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死晚死都是一死,如果人生无趣的话,多活几年又有什么意思?我宁愿在最短的时间内,经历最轰轰烈烈的事情。”
这样的豪言壮语,倒是颇有几分很久以前我曾经见过的另一位刘小双的风格。
那么,今天回来,她怎么突然就这么冷淡了呢?
问题一定出在“有人”身上。
来者是代表着唐氏庄园来探望我的副会长——柳雅妍。
柳雅妍是比我们低一年级的学生,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来头,只是能做唐氏庄园的副会长,总有那么些异能本事把。此时的她顶着一张高傲的居高临下的鄙视着脚底下蝼蚁的神情,不可一世的模样走了进来。
难怪小双会言语冷淡,看到这样的人找上门来,我的头都更痛了一些。
“汤贝,我代表唐氏庄园来看你了,怎么样,好点了没?”嘴里问着好点了没,眼神里却一点关怀关心的意思都找不到。
我微微点头:“嗯,好点了。”是苏常风叫她上门的吗?苏常风这行为真奇怪。
“嗯,好了就好。”柳雅妍官腔的点点头,“顺便,我还来通知你一件事,明天唐氏庄园要开全体会议,每个会员都必需到场。这个会本来是预定今天开的,但是因为你一个人的原因,大家都要等到明天,既然你已经好了,希望你明天不要迟到,影响了我们校内成员的名誉。”
柳雅妍的话让小双冒了脾气:“喂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要开个屁就开个屁,干嘛怪到我家贝儿身上来,我家贝儿病着呢,明天也不会去开那个屁会,你趁早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今天就开——屁”
小双一口一个粗话,柳雅妍的脸被气成了紫酱色:“你……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粗俗的女人在校里……唐会长还提议要把你也邀请进来呢,看来他根本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我现在就去报告会长,把你的候选入会资格取消!”
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切,有病,谁稀罕呀!”小双不屑的唾了一口,关上门,“一下课我就赶回来了,没想到在宿舍楼梯处碰到了她,真是个倒胃口的女人,唐氏庄园里的都是这么倒胃口的人吗?我呸,连替我家贝儿提个鞋跟都不配!”
“小双……”我为难的看着气呼呼的小双。
“怎么,我没说错呀,和你的天池便利店比起来,他们根本就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丑。”
“这个……唐氏庄园里的人,是真有几分本事的,还有那个白色瞳孔的大爷,现在,余家千小军阿晓,也都是唐氏庄园的人了。”
说到这里,小双不好意思的望望一直坐在自己的床边上,默不作声看书的余家千。
余家千抬起头瞟了我们一眼:“干嘛,我什么都没听到。”
“但是,贝儿,你最近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一下子就病成这样,你不是说晚上都是去天池便利店,等人上门的时间吗?难道,昨晚上你遇到了什么客人?”
小双关切的紧挨到床边,捉着我的两个手说:“唐礼青知道你生病了,都好没精神呢。下课后他本来也想过来看你的,不过却被苏常风叫了出去,不知道他们两人间要谈什么。等会谈完了,他应该就会来看你的。唉,都搞不清楚他们哪个才是会长。”
唐礼青?和苏常风?
唐礼青忽然间邀请没有任何异能的小双进唐氏庄园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头还有些晕沉沉的,我闭着眼睛躺着,心里却暗暗开始度付,该不会他们那一边又有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新举动了吧?
这天,直到放学,唐礼青都没有过来,我不知道他和苏常风都谈了些什么,但是王钰欢来了,带了一些安宁茶给我。
喝过茶后,我昏昏沉沉的开门步入天池便利店,再开门回到家中。
自从我告诉小双他们,关于我随身携带天池便利店这个“随意门”后,他们对于我忽然的消失早已习惯。
不知是王钰欢的安宁茶作用下,我回到家后,一直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当时间走到这一天夜里的午夜零时,本来打算休息一晚的我,却听到了从衣柜里里传来的,滴滴答答的流水声…
滴,答,滴,答……
水声一声一声的传来,缓缓的慢慢的,钻入耳中仿佛某种信号,使人的心不由自主的提吊了起来。
我睁开了眼睛,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衣柜,然后就想到了天池便利店。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现在身体已经恢复多了。
握着门把手的时候,心里面没有特意的想着便利店,推开,吓了一跳。
门后是一个意外的场景,灰色粗大的自来水管纵横交错的布满了整个空间,巨大的阀扭处,水渗了出来,一滴一滴,渐渐的形成水珠后落下,滴到下面的管身上,答,答,答的响起震动着空气的声波。
我迟疑的迈进去,里面光线昏暗,只在右转处憧憧的管身黑影下投来一缕缕淡薄无力的弱光。地面很湿,一脚一个水印,像是踩在城市的地下排水道底下。
但这个城市底下,是没有这么宽大的排水系统的。
我沿着水管间的缝隙,一步一步往前走,因为心中的好奇,进来之后竟然没有半点害怕的感觉,或者说,我忘记了害怕。
绕过一些水管后,见到一个熟悉的人物。
一只黑猫,匍匐的趴在其中一条粗大的水管上头,定定的朝下看着,眼睛里没有情绪,那一动不动的专注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怜悯。
“思思,怎么了?”原来是思思让我来到这儿的。
急忙两步走过去,顺着思思的视线往下望去。
“啊!”
我不由的尖叫。
一只原本雪白,现在却浑身脏污的小猫仰面躺在地上,它的毛是微卷的,眼睛很漂亮,大大圆圆的睁着,宛若有星星在里头。地面上的污水淌过它的猫身,它的毛发便随水轻轻的摇动着,很黑,一些粘稠的颜色更暗的东西粘在上面,使得无论是哪部位的毛发,都是一络一络的,粗硬肮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