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莎看着萧敖冷着脸,紧抿着薄唇抱着她只顾着走路,转了两条长廊,她双手搭在萧敖脖子上,一副柔弱的没有力气的摸样,贴着他的脖子,压下嗓音,用着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提醒道:
“别回头,继续走。 ”
“本王知。”没想到萧敖突然动了动薄唇,简单的回了她。
叶莎有些不解,“你知道?你知道有谁今晚要作乱吗?”
萧敖抿着的唇崩成了一条直线,并没有回答,只是幽深的目光有些不悦的看着怀中的小女人,脚下的步子没有停,他们所去的方向也并不是云霄宫,而是乾坤宫。
这小混蛋如此反常,联想到刚才在身后那两个扶桑商人低声的谈话,虽然他听不懂,但直觉她的反常跟扶桑商人有关,因为她曾经专门问过他有关扶桑商人的事情,并还要求去查那两人。
“你懂他们的语言。”低沉的话再次从萧敖薄唇中轻吐出来,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只是他不明白,这个小混蛋是怎么懂得扶桑话的。
难道她是扶桑人?
可如果她是扶桑人为何又表明了自己不喜欢扶桑人的态度?
这小混蛋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他决定了,等这件事过去,逼也得把他所不知道的事情逼出来!
叶莎没想到萧敖突然有此一问,心虚的转了转眼珠,咧了咧嘴傻笑着,打算想蒙混过关。
“别以为本王好糊弄。”萧敖面色凝重的看了她一眼。
“我们现在要怎么甩掉他们?”叶莎知道再这么被男人的鹰眼盯下去,自己肯定招架不住,现在可不是开小差的时候,应该想办法对付暗处跟踪他们的人。于是转移了话题,回到重点的事情上面。
“一会儿便知。”
不多时,萧敖抱着叶莎进到了乾坤宫,没有让人直接通知,而是直接擅闯了进去,而乾坤宫的侍卫仿佛已经是见怪不怪一般,看着一抹黑色的身影直接飞入进去,也当是眼花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贤弟,你们这是做何?”萧询玉一身明黄耀眼的龙袍,气质是无以伦比,风华绝代,贵气逼人。见着突然不期而来的两人,不由得有些吃惊,连平日里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
醇王带着人连通传都省了,直接找他,那就是说……有事情?
“宫里有忍者出现,王妃能肯定那些忍者是扶桑商人带来的。”萧敖简明扼要的低沉道。
“忍者?”萧询玉一头雾水,那是什么东西?
“扶桑商人借向太后祝贺的缘由,今晚是打算来救柳太妃的,至于忍者是什么,皇上稍后会知道的。我现在来不及给你解释这么多,我只想知道,你们的暗卫到底有多少人?”叶莎也不打算跟他们打诨,摆正脸色无比郑重的问道。
一般的侍卫根本不是忍者的对手,除了暗卫,她现在想不到其他能对抗忍者的人。
那些忍者可不小看,既然他们打定了主意今晚行动,那肯定就会有一定的厮杀。一般的人她还能轻敌,但忍者……她还不敢轻视。
“弟妹想做何?直说无妨。”萧询玉是第一次见叶莎露出那种严肃的神情,那双清澈狡猾的眸子此刻冷冽的散发出寒芒,他顿时觉得事情有些非同小可,可他毕竟没弄明白叶莎口中的忍者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将控制权转交出去。
虽然面前的女子做事莽撞不靠谱,但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了解,他也知道她并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更何况醇王也在,再怎么醇王沉稳的性子也不会主动挑事。
叶莎也没客气,将两个男人拉近距离,低语了一番,然后就朝萧敖使了使眼色,道:
“现在赶快派人去把母后掩护好,如果母后身子允许,就让母后今晚也到宴会上去。至于皇上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好招待两位‘贵宾’就行。”
“那你?”萧敖蹙着眉,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妥。
“我自然有事要做。你们做好你们的事就行,不用管我。”叶莎想也没想的回道。
“不行,本王在哪,你就得跟着本王!”萧敖黑眸顿时冷冽起来,一瞬不瞬的看着某个又准备单独行动的女人。
他怎可放心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婆婆妈妈的,烦不烦,我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们先顾好宴会中的事!”叶莎觉得再耽误下去肯定要引起别人的怀疑,不由的有些气恼起来。
萧询玉拍了拍萧敖的肩,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所有的暗卫都由她安排着,不会出什么事的。“放心吧。弟妹既然做好了安排,那肯定没什么问题。”
“恩,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叶莎肯定的对萧敖点了点头,扯出了一抹自以为最美的笑容撒娇般的拉了拉萧敖的手。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她突然紧张的说道,“刚才跟踪我们的人现在肯定还在外面,你们这么出去好像不大妥吧?”要是被发现了,那后面怎么弄?
“放心,眹有办法。”萧询玉挑了挑眉,说完就直接向寝宫内一处墙壁走去,摸到一个龙形的香炉,用力的一转动,紧接着就见本来结实华丽的墙壁慢慢的裂开成一道巨缝。站在巨缝处,他微笑着朝萧敖招了招手。
萧敖并未理睬萧询玉,而是伸手搂着叶莎的腰,幽深的眸子如寒潭般冷冽,冰冷的声音更是不含半分温柔的命令道:“有任何事都交给暗卫去做,不准强出头,要少一根头发,本王回头让你好看!”
叶莎鼻子有些发酸。尽管男人说话不好听,尽管男人又对她摆上脸色,一副霸道冷硬的态度,可这一次,她觉得原来有个人对自己霸道竟然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说不出的温暖萦绕在心口,叶莎踮起脚,忍不住的在萧敖刚毅的薄唇上亲了一下,见对方还不想松手,就赶紧把他往萧询玉那边推,“快去吧,我会注意的。”
一个大男人比女人家还磨蹭,也不怕别人笑话?
萧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转身和萧询玉进入了密道中。
……
热闹的宴殿中,随着小名字拉长嗓子尖声的通报:
“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跪拜。
“参见皇上。”
萧询玉面色如常,绝美的脸上荡着温和的笑意,气势傲然的走向龙椅金刀阔斧的坐下后才虚抬了抬手,温声道:
“众卿家都入座吧。”
见每人恭敬如常,回到位子上,萧询玉才继续道,“此刻不是朝堂,众卿家不必拘谨。今日眹邀众卿家相聚,一来是庆祝太后福获新生,二来是欢迎鲁国太子出使我元国,让眹分外感动鲁国太子和鲁国皇帝陛下的诚意。今日良辰美景,我元国可谓是双喜临门。在此,眹先敬鲁国太子一杯。”
萧询玉温润如玉的嗓音一落,端起小名字斟满的酒盅,朝左下侧不远的穆天佑友好的点了点头,然后豪迈的一干而尽。
穆天佑今晚也算是颇为受关注的一个人物,今晚来的王公大臣几乎都带了家眷,其中有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在见过穆天佑倾国绝色的姿容后,有好些女子就已经暗许了芳心,为这比女人还貌美的男子心动。
一国的太子,将来的皇位继承人,而且又是那样一番让女人都羡慕,让男人都会顿足的容貌,即便是打探到对方已娶妃纳妾,还是没能让多少女子打消想要攀附的念头。
众人心中都有数,两国邦交,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和亲。既维护了两国的友好,又能在某些政事上互相牵制,以穆天佑的身份,如果要和元国和亲,那么寻常的女子肯定是不可能,放眼望去,元国先皇并未留下一女,就算是后来被封为温柔公主的女子,也已被指婚给了醇王,眼下,皇室里根本没有合适的对象。
那么唯有在王公大臣家中挑选了。这被选中的女子不但会被册封,说不定将来还有可能成为一国之母……不过这也要看个人手段了。
与其说这是一场欢闹的宴会,不如说这是一场变态的相亲宴……
穆天佑优雅的起身,无视众人专注于身上的各种目光,潋滟迷人的桃花眼清澈的绽放着从容不迫的笑意,“谢皇上。天佑代鲁国百姓恭贺皇上一家团圆。”
温柔如风的嗓音传出,让在场不少女子都砰然心跳,视线也越加灼热。穆天佑仰头大气从容的饮下蛊中的酒,借着广袖遮掩的时候,余光瞥过某个空空的位置,清澈如湖的眼波内闪过一丝失落。
她跟前几日一般,又未出现……
就在穆天佑风华绝艳之姿坐回位置上时,宫门口突然听到太监传报:
“太后驾到,醇王到——”
众人又纷纷起身行礼。
“母后,你身子不舒服,为何不在宫里多休息?”萧询玉上前扶着上官淑,佯装不解的问道。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向萧敖微微的点了点头。
“哀家许久都没热闹过了,听到你们在这边宴请贵客,哀家自然有些按耐不住。”上官淑经过一番精心的装扮,比起平日里看起来气色如同常人,精致的发髻,晃动的金步摇显得贵气又端庄秀美,任由着一左一右两个儿子将她扶到软榻上坐着。
坐好以后,上官淑故意好奇的扫了众人一眼,最后视线停留在两个一瘦一胖的男人身上,嘴角立刻轻抿着笑意,温柔的开口说道:
“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再见到草泽先生和山本先生,两位可好啊?”
被点名的草泽名一和山本俊田赶紧起身走到殿中,用着元国的礼俗行了礼,恭敬的回道:
“太后还记得草民,草民真是受宠若惊。”
上官淑虚抬了抬手,“先皇在世时,视你们为知己,而你们在元国之时,又为元国做出了颇多贡献,哀家自然不会忘记两位。如今你们又特意来庆贺哀家一家团圆,哀家更是感激于心。”
“太后严重了。草民能在元国立足,也是先皇和太后的功劳,要说感激,应是草民心存感激才是。”叫草泽名一的胖墩墩中年男子客气的说道。随后朝身侧的山本俊田微微使了个眼色,只见山本俊田会意的一笑,接着草泽名一的话,拱手作揖道:
“草泽说的也是草民想说的,草民在这里恭贺太后凤体康健。”说完,还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精美的巴掌大的盒子,打开躬身向前递送,“这是草民和草泽的一点心意,祝太后福泰安康。”
立刻有太监上前接过山本俊田手中的盒子,送到上官淑面前,上官淑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收下。
“两位卿家实在是太有心了。可惜哀家此刻还不宜饮酒,要不这样,哀家就让醇王敬两位,以表哀家对两位的谢意。”上官淑清丽的眼眸微微转动,抬手示意一旁静候的小名子斟酒。
小名子殷勤的上前,到矮桌上取了三个酒盅,依次斟满,然后放进托盘中,先走到萧敖面前,见他取过其中的一杯,然后才走到殿中央,送到草泽名一和山本俊田面前。
“请!”萧敖客气的一抬手,紧接着广袖一挥,将蛊中的酒当着众人的面一饮而尽。
草泽名一和山本俊田微微迟疑了一下,见萧敖将酒饮尽,一滴不留。暗暗的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两人同时端起酒盅,也喝了下去。
“好了,大家都入座吧。”上官淑依旧温柔又不失庄重大气的吩咐道。
接着,乐师奏起了轻快欢畅的乐曲,宴会算是正式开始了,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热闹的宴厅,歌舞升平,大家也谈笑风生,推杯畅谈,看似一派和谐和喜庆……
……
乾坤宫
偌大尊贵的寝宫内,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痛苦的哀求声,还有女人夸张的怒骂声和鞭笞人的鞭子声,不管是哀求声还是怒骂声,声声都破空震耳,句句都让人胆颤心惊。
“求求你,饶了哀家吧,哀家再也不敢了——啊——!”
“臭八婆,看你还敢不敢陷害太后?还敢不敢作恶多端,今日落到老娘手中,老娘非打死你不可!”
“饶命——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还敢叫?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皇上的寝宫,谁敢进来救你,啊?”随着一声怒吼完,紧接着又听到一阵长鞭鞭打在物体上的声音。
“啊——”
“皇上知道我讨厌你,所以特意把你从天牢里弄到这里来,就是趁着今晚大家都不在,让我好好的收拾收拾你!”‘啪啪’的又是几声鞭子声音。
“啊——”
……
叶莎手里扬着长鞭,不知道是第几次再次准备朝地上扭动不停的人挥去,可突然间,耳边传来异响,她瞬间转过头,对着身后突然出现的五个黑衣人‘嘿嘿’的一笑,仿佛像是要招待老朋友一般:
“你们来啦?再不来,她都要被我打死了。”丝毫没有一丝惧色的小脸,扬着笑,叶莎一副‘你们动作太慢’的嗔怪语气。
几个黑衣人蒙着脸,只露出一双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相互的看了几眼,其中三个双手握刀直接奔向叶莎,另两个朝地上扭动并痛苦呻吟的人靠近,连对方身上裹着的黑布都没解开,一人驾着一直胳膊就准备往外走。
叶莎见‘柳太妃’被人带走,状似气愤不已的叫道:
“来人!赶紧捉住他们,别把人放走了,老娘还没玩够呢!”
随着她的一声大叫,空气顿时跃下一群同样是黑色劲装的人,挡在了叶莎前面,顿时让想靠近叶莎的三人顿住了脚,清冷的眼眸中都闪过一丝惊诧。
“王妃,得罪了。”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还不等叶莎反应过来,就见张生突然出现,一把捞过叶莎直接朝窗外飞了出去。
“张生,你干什么?谁让你来捣乱的?”躲在一处花园树丛里,叶莎没好气的对着张生低吼着。
“王妃恕罪,属下也是接到王爷的命令才过来的。王爷交代……”
“交代个屁,我走了,那些暗卫万一对付不过来怎么办?”
“王妃放心,这些暗卫知道怎么做,外面有禁军守着,今晚这些人是跑不出去的。”张生擦了擦汗,表示对叶莎的凶悍摸样招架不住,只能腼着脸讨好的安慰道。
叶莎想想,也对。反正那个‘柳太妃’也没用,就让他们在抱一会儿。想了想,她转头道:“也不知道宴会中的情况怎么样了,要不这样,这边交给暗卫,你在这里盯着,我去宴会那边看看。”说完就要钻出树丛。
“王妃,属下随你去。”这边有玄夜在,根本不需要人守着。张生一副跟屁虫的摸样。
“你连我都打不赢,跟去送死啊?”叶莎白了他一眼,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打斗声,更加耐不住的想离开。
“打不赢,属下可以带王妃你逃啊。”这也是王爷交代的,他可是奉命行事。
“靠!”叶莎也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低骂了一句,赶紧闪身出了树丛,朝着隐蔽的小道往宴殿的方向而去。
耳边刮过一阵阵风,叶莎半眯着眼,突然见身前有人影出没,那阴冷的没有多少人味的气息让她想都没想,快速的抽出匕首朝着那抹身影而去,一跃一跳的直击向黑衣人的脑门。
张生顿时惊讶,本想飞过去将叶莎给拉走,但见两人你杀我躲的根本让他插不上手,只能站在原地蹬着脚干着急。想去通知主子又怕某个姑奶奶招架不住,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混进了宫中。
……
热闹的宴殿中,草泽名一和山本俊田都觉得有些头晕,两人相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阴狠之色,正准备着摸出暗器射出时,突然就觉得手脚无力,倒地的瞬间,不由得瞪大一双惊恐懊悔的眸子看着上座的人。
“来人,草泽先生和山本先生不胜酒力,快快扶下去好生伺候着。”萧询玉嘴角勾着笑,关心备至的朝身后的两个太监抬了抬手。
而一侧温柔的上官淑则不动声色的朝萧敖掀了一下眼皮,然后柔声道:
“好歹草泽先生和山本先生是今晚的贵宾,醇王你就先退下,去看看他们吧。”
萧敖从容不迫的点头应了一声,朝上官淑和萧询玉行了一礼之后,跟平日一样,面无表情的从众人眼前镇定的走了出去,幽深清冷的眸子低垂着,是让人发现他眼底那抹担忧的神色。
也不知道张生能不能赶来……
在人群中央,一抹艳丽的身影借着人影的遮掩,也悄悄的从侧面走出了殿门……
“天佑也觉得有些不胜酒量,就先退下了。还请皇上和太后莫要见怪。”穆天佑突然站了出来,白皙胜雪的绝美脸颊上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妖魅惑人之态,让不少女子都差点看呆了去。
“太子勿需多礼,自便就可。”萧询玉带着笑意的眸子光芒微闪,客气的道。
穆天佑感激的行了一礼,然后朝众人拱了拱手,才晃着有些不稳的身形走出了殿门。
凉风习习,走出宴殿的穆天佑妖魅的脸在微风的吹拂下更加妩媚动人,一双潋滟风情的眸子闪过一抹异样的光泽,只是停顿了片刻,就朝暗处的地方快速的飞去,顿时空中香风扑鼻,只见绛紫色的衣诀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
某处隐蔽的偏殿中,萧敖冷眼看着两个扶桑商人被侍卫收光身上所暗藏的暗器,然后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柱子上,下令将人看牢之后,他才转身急急的离去。
只是脚刚踏出门槛,只听前方一声娇滴滴的轻唤声传来,他抬眼一眼,募得眼底涌出一抹浓烈的杀意。
“王爷……”王艳雪只着了一件肚兜和亵裤扭着水蛇般的腰肢深情款款的而来,妩媚的丽眸中荡漾着让任何男人都回避不了妖娆之态。
“郡主有何事?”萧敖寒冰一样的眸子扫了一眼走至身前的女人,幽深的眼底深处涌出一抹浓浓的嫌恶之色,背在身后的手也不由的紧绷成拳。
这里是冷宫,为了不让人引起注意,特意将扶桑人控制在这里,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来!
“王爷,雪儿只想向王爷证明自己的清白,让王爷不要对雪儿产生误会。虽然雪儿知道不久后雪儿嫁到醇王府,和王爷圆房时,王爷也会知道雪儿是冤枉的,但是雪儿不希望王爷在任何时候都冤枉了雪儿……所以雪儿今夜大胆的来找王爷,就是希望王爷能提前证明雪儿并非像外界传言的那样……”王艳雪一边娇柔作态,一边朝着身前的男人靠近,一双莹白如玉的手臂就要去环住男人精壮的腰。
萧敖明显的朝一旁闪过,避开了身前香气扑鼻的娇躯,黑如浓墨的眸子冷意更显,凌厉得如冰刀一般。
“滚!”一声如地狱般传来的声音从他刚毅的薄唇中挤了出来,阴冷又骇人。
“王爷……”王艳雪明显被这骇人惊魂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她抖了抖眼皮,几颗晶莹的泪珠从她脸上无声的滑落,顿时一副我见犹怜之姿,“为何王爷要对雪儿如此冷漠,雪儿也不过是想让王爷明白,雪儿的一片心意。难道王爷就忘了自己写给雪儿的书信了吗?”
她不懂,她都已经放低身段,做到这般了,为什么这个男人会一次比一次冷,一次比一次无情。他难道看不出来她很心痛,很难受吗?
看着面前肌肤大露的女人,萧敖想一手将人劈晕,却又觉得恶心至极,于是朝内室里冷厉的唤道:
“来人!将这个女人给绑了!”
王艳雪看着从里走出两个侍卫,顿时心中一惊,神色大变。这是冷宫,为何会有侍卫在此?
她惊恐的后退了一步,神色痛苦的看着面前不含一丝热情,甚至冷漠到让人宛如剜心一般绝望的男人,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两个侍卫拉到了一侧,并用布条将嘴巴给堵了。
她刚想呼救,就觉得脖子一痛……
……
张生见叶莎拳脚上的防守比进攻的动作还多,正准备着上前帮她挡一挡,却不想突然不知从什么地儿又跃出一个黑衣人,他只好放弃叶莎那边,迎了上去,但对方身手快捷,根本不是他能抵挡的,好在他轻功了得,几个飞跃都险险的避了开来。于是他也不敢争强好胜的打下去,直接跟黑衣人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叶莎连连的躲避了几招黑衣人致命的狠刺,也倍感有些吃力,可不管她怎么躲,黑衣人都不打算放过他的摸样,步步紧逼,招招阴狠毒辣。眼看着自己体力越来越支撑不下去了,突然间一抹绛紫色身影像风一样卷入了她和黑衣人的激战中。
容不得她多想,更没有心思去看到底是何人,她想的是要赶紧将对方制服,于是紧握着锋利的匕首趁着黑衣人分心对付两个人之际,一刀刺向了黑衣人的喉管。
在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地之时,叶莎突然发现从他背后直入心脏的长剑。她猛然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帮她的人后,顿时惊诧不已。
是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叶莎冷冷的问道。他不是应该在宴会中吗?怎么跑出来了?
难道宴会上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就在穆天佑刚准备说话时,那个追赶张生的黑衣人突然转身快速的朝叶莎袭来,穆天佑潋滟风情的眸子突然一冷,长臂一伸直接抱着女人的纤腰向空中飞去。一只尖锐的飞镖突然从他广袖中飞了出去,直插在黑衣人的脖子上。
没打任何招呼就让叶莎突然飞了起来,让她略微有些惊魂,落地后还未等她安稳心神,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们在做何?”萧敖铁青着一张俊脸,大步的朝两人走近,看着自己女人身上多出来的一只手臂,冰冷的黑眸更是隐隐的暗藏着一抹杀气。
叶莎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就抬头望去,当看到男人眼中那抹渗人的杀意时,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随着男人的视线她低头一眼,立即一把推开还抱着自己的人。主动的朝杀气腾腾的男人飞奔了过去。
“没事,鲁国太子刚才是为了救我。”她小声的解释道,有眼睛的人恐怕都看的出来男人是为了哪般而不高兴。
为了不让某人误会,她勉强的就解释一番吧。
萧敖伸出手将她紧紧的搂在侧身,瞪了她一眼,随后占有性十足的抬起冷眼疏离的对不远处妖魅的男人说道:“这么晚了,太子也该回去休息了。”
“天佑只是恰好路过,见有人想对公主不利,这才出手,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公主见谅。”穆天佑不疾不徐的拱手行了一礼,从容的说道。波澜不惊的漂亮眼眸淡淡的扫了一眼萧敖,仿佛并未看见对方极度不善的神色,随后将视线一直都停留在某个娇小的女人身上。
虽说穆天佑一番行为语言让人很是赞赏,但看在萧敖眼中,听在萧敖耳中,那深眸更加冷冽了一层。“她虽是公主,却也是本王即将过门的王妃。”
穆天佑闻言,绯红妖娆的唇瓣突然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味深长……
“天色不早,天佑不打扰二位了,告辞。”谦和的道别之后,穆天佑才从容优雅的转身朝宫门而去。
萧敖冷冷的看着穆天佑丰神俊朗的身姿从身边走过,冷峻的神色也不由的复杂起来,握着女人纤腰的手也微微收紧。
“干嘛呢你,轻点,痛死了。”叶莎试图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刚刚又翻又跳又滚的,还差点闪到自己的小蛮腰,这会儿还被男人这样揉捏糟蹋,这不比刚才还遭罪吗?
“以后离他远点!”不是商量,而是命令的口吻。他极度不喜那男人若有似无的看自己女人的眼光!
“我说你是不是酒喝多了,脑袋发晕?人家也说了是路过,要不是他救了我,你现在恐怕也不一定还能看到活的我。吃醋也要有个度,别把我想的那么不堪好不好?你以为每个人救了我我就会以身相许啊……啊我的腰……”叶莎忍不住的抱怨起来,可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男人的手在她腰上的力道更大,痛的她皱起眉头吃痛的喊道。
萧敖见她神色不对,余光瞥见地上两处黑色的尸体,他才有些反应过来,赶紧松开了手臂,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此地不安全,我们暂时先离开。”
说完,抱着人飞上围墙,朝僻静的地方而去。
冷宫,无疑是此刻最为安全之地。
将叶莎放到床榻上,萧敖随即就要去脱她的衣服。
“干什么?”叶莎抓住他的手,没好气的问道。这男人发情也不看个时间地点的?
“本王看看可有哪受伤。”萧敖反捉住她纤细的手腕,动作是干脆利落,不容拒绝的直接撩开她的外衫。
“我……我没受伤。”叶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尼玛,要吃她豆腐就明说,不用找这么烂的借口吧?
没理睬她的话,萧敖沉着冷脸,大手快速的翻着他的裙子,在确定她完好无损后,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看着她纤腰上细腻白皙的肌肤因为自己刚才的力道而掐出来的红痕,他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懊悔和心疼。将她衣服整理好,隔着衣料轻柔的用手掌给她揉起来。
“呵呵……痒……”叶莎两手捉住他的手腕,非常不适应此刻的感觉。
萧敖凝视着她娇憨的神色,眸光微微闪烁,也没继续,将她抱在自己腿上坐好,环住她的肩膀低沉的在她耳边道:
“小混蛋,以后不准在离开本王的视线。”她是够聪明,可是不够冷静。他可没忘记她受过好几次伤。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都能出事,要任由她一个人,他更加不放心。
“好了,我不是没事了嘛。瞧你这瞎担心的样,别整天到晚都摆着个冰块脸,再这样下去,我还以为你多讨厌我呢。”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叶莎没来由的安下心来。想着这个男人也是担心了自己一晚上,她决定采取怀柔政策,先讨好这大爷。
萧敖黑着脸忍不住的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
叶莎也是无语了。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打是亲骂是爱’。想想一个男人一边扳着个棺材脸恨不能吃人的摸样,说话还不中听,一边还亲昵的做些暧昧温馨的动作,画面诡异不说,还很难解释。
她也只能当打是亲骂是爱了。
安静了一会儿,她才想到今晚的正事,于是从萧敖腿上坐直了身体,问道:
“那两个扶桑人怎么样了?抓到没有?”
“你打算如何处理他们?”萧敖不答反问。他知道她抓那两个扶桑人来肯定是有打算的,否则也不会让他们只是下药迷晕他俩,以她的作风,如果没有用处,怕是会直接要了那两人的命。
就算她不忍,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
叶莎一听他这问题,就知道肯定是得手了,感激的对着男人俊脸‘吧唧’的亲了一口,才道:
“不知道他们训练出来了多少忍者,今晚的事情他们一旦败露,那么跟他们一伙的人肯定还会出现。与其让他们躲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暗杀我们,到不如用那两个扶桑人引出其余的人。”
“哦?”萧敖微微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两个扶桑人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何本事。为了以防万一,先让人将他们的手筋脚筋挑断,然后让李生配制一些毒药,不要他们死,但要他们成要死不活的状态。然后悬挂在某处偏僻的地方,等着他们的同伴来救。这样我们只需要加派高手,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叶莎扬着冷笑,得意洋洋的说着自己早有预想好的计划。
“叶莎。”
“嗯?”没事叫她干嘛?叶莎侧头迎上男人的视线,就见某个男人面色温柔,一双深邃的眸子也如星辰般发出一抹耀眼夺目的光泽,很是难得的场景,叶莎不由的有些看痴了去。
萧敖伸出修长的五指轻柔的抚在她如脂般滑腻的小脸上,语气一改冷硬,用着如初雪般的声音贴着她耳边缓缓道来:“得你,是本王之幸!”
极少见男人有这般深情摸样的叶莎,突然间就觉得耳朵开始发烫,耳边是他温热的呼吸,耳朵里是他温情备至的话语。她现在才觉得,听一个冷冷冰冰惯了的男人说情话,原来并不是全部都是甜蜜的感觉,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尴尬。
要是如果男人正色如常的说这些,她肯定会傲慢十足的顶一句‘算你丫识货’。可现在她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除了痴痴傻傻的望着那张比平日里温和了不知多少的俊脸外,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才好。
看着她秋水迷蒙的眸子,还有呆愣痴迷的憨傻娇态,萧敖眼波一转,准确的吻上了那张粉嫩的樱唇。
啥情况?
温热的舌头钻进自己嘴里,叶莎才回过神来,这说话说的好好的,怎么就吻上了?
本想拒绝的,可回想起刚才男人温柔深情的摸样,叶莎顿时打消了拒绝的念头,主动伸出丁香小舌回吻着他。
搂着她肩膀的手臂更加收紧,欣喜于她的回应,萧敖更加加深了这个吻,恨不能将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小混蛋给吸进自己身体里。
就在两人的呼吸混淆在一起,快要分不出你我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极度煞风景的声音:
“王爷,王妃,玄夜来回话了。”
好事被人打断,任谁都觉得扫兴。叶莎倒是不觉得怎么样,可看着某个黑着脸,脸上清楚的写着‘欲求不满’四个字的男人,她埋到他颈间不由得哧哧笑了起来。
“回头本王再收拾你。”萧敖黑着脸,将她衣服整理了一番,警告的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然后才侧目对着门口冷声道: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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