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猫粮和猫砂去哪里买啊?”沈明溪从陈牧晚怀中抱过六岁,蹭了蹭。
陈牧晚:“我家里面有这些。”
沈明溪很吃惊,“你家有?可是我都没有见过。”
“准确来说是老爷子家。”
“老爷子?”
陈牧晚说道:“是啊,我家老爷子养了一只猫,是一只大胖橘,去年双十一的时候,老爷子在网上买了许多猫粮和猫咪要用的东西。因为买的太多了,到现在用了四分之一。”
“好吧,没想到老爷子也是个剁手党。”沈明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年十一月买的,用到现在连一半都没有用到,这是买了多少!
二十分钟,沈明溪在陈牧晚的指路下,把车开到了四中后面的一个老式小区的门外。
陈牧晚打开车门,“我上楼去拿猫粮和猫砂,你稍等啊。”
“行。”沈明溪点了点头,在等待的时候沈明溪抱着猫也下车了。她四处打量着这个老式小区,自行车和电动车稀稀拉拉的摆放在楼道口,楼的外墙整颜色是灰色,环境不能说是脏乱差吧,只能说是九十年代的感觉。
“这就是四中家属院了。”沈明溪抱着猫在门外走来走去。
“请问你是在找人吗?”一个在身后响起。
沈明溪扭头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提着菜篮站在她的身后。
“赵校长!”沈明溪一眼就认出了哪位老妇人的身份。
“你是……今年新来的沈明溪沈老师。”赵礼也认出了她。问道:“你是来找人的吗?”
“没有没有,我是等一个朋友。他爷爷是四中的老教师,也住在这里。然后他上楼去拿一些东西了。”面对校长沈明溪也和普通学生一样不知道干怎么办充满了紧张感。
“哦。”赵礼微微一笑表示知道,接着她的注意力到沈明溪的怀中的六岁,“英短蓝猫啊,几岁了?”
“它叫六岁,我今天刚刚买的,三个月了。您要摸摸看吗?”沈明溪连忙要把怀里的递给赵礼。
“不用不用。”赵礼挥了挥手拒绝,“我家也有一只猫,是只橘猫,现在都胖的都快走不动了。是我家老头从外面捡回来的,现在四岁了。”
“橘猫?”
沈明溪想起陈牧晚说过他爷爷家养的猫好像也是橘猫,赵校长家的同样也是橘猫,该不会是……
“溪姐赶紧把后备箱打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沈明溪朝回头看去,只见陈牧晚搬着好几袋猫粮和猫砂,风风火火的朝这走来。
沈明溪赶紧把六岁放进车里面打开后备箱,接着跑他的跟前,“要不要帮你那两袋。”她想要帮陈牧晚拿几袋,好减轻点他的负担。
但是陈牧晚根本没有让她插手,直接一口气把猫粮和猫砂搬到车子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头上的汗一直滴滴往下流。
“陈牧晚,赶紧帮我拿点,我快拿不住了。”拐角处,一位老人双手端着一个猫砂盆,盆里面放在一个宠物背包和,背包太大了,导致他用右手的指提溜这猫窝,左手的五个手指缝隙中大大小小的夹着好几个逗猫用的小道具。全身上下包括面部都肌肉都在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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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了赵礼,连忙朝她喊道想要她帮自己拿点,“老太婆,你过来帮我拿一下啊!”
赵礼听到了,但她装作没有听见,依旧站在原地。
沈明溪上前,主动接过老人手里的东西。这时她发现这个老人竟然是副校长陈午三。
“陈校长!”沈明溪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陈牧晚真是跟校长是一家人。之前所有关于他的事情就全部可以解释清楚了。
“老太婆,你为什么不来帮我啊!”陈午三把东西放进车里面后,气喘吁吁的走到赵礼跟前,质问道:“你为什不来帮我!”
“喏。”赵礼举了举自己手里的菜,“我的手里有其他东西。”
“你就不能把菜放在地上!”陈午三显然对赵礼的回答很是不满意。
“地上脏。”
“什么!”陈午三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你这不是有塑料袋子吗,还有就是脏了就洗呗!我年纪大,干不了什么重活,你知道刚才有多累人吗?”
“哎呀。”赵礼的音量也随着陈午三开始上升,“你还知道你是老年人啊!一天天的,早上喊不醒,晚上睡不着,睡得比猪晚,起得比猪更晚!还有你告诉我,那一个上年龄的老年人,人熬夜看那个甄嬛传,一年有十二月,你一月看一遍。怎么你是没看懂人物剧情,还是没背下台词啊!”
陈午三现在面对赵礼的攻势,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我就不能有点爱好啊!”
“爱好!”听陈午三赵礼更是生气了,“你那叫爱好,我看你是玩物丧志,下了班,放了假,只要没什么大事要紧的事,你就窝在沙发上,跟一个吸大烟的,看甄嬛传。叫你扫地你不扫,出门买菜你不买。我不在家没人做饭,为了看甄嬛传,宁愿饿着,也不去做口饭。你说这算个什么爱好!”
“什么叫作地我不扫,菜我不买啊!”陈午三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你在家的时候,我扫地你嫌弃我地没扫干净,我买菜你说我买的菜不新鲜,到了我做饭你更是觉得我做的不好吃。在那没事找事,你呢,地扫的还没我干净,菜买的稀稀拉拉磕磕巴巴的,菜炒的有时候更是没熟,我说什么了。还有啊,要不是我吵架让着你,你连吵架都不赢了我。”
赵礼不甘示弱,吵道:“你呢,十几块钱买的一小把青菜,还说是纯天然无公害的青菜,我从来没见过蠢成这样的人。别的咱先不说,就说说你,去年光棍节上,因为猫粮便宜,就买了三十多袋,还说转了,你真的赚了!一天天的你除了乱花钱,买一堆用不着的东西,你还能干嘛,股票绿,基金黄,投资投个夕阳产。”
俩人你一言我一句,针尖对上麦芒,算是彻底吵上了。吵架的声音更是吸引不少人从窗户探出头朝楼下看去。
沈明溪看着现在面前这种情况想要上去劝架,但是自己又是个外人,不太方便,便问道:“要不要劝劝赵校长他们两个啊?现在都在这楼上楼下的围观着,有点不好看啊。”
“没事。”陈牧晚在把猫砂和猫粮全部搬完后,拍了拍沈明溪让她放心,“这事交给我吧。”
接着他便大步走朝正在吵架的赵礼和陈午三。
沈明溪幻想着陈牧晚会是怎么劝导赵礼和陈午三的。直接陈牧晚大步流星,在走到赵礼和陈午三跟前时拐了个弯儿,直接绕开他们两个,走了楼下,大声喊道:“各位街坊邻居,大爷大妈们,咱还是老规矩。想看热闹的您就继续看热闹。觉得有点吵的,您就关上窗户。给各位添麻烦了啊!”
沈明溪被陈牧晚这个操作整懵了。
一位老头通过窗户下楼下说道:“没事,几十年了,也都习惯了啊。小牧晚,要不要上来陪我下两盘象棋。”
陈牧晚向楼上拱了拱手,“卢老爷子,实在抱歉啊,今天我只是来拿点东西,改日一定登门拜访杀您一个片甲不留啊。”
性卢的老人闻言不禁没有生气,反到一笑,“嘿!好小子。只有你敢给这么跟我说。行,到那个时候看谁是片甲不留。”
又一声音从窗户传了出来,只是这话不是说给陈牧晚听的。“行了,老卢。自从陈小子学会象棋之后,你赢他几回?”
老人见被戳了痛处,也开始吵了起来,“李老头,你闭嘴。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呢?人小牧晚七岁第一次拿起毛笔写出来的字,都比练了十几年的你强,这可是院里公认的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边还没消停,这边也跟着吵了起来。可是另一边楼上的街坊邻居都在和陈牧晚打着招呼,纷纷向陈牧晚发出邀请,要让他来家里坐坐。
陈牧晚有一次拱手,拒绝道:“好了,各位老师们,我这还有事就先走啊,改日,等我有空了一定登门拜访啊!”
完事之后,陈牧晚转身拉着沈明溪就上车了。陈午三和赵礼依旧吵的十分激烈。
在车上坐了一会,沈明溪才从刚才缓过来一点。陈牧晚看她缓过来了,便说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沈明溪见他主动让自己提问,赶紧问道:“你和赵校长和陈校长是一家人?”
“是。”
“你爸就给学校投资一个亿的那位。”
“是。”
“那你小姑是不是在骗我。”
“没有。”
“那她为什么不姓陈。”
“因为她不是收养的,原来老爷子有个关系很好朋友,后来他和她的妻子遇到车祸身亡了,当时小姑只有两岁,她有没有亲戚,老爷子和老奶就收养了她。”
听完陈牧晚的的回答,沈明溪有点不好意思,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低下了头,眼底尽显愧疚。
陈牧晚看出来沈明溪的愧疚,转过身,他止不住抬头,伸出修长又白哲的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如同抚摸那只圆胖的英国短耳猫。柔声安慰道:“这没什么,就算你亲自去问我小姑,我小姑也会跟你说的。。”
少女身子一僵,心跳蓦地漏了半拍,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收回了手,“你你……小小年纪怎么能这样啊!沈明溪因为他的举动羞红了脸颊,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了。
陈牧晚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心疼不自觉的开始加速。自己的脸也开始微微泛红。他注意到车子内现在这种暖色的“尴尬”气息,为了让气氛不这么尴尬,他开口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沈明溪低着头缓缓说道:“那这群街坊邻居为什么会这样啊?”
“那样?”陈牧晚有点听不明白。
“就是跟你关系这么好啊?”
“嗨,我以为什么啊?”陈牧晚哈哈一笑,“他们都是四中的老教师,住在这几十年了,是看着我爸和我长大的。以前小时候经常在这个家属院里,东逛逛,西晃晃,饿了就吃他们做好的饭,累了就躺在他们家睡。各科有什么不懂得题都会去问他们,就像要和我下象棋的那个卢老爷子是一个物理老师,他儿子现在在国家级别的物理实验室工作。还有什么问题?”
沈明溪:“那你不去劝劝你爷爷你奶奶,就让他们这样一直吵着?”
“嗨,没事。”陈牧晚扭头看向窗外,此时陈午三和赵礼依旧吵的火热,“他们这没什么事,平常都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吵了几十年。万一哪天不吵了,那就算是出事了。就算两人真怒火难消,老爷子在他的办公室住上两三天就好了。”
沈明溪:“住住几天啊……”
“喵……”就在这时,窝在车子后排的六岁发出叫声。两人转头看向身后。
六岁又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发现了敌人一样。
接着堆放在车后排的猫咪用品发生了震动,“啪!”只见宠物背包应声倒地。“呼……”一只胖乎乎的橘色猫咪从里面爬了出来。六岁被它巨大的身躯吓得接接后退,等到那陈牧晚感到很惊喜“胖橘!你怎么了在这啊?”
“喵~”橘猫像是听懂陈牧晚的话一样回了一下。接着它又叫几声示意陈牧晚。
陈牧晚听懂了它的意思,把所有东西都扒拉开后,发现它卡在那个猫窝箱里面,“哦,我说老爷子为什觉得重啊。”
陈牧晚打开箱子,把它抱了出来,放在六岁面前,“这位是六岁,打个照顾。”
“喵~”
陈牧晚又问道:“胖橘你是去我呢逍遥几天,还是在这受罪啊?”
“喵~喵~”
“你说是留在这吗?”
“喵~”
“好吧。”陈牧晚打开车门把它放在地上。看着它肥胖巨大的身躯一扭一扭的向陈午三走去,在走到他们两个的跟前时,停了下来,趴在地上。像是一位经历沧桑的老者一边无所事事的打着哈欠,一边看着他们的这场闹剧。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陈牧晚抚摸着趴在自己腿上的六岁。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沈明溪好像想了什么,问道:“你的手机为什么我这几天没有见到啊?”
正在撸猫的陈牧晚脸色忽然一变,手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开始颤抖,“溪姐,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