安慰了些,挥挥手叫大家都回去歇息。
容氏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见阮老太爷如此生气,早已暗暗抹泪,道:“老大媳妇早就有这个念头,被我说了一顿,我以为她歇了心思,不想还是发生了。”
阮老太爷叹道:“我原先也不知道,今日接旨时我还吓了一跳,问了来传旨的人才知道,是老大媳妇自作主张,买通了皇后身边的的公公给皇后写了一封信,说什么只要婷儿嫁给大皇子,阮家人就站在大皇子这边,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阮老太爷气的猛拍桌子,容氏吓了一跳,道:“如今可怎么办。”阮老太爷不愧为沉浸官场多年的老油条,当下道:“明日你便装病,带着娉婷和临湘去广济寺养病,来个釜底抽薪,把家里交给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我就进宫面见皇上说娉婷有暗疾,推了这门亲事。老大媳妇就关在家里,不许她出去再惹什么事。”
容氏有些犹豫:“那娉婷的婚事就算毁了,以后还有什么好人家愿意娶她。”阮老太爷道:“这事我早有打算,我在扬州有个姓范的故交,家里也是书香门第,家风极好,他家的大公子还没定亲,我向他爷爷提过,我们心中都有数,等这事过去,我就去提亲,免得夜长梦多,反正娉婷也够年龄了,等到了寺里,你再多开解开解娉婷,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自会明白的,总之,我们阮家的嫡长女,绝对不能做妾。”
容氏点头道:“那好,就听老爷的。”
当天晚上,容氏就被大儿媳的忤逆气的犯了旧疾,谢氏被禁足,林氏和李氏掌家,娉婷和临湘被派去服侍祖母去广济寺养病,第二天天还没亮,阮家的马车便匆匆驶出去,一辆直奔广济寺,一辆则奔赴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